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張軍,想打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可笑。要打就趕緊上,不打就趕緊讓開,別妨礙我辦事。”蘇建不耐煩的說道。
“對,那幼稚的家伙,說的就是你,趕緊讓開?!崩罱瓧髟谝慌酝创蚵渌罚懊孀由线^不去啊,那你打他呀,都是大老爺們,兩只眼睛一個鼻子,誰怕誰,你要是害怕啊,我給你加油?!?p> 張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僅存的一點兒理智告訴他,哪怕加上他的小弟,對上蘇建,他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但李江楓的話又將他逼到了墻角,這時候要是放他們走,不就顯得自己怕他們?
“哼,局長找你,為了不耽誤局長的正事,我勸你現(xiàn)在就去找他,我先去跟局長報告一聲。”張軍憋了半晌,才憋出這么一句話來,說完便帶著小弟灰溜溜的走了。
天元市中心警局是天元市最大的警局,前任局長在一場任務(wù)中遇難,于是上面派了楊雄來接手他的工作。
沒人知道楊雄是何方神圣,來自于哪個顯赫的家族。剛開始的時候,大家敬他是局長,對他多少還有點最起碼的尊重。
可是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這家伙完全是一個奇葩,因為他只會喝酒,白天喝,晚上喝,喝了睡,睡了喝。
仿佛世界上除了喝酒,就沒有其他能引起他一丁點注意力的事情。
甚至有人認為,上級對他實力高強的評價只不過是用來愚弄大家的而已。
在前任局長的領(lǐng)導(dǎo)下,中心警局針對日益囂張的地下勢力展開了數(shù)次強硬的行動,行動周密而有效,使中心警局名聲大漲,甚至還得到了了皇帝的褒獎。
可是現(xiàn)在,上至局長,下至干員,大部分都在混吃等死,整個警局像一灘發(fā)臭的死水。之前蘇建這種時不時找人虐著玩的家伙,在警局里已經(jīng)算是有活力的了。
“這尊泥塑木胎找我有什么事?他怎么知道我在調(diào)查這個案子?”局長的辦公室位于警局大廳的東側(cè),中間要穿過大廳,長長的走道旁邊是烏煙瘴氣的工位,讓人完全想象不出,半年前這里是怎樣的整潔與高效。
蘇建推門進去的時候,楊雄正坐在皮質(zhì)辦公椅上喝酒。另一只手還叼著雪茄。
酒色鮮紅如血,正是極有名氣的血腥瑪麗,入口微猩,但腥味過后甘甜無比,后勁極大。
瑪麗曾經(jīng)是一位古代女王,性情殘暴,喜好剜人眼球。在她的寢宮里,有一座血池,里面裝滿了她仇人的鮮血,甚至包括女王的丈夫。
女王的丈夫是一位王子,王子受不了她的殘暴和在房事時的惡趣味,于是偷偷的和一位暗中仰慕他的溫柔侍女私通。
這件事當(dāng)然被女王發(fā)現(xiàn)了,女王將王子的手腕割破,使鮮血一滴滴的滴入血池。在王子鮮血即將流盡的時候,她就令御醫(yī)包扎王子的傷口,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等王子身體養(yǎng)好之后,她就將這個步驟再來一次。
可憐的王子受不了這種折磨,趁守衛(wèi)不注意的時候,咬舌自盡。
可女王依然不解恨,令釀酒師釀造了這種酒。女王喝酒的時候,就像在喝愛人的鮮血一樣。因為酒的味道很腥,所以除了女王之外,沒有人喝得慣這種口味。
后來為了表示對女王的順從,一些王公貴族也在酒宴上喝這種酒。
這種酒慢慢流傳開來,釀酒師也對其進行改進。但無論怎么改進,都去不掉這種血腥味。
雖然味道不一定每個人都喝的慣,但因為只有少數(shù)人掌握著釀造的秘方,所以酒的價格高昂。
而他手上的雪茄,有著飛天卷煙廠特有的標(biāo)志,這種雪茄從西林帝國進口而來。西林帝國的飛天煙廠挑選二十歲左右的處女,在大腿上卷成這種雪茄。這些少女的挑選極為嚴(yán)格:身材的比例要好,臉蛋要夠漂亮,大腿的粗細要恰到好處,還必須帶有體香。
甚至還有傳言說,這些少女在大腿上卷煙的時候,面前還有大型歌舞表演。
因此這種雪茄帶著一種無法名狀的浪漫色彩。受到各國領(lǐng)導(dǎo)人和王公貴族的喜愛。
這種消費水平絕不是一個局長能承受的起的,但警局里流傳著一種說法,說是楊雄是蘇若雪的新任未婚夫。蘇若雪這個女人,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哪怕指尖隨便流一點出來,也夠楊雄揮霍一輩子了。
辦公室的墻邊碼著的空酒瓶,已經(jīng)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墻。
“楊局長,你找我?”蘇建并沒有朝楊雄行禮。在他看來,這個家伙并不值得他尊敬。
楊雄不以為意,先是灌了一口酒,然后又美美的吸了一口雪茄,悠閑地吐了個煙圈,才緩緩說道:“小蘇啊,聽說你在調(diào)查小雪前任未婚夫的案子?”
蘇建點點頭。
楊雄看著他戒備的樣子笑了笑:“你調(diào)取過這個案子的資料,所以我這邊有記錄。小蘇啊,聽我一句勸,這個案子已經(jīng)沒人關(guān)注了,破案難度又大。到時候你破案了呢,別人會說我們拖了快一年才破案;破不了案呢,別人會笑我們一年都破不了案。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既然別人都忘了,咱們又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p> “局長,難道那兩條人命就不管了?”
“小蘇啊,人死都死了,就算你破案了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還能活過來不成?楊雄晃了晃杯中的酒水,鮮紅的液體在杯中輕輕蕩漾。
“但我們可以將兇手繩之以法,可以為死者討回公道。他們都是帝國公民,不該被殺死在自己兒子的屋門口!”蘇建鏗鏘有力的說道,“我受夠了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受夠了每天在這里混吃等死,我要對得起警徽,找到殺人兇手?!?p> “這孩子,你咋這么犟呢。等你年紀(jì)再大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年輕時的理想啊,激情啊,精氣神啊,都磨沒啦。人生嘛,就這么短短的幾十年,該享樂就享樂。你現(xiàn)在不享樂,等你老了,退休嘍,還不是會整天找樂子?那么多平民,辛辛苦苦上班,還不是為了老年時能享樂?既然我們現(xiàn)在就能活得很愉快啊,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楊雄語重心長的說道。
“局長,照你這么說,除了享樂,人生里還剩下什么?”蘇建的嘴角勾勒出一個譏誚的弧度。
“難道快樂還不夠嗎?”楊雄不以為意,笑瞇瞇的說道。
“豎子不足與謀!”蘇建懶得跟他多廢話,轉(zhuǎn)身就走。
楊雄這才動怒,氣的把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