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雨過后,天空都顯得那般嫵媚,溫柔的手在那些忙碌的鳥的身上拂過,和善的眼神看著他們就這么去了遠方。
雨后的呂梁城有著霧氣籠罩,那種朦朧的美麗,像是仙境中的島嶼,但是天底下并沒有仙境的存在,更不會有那莫名其妙的島嶼,真正存在的就是呂梁城中私塾中的課堂。
這一次上課的不是呂先生,冷小白不知道是有感而發(fā),還是情趣橫生,對著座中的眾人說到。
“天底下的眾生都會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有我的,你們同樣也有你們的,可能你們還不知道路在何方,等到你們不得不選擇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走在那條路上了。”
冷小白沒有草稿,也沒有提前做好準備,桌子上除了一把戒尺之外,什么也沒有,他手舞足蹈的在那里抒情,底下的那些人跟隨著他。
“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去往一個遙遠的地方,你們要在在這里把自己的肚子里裝滿學(xué)問,等到我回來的時候,我想要看見你們能夠只用一張嘴,就能夠讓我啞口無言?!?p> “冷先生,你怎么就走了,燕姐姐也要和你一起離開這里嗎?”
杜林突然站起來,說到,眼神中的不舍之意很是明顯,雖然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在這幾個月中卻是他們生活最快樂的時光,能夠看到自己不曾見過的美好,能夠聽到自己不曾聽到的美妙,能夠有一個至少能夠讓自己胡鬧的地方,有一個非常照顧他們的先生。
“你們成人禮之前我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們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就會再次離開,而且永遠都不會回來?!?p> 冷小白的突然嚴厲讓他們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這些孩子肯定是有很多話想說,他是一個心軟的人,最容易的就是被打動,所以,他直接開課這么一句。
離開了書堂,那些孩子有些患得患失,守在外面的呂先生在這時候走了進來,看著有些感傷的孩子們,說到。
“冷先生不是不回來,他只不過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你們依舊可以在這里學(xué)習,聽我給你們講學(xué),等到三年后的成人禮,你們就可以見到他。”
聽到呂良程的話,孩子們的心中充滿了期待,有時間限制,就要比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要好的多,至少能夠有個盼頭。
“你們的冷先生已經(jīng)說過了,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路,你們說說過了成人禮,你們想要做什么?”
聽到呂先生的這句話時,陳峰正了正身體,頗有一副俠肝義膽的樣子,只不過因為年齡太小,看起來就有些可愛了。
“我想要做一個讓敵人聽了我名字,就會聞風喪膽的將軍,一個人鎮(zhèn)守在蒼龍道上,便能夠讓大夏王朝長治久安,不受北地的侵犯?!?p> 杜林不以為意,說到。
“將軍不過是匹夫之勇,我要做的是一個能辨善惡,行俠仗義的江湖人士,天底下傳頌的我的名氣,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夠給我三分薄面?!?p> 鄭哲看著杜林和陳峰,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本書,像是做了一件終身大事的決定一樣,最終開了口。
“我想要像先生一樣,在一個需要學(xué)問的地方,做一個講學(xué)的先生,不需要人盡皆知的名氣,只是能夠讓自己的學(xué)生不會忘記就可以。”
鄭哲站起來的很慢,坐下去的速度卻是很快的。
“大丈夫怎么能夠不保家衛(wèi)國,尖這點雄心壯志都沒有,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沈忠只愿意一心忠于大夏,即便是八面來敵,也阻擋不了我的效忠之心?!?p> “雖旅途艱辛,劉盛愿同樣?!?p> 沈忠和劉盛的話慷慨激昂,說著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讓門外的冷小白不免有些忍不住,想到當初老乞丐也曾問過自己相同的問題,那個時候他的肚子還在咕咕叫,即便是現(xiàn)在依舊記得自己說的什么。
“我有一個夢想,坐在暖和的炕頭上,和自己的老婆孩子講著自己的英雄事跡,吃著熱乎乎的饅頭的就著放了香油的咸菜...”
燕霞走了過來,離開的東西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著上車。就可以出發(fā)了。
“事情都已經(jīng)交代好了?”
“都已經(jīng)與嫂子說過了,有什么事情就讓柴柳幫她,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了,鑰匙已經(jīng)給她了?!?p> “我想要找一個好兒郎,至少能夠去京都,我想看看那里的繁華景象,之前總是聽冷先生說,卻沒有真正的看到過,我想要住在哪里?!?p> 方紅說到,可能是和這些人在一起久了,沒有原來的那么羞澀,說話的時候就差陳峰要當將軍的氣勢了。
“京都大都是一些高官,我想要去江南的魚米之鄉(xiāng),聽說那里的女子個個都是水靈靈的,仿佛水做的一般,我要在那里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p> 唐風剛剛說完,江一緊接著就站了起來,像是早已經(jīng)等不及一樣。
“能夠娶我江一的人,只能是讓我徹底臣服的,否則,他憑什么能夠娶我,我要的便是這天下都知道我江一的名字?!?p> 最后的一個柴柳遲遲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說自己的那個夢,只是看著門外的冷小白,在冷小白站在那里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看見了,只不過沒有說出來。
已經(jīng)十八歲的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他們那樣的豪情壯志,她十三歲的時候,父母已經(jīng)在戰(zhàn)爭中離開了她,唯一的哥哥也參軍去了,孤苦無依的她只能是四處漂泊,除了聽到自己的肚子里叫,大概就是聽著喊打喊殺聲音。
終于有一天能夠平靜下來,卻是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聽多了那些喊打喊殺的聲音和自己的肚子里叫,在看到那些秀女非常有耐心的刺繡的她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
女兒家的事情她都做不來,相夫教子已經(jīng)不符合她的性格,就算是想,她的名氣遠近皆知,不會有哪家的人愿意娶她。
柴柳沒有說,呂良程并沒有等著她,看著她離去的身影,眼中似乎含著淚水,不知去了哪里,想來是一個能夠讓她訴盡衷腸的地方。
“你們剛才的夢我都已經(jīng)記下來了,等到你們成年禮之后,冷先生回來,我會給他看的,能不能達成自己想要的那個目標,就要看你們自己的努力,時刻不能懈怠。”
罪涼明
打錯時間了,不好意思了,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