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委托,身為新人也敢去接?”
“當(dāng)然不能去接,因為對方是云遮月,明神宮的云遮月?!?p> 在齊然面前有一對雙胞胎兄弟,年紀(jì)只在十六歲上下。
“十六歲的人難道也可以進(jìn)入‘黑旗十字會’?”齊然微笑,無奈問道:“而且,我為何會被你們二人這么奚落?”
“說了,我們有名字的,不叫‘十六歲的人’?!彪p胞胎中年紀(jì)大一些的說道:“我是費一,他是費二?!?p> “我是費二,他是費一。”年紀(jì)小一些的也補充一句:“你也可以叫我們費大爺,和費二爺,我們是蒼云山的人?!?p> 蒼云山,處在云州與燕州交界處,位置在青州上方。蒼云山的山主吳昊元,是黑旗十字會的黑旗會老,向來鼓勵門人弟子入會修習(xí)。費一,費二看來是蒼云山這一代中不錯的苗子,被收入會中,進(jìn)行鍛煉。
“你們不認(rèn)識我?我是太岳門的,師門雖說不上了不起,但是和明神宮應(yīng)該相當(dāng)?!饼R然有些好笑。
“我們?yōu)槭裁匆J(rèn)識你?而且你上來就自報太岳家門,是想以門派來壓服我們?你真的是利益熏心,太過浮夸。”費一睜大了眼睛。
“我們不管你是太岳門還是小岳門。反倒是你,入了黑旗十字會,為何不認(rèn)識我們?而且你長得俊俏中有邪氣,不像好人,我們要小心一些。”費二點頭表示對費一的贊同。
“你們十六歲就有不俗的修為,看來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習(xí)武了。”齊然稱贊道:“不簡單,我之前不認(rèn)識你們,但是現(xiàn)在認(rèn)識你們了。”
他身為固原太岳分舵掌舵弟子,這部分聲名只在沂水入海的部分地帶流傳。而如今‘邪人’齊然的名頭,又多數(shù)在北州,甘州的邪道人之間傳揚。
武道之上,人的名就是樹的影,只有那‘影子’越來越大,才有真切活在世界上的感覺。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身為黑旗十字會的新人不能去見云遮月?而且,我也是……”齊然再次詢問。
“明神宮天下第一……所以,齊然小哥,你有些不自量力了?!辟M一說道。
“我也這么覺得?!辟M二補充。
《諸天》東極天大世界中的世界觀,難道不應(yīng)該是太岳門天下第一嗎……雖然禪林也不差,有一段時間也有禪林寺天下第一的說法,但是大體而言,怎么樣也輪不到北秦的明神宮……
“據(jù)我所知,應(yīng)該是太岳天下第一,禪林偶爾第一,明神宮從未第一……”齊然也不惱怒,和兩個費姓小兄弟聊天。
“你們太岳門新的‘天罡三十六位’有多少人?”費一開口問道。
“兩人?!狈凑谮s路,齊然權(quán)當(dāng)是消遣,笑著回答:“申屠鳴師兄,處在天罡十九位;杜晚林師兄,天罡七位。但是太岳封山,所以對于這些也不是那么的……”
“沒有但是,你再說說看”費一打斷:“明神宮又有幾位?”
齊然數(shù)了數(shù),說道:“好像有四位?!?p> “云遮月,天罡三十六位第三。楚云舒,天罡三十六位第四。李青霄,天罡第十。曾陰,十四。”費二一個個數(shù)了過去。
“是啊,云遮月少宮主,巾幗不讓須眉,不過二十一,以六境橫壓當(dāng)世青年俊杰?!辟M一說道。
“她是第三,不是第一?!饼R然咳嗽一聲:“這不是橫壓當(dāng)世青年俊杰,而是……力壓不少青年俊杰。”
“楚云舒,也是六境,厲害!”費二對于齊然的話充耳不聞。
“李青霄,曾陰,皆是命輪五境。”費一,費二的眼神越來越亮。
“日此門派,‘兵強馬壯’,難道不比你們太岳門要強了?”
