第三十四章 故人相逢
帝辛已經(jīng)記不起困于這“囚籠”之中幾天了,只知道已被從河水之北轉(zhuǎn)移到南邊。他一直在想對方會如何處置他,沒想到對方的態(tài)度居然是不理不睬。除了安排幾個妾女照顧自己飲食起居外,無人對他問津。
這天,華終于來見他了。對他施了個君臣之禮,說道:“陛下,請隨我走吧?”
【走?去哪,難道是要殺我?】帝辛冷哼一聲,帶著狐疑和華來到華邑宮殿的前殿之中。
在這里,帝辛見到一個他所熟悉的人,費仲。
“陛下,您受苦了,請恕小臣救駕來遲之罪。”
“費卿,你為何來此,不是要贖我吧。我們不能在受要挾的狀況下與外方談條件?!钡坌晾淅涞恼f道。
費仲看了華一眼,華帶著在場所有人離開了大殿。只留下他們君臣二人。
此前,經(jīng)過說客和費仲的艱苦談判,一番討價還價后,終于達(dá)成了已下幾條。
一夏方和有蘇都必須向大商稱臣納貢。
二有蘇不得再回河水之北。
三封華為南伯,與周西伯并列,統(tǒng)管河洛,汝水谷地,以及淮水上游南鄉(xiāng)直至江漢等地各夏方屬國。
四南夏可代表大商攻伐收服以上區(qū)域其它不服之方國,夷部,但不得染指其它區(qū)域。
五未經(jīng)商王允許,不得讓任何其它勢力通過河洛地區(qū)北渡河水。
華等人在殿外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見費仲出來,微微對他點了一下頭說:“陛下同意了。但陛下還有個小條件,他說你有可以讓人坐的馬,要求你用這些馬納貢?!?p> 華搖頭說道:“請費大夫向陛下解釋,這些馬就幾十匹,全部都是從極西之域運來,這些馬只能由這些騎士騎乘,他人騎乘必會發(fā)狂亂奔,如果陛下真心想要,需等幾年,我的商隊往返一趟要五年之久,到時必會給陛下帶來可以馴服的可騎坐之馬?!?p> 實際上這些馬可以由系統(tǒng)馬廄生成,系統(tǒng)馬廄可以生成任意現(xiàn)有騎兵兵種的坐騎品種,否則當(dāng)騎兵折損馬匹時如何補充?而代價是需要花費任意一種土著馬匹做“原料”。但華還是不想讓對方掌握這一劃時代的武器,所以胡謅一通。
看著費仲悻悻然的樣子,華吩咐人拿來幾個青銅打造之物,對費仲說:“你把這個拿給陛下看,就說我夏方愿意以此納貢商方?!?p> “這是什么東西?”費仲有點疑惑的問道。
“你給陛下看了,他就知道了。這東西只有我夏方能造,別人造不出來?!?p> 這青銅器物正是裝在戰(zhàn)車輪轂上的鉸刀,把這東西獻(xiàn)出去,華無所謂。因為他認(rèn)為【用于突擊沖鋒的戰(zhàn)車】終究是無用的,裝了鉸刀也只是個對其它戰(zhàn)車有威力的東西。即使別人對他使用鉸刀戰(zhàn)車,他也不懼。索性把此物送給商方,圖個大家高興。
費仲拿起鉸刀再次進(jìn)了大殿,過了一會高高興興的出來,對華說道:“行了,陛下同意了。剩下的事就是得把陛下的面子找回?!?p> 華對費仲行了一禮說道:“這事我懂,請費大夫放心。”
費仲突然想起一事,對華說道:“夏伯,哦不,夏南伯,鄙人還有一事,城外大軍營中缺糧,望南伯支援些糧草?!?p> 華心想【原來如此】,口上已應(yīng)承道:“這個費大夫放心,我會吩咐下去給大軍準(zhǔn)備五日干糧,足夠他們返回朝歌??烧埓筌姷膶⒐賯冞M(jìn)城一聚,這幾天怕是他們也沒吃好睡好?!?p> ……
華見到飛廉,一個虎背熊腰的髯須大漢,拱手一禮說道:“久聞將軍大名,今日有幸相見,果然英雄氣概?!?p> 飛廉忙回禮道:“伯爺過譽了?!?p> 殿內(nèi),飛廉等將官與費仲,華等人開始行宴。宮人們陸續(xù)端上佳肴美酒,吃了幾天干糧的將官們開懷暢飲。由于宮殿的宮人人數(shù)有限,不少還分配去照顧妲己的眷屬,因此人力略顯不夠。
艾自告奮勇上前幫忙,也幫著端酒上菜。當(dāng)她將一盆燉鹿肉端送到飛廉案幾之上時,一抬頭和飛廉的目光相交,都愣了幾秒。
“你怎么在此?”
“原來是你!”
二人幾乎同時說出這兩句話。他們頃刻間互相挑起了各自的回憶,本應(yīng)相忘于江湖的兩人機(jī)緣巧合間,竟以如此方式相遇。
坐在首席的華已看出端倪,高聲對飛廉說道:“飛廉將軍,你何時認(rèn)得的吾妹?”
“艾居然是夏南伯的妹妹?”飛廉驚訝的問。
“不是親妹,僅是義妹,我實際身份還是主上的妾”艾微紅著臉說道。
“既然認(rèn)識,就坐下來一起敘敘舊吧。來人,再安排一副案幾”華吩咐道。
艾此時卻正色說道:“不用了,妾還有點事,先行告退了”說完就急匆匆退了下去。
飛廉對艾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沒說話。
“飛廉將軍,能否告知你和吾妹的故事,我和她失散過幾年,所以對她這幾年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比A向飛廉說道。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飛廉說完,大口喝了一杯酒。眾人沒再多說話,你一杯我一爵的喝了起來。
也許是酒精的原因,說不提往事的飛廉卻斷斷續(xù)續(xù)說起了他的過往,他卑賤的前半生。其中自然也有不少關(guān)于艾的事情,華默默不語的聽著,通過飛廉的破碎描述拼出了個大概。
飛廉曾和艾同為一個主家的仆妾。飛廉是個馬夫,負(fù)責(zé)給家主喂養(yǎng)拉車的挽馬。而艾卻時常被當(dāng)作主家少主的陪駕,所謂陪駕,就是在少主飆馳馬車之時,坐于少主旁邊裝點門面的妾女。
由此飛廉和艾兩人時常見面,有所交流,一來二去情愫漸生。只是妾的身子乃至生命都屬于主家,作為奴隸的飛廉一直沒敢奢望,能做的僅僅是在平日里明里暗里護(hù)著她。
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改變了飛廉的命運,也讓飛廉與艾分開。那日,飛廉見到目光呆滯的艾,問她怎么了,她默認(rèn)不語,接著飛廉發(fā)現(xiàn)了少主的尸體。再三追問下,才知道這惡少讓艾侍寢時要凌虐于她,被她失手打死。
飛廉想保護(hù)艾,可這完全超出了他當(dāng)時的能力。于是他想了個辦法,將少主偽造成自己所殺,然后逃離了主家,一直逃到了朝歌。
在朝歌,因為飛廉自己的特殊才能,天賦和一些機(jī)緣,讓他一步步走的了今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