好像是這樣的,在第三代弟子之中,太岳門沒有派多少人去‘刷榜’……
“但是這天下最有名的高手,難道不是齊溟漱?而太岳其他的二代弟子,在法相期的,更是數(shù)不過來。況且,還有那位……”
齊然開口說道。
“星宿二十八,頭榜七位,你們的齊溟漱只在第二,拿的是‘角木蛟’的名號呢。那頭一位拿了‘奎木狼’的又是哪位?”費一問到。
“明神宮,宮主云掩岳?!饼R然心中為自己的便宜師傅默哀……
“江山代有才人出,”費一開口。
“各領(lǐng)風(fēng)騷數(shù)百年?!辟M二接上。
“睜開眼吧,如今之武道,盡是明神二字,招展飄揚?!?p> “太岳禪林,封山閉戶,劍樓皓元,偏安一隅。除了神秘不可知的遁一派之外,六宗如今,明神當(dāng)?shù)玫谝??!?p> 從硬性指標(biāo)上來看,似乎真的是這樣……搞得我都想棄門而出,去北秦找明神宮了……
“所謂‘神而明之,存乎其人’,意思是想要通曉事情的奧秘,在于個人領(lǐng)悟。明神宮起于‘帝子政’咒殺‘帝子敕’之后,研究的是咒術(shù),道法。就這一層境界,比之尋常武者,舞刀弄槍,就要高出許多?!?p> 也就是說明神宮原本武道不怎么樣……齊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們的修行方式,以‘術(shù)法道’為重心。如今十三代前,又從北秦的遠(yuǎn)山古葬處,得到許多上古秘本。”
《混元一氣》,半部《先天五太真要》,包含‘太易’‘太素’兩篇修煉法門;還有一部,我想想看看,是《太皇五劫》殘篇……
原本明神宮與武道六宗中,只是中下。如今穩(wěn)坐第三把交椅,這確實要歸功于其十?dāng)?shù)代前的那場大運氣。
…………
三人次日清晨出發(fā),坐下都有寶駒快馬,腳程極快。
“太岳的小哥,休息一下?!辟M一說道。
他們出來之后奔波一上午,費一費二還在長身體,有些餓了。
齊然拉緊了韁繩,讓坐下馬兒停下。
縱身下馬之后,齊然把馬拴在路邊的樁子上。
“好,這一頓簡食,我包了?!饼R然看自己和兩個小兄弟一起出來,于情于理,似乎也該自己請客。他身后有一精鐵長匣,走起路來,有金屬碰撞之音,引人注意。
“不必,我們是你的此行的‘監(jiān)察官’?!?p> “所以不會吃你的東西?!?p> “我們來請你吃?!辟M一費二一起說道。
“好。”
兩個費姓的小兄弟雖然嘴上有些不饒人,但是出手還是很闊綽的。
山間的小店之中,好的東西不多,即使如此,費一費二依舊點滿了一桌。
武者的飯量不小,肉身消耗巨大,倒不存在浪費一說。
“夠嗎?”費一費二問道。
“夠了,”齊然含笑點頭,“你們仔細(xì)相處下來,人還真挺不錯。”
“你不要笑,就冷著臉還好一些,看上去還正常?!辟M一說道。
“我也覺得,不笑的話,還有點眉清目秀。笑的話,我以為是閻王開口?!辟M二補充。
“……我知道了?!饼R然臉上一僵。
此時,陸續(xù)有數(shù)人到了這山間的小小飯攤。其中一人,一身華服,上有云樣紋路。還有一群人,身材高大,但是渾身匪氣。
是明神宮的人……齊然瞥了一眼。
“媽了個巴子!”身材高大,語氣粗獷,后來的人作參客打扮,開口問道:“這三匹是誰的馬?”
齊然看了過去,原來這路邊小攤的馬栓只有三根。他,費一,費二,已經(jīng)用了一根,另外一根被其他客人用了。新來的這些人看著沒有馬栓了,憤而怒問。
“是我們的,”眼看費一,費二就要暴動,齊然笑著說道:“這頓飯就要吃完了,你們稍等?!?p> 齊然右手探出,按在費一的手背上。
哼……慫人……費一有些怒目而視!
費二亦然,看得齊然有些頭大。
“攤主,這銀子我放在這里了?!饼R然不等費一,費二結(jié)賬,率先丟下銀兩,背起自己的鐵匣,走到馬栓旁邊。
他伸出手去,準(zhǔn)備解開韁繩。
啪!
一條馬鞭甩出,打在齊然右手旁邊。
“準(zhǔn)你解繩了嗎?”
“你們雖然沒有準(zhǔn),但是我自己是準(zhǔn)了的?!饼R然解韁繩時候,本來半蹲,他現(xiàn)在站起身來。
費一,和費二走了過來,和齊然站在一起。
小兄弟兩個還是很有義氣的。
“費大爺我準(zhǔn)了?!?p> “費二爺也準(zhǔn)了。”
齊然冷冷地向后瞥了一眼。
那個明神宮的弟子還坐在那里,他背對眾人,端起茶杯。
這一伙人與這個人一前一后,步入這里……對我們說三道四,但是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們不準(zhǔn)!”那些‘參客’大笑:“你們兩個小孩,從我褲襠鉆下去,就讓你們把馬牽走!”
費一,費二對視一眼,四拳握緊,準(zhǔn)備轟出!
啪!
就在此時,背后傳來一聲清脆響聲。
嗖嗖嗖……
隨后數(shù)只筷子,如同矢發(fā),攢刺射來!
齊然早就留意那邊的動靜,鬼使神差一樣,拉著費一費二躲開。
參客首領(lǐng)右手探出,鬼道紋路浮現(xiàn)手臂之上,他的嘴唇下翻,獠牙露出!十?dāng)?shù)道冤魔從其體內(nèi)飛出,縈繞身邊!
“曾陰……你果然動手了!”‘參客’們大笑:“我們?nèi)咀?,白骨道宗,秘魔門三家圍剿你,讓你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