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鳳凰臺有鳳凰落
白衣男子心中閃過一絲懼意,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笑話,姑娘,你說你是央樂郡主,有何證據(jù)證明?”
“我……”肖憐的氣勢逐漸小了,她向來沒有帶令牌的習(xí)慣,身邊又沒有侍從,更何況,她還是從府邸跑出來的,卿兒姐姐待自己極好,若給卿兒姐姐知曉她在這兒鬧事,估計(jì)回去要被姐姐教訓(xùn)一頓呢。
“你拿不出吧?”白衣男子冷笑,“你年紀(jì)輕輕,假冒皇親國戚可是大罪,都來人,把她抓去官府!”
幾個跟在白衣男子身邊的隨從作勢接近肖憐,肖憐瞪了他們一眼,“你敢!”
“你不是說你是郡主嗎?縣令定然認(rèn)得你?!卑滓履凶幼I諷一笑,“怎么?你不敢去了?”
區(qū)區(qū)一個縣令,怎么會認(rèn)得郡主?
肖憐強(qiáng)硬的便是不去,怒道:“我身為一國郡主,憑什么聽你一白衣的!若你敢動我一下,我便叫表王兄通通定你們個挾持王親誹謗不敬之罪!”
白衣男子頓時語噎,“你!”
隨從見此,都不敢上前了。
白衣男子怒不可遏地指著肖憐,“你們還愣著干嘛!給我抓??!如果她是郡主,為什么沒有證明身份的物件,擺明是個冒牌貨!”
隨從們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意思意思過去抓住肖憐,肖憐連忙躲開,早知如此,她就將令牌帶出來了。隨從見肖憐溜了,白衣男子指著肖憐跑開的方向道:“給我追!”
“是?!?p> 肖憐看著雖小,但行動敏捷,動若脫兔,再加上混在人群里更讓找她的那些人加大難度。她跑到一個綠英相暉的草堆前,見逃得差不多了,也就停了下來,站在擢蘅湖邊看著湖心的擢蘅亭處,卿兒姐姐便在那里頭對十六位才子一一考對。
卿兒姐姐一天只見四十八人,每次十六人,這十六人只有一個時辰時間展示自己的才學(xué),自然,姐姐問的都不會是些死板的題目,而是關(guān)乎百姓矛盾與君命君意的應(yīng)對之法,每次三題,題目每次不一,為的就是讓學(xué)者沒有絲毫準(zhǔn)備。
岸邊有座蜿蜒曲折的木橋直達(dá),但那岸邊直通的是柘帝陛下賜給卿兒姐姐的宅邸,名為鳳凰臺,府內(nèi)樓閣花木更不亞于一座縮小的宮苑。
肖憐看著那帷幔翩舞的姿態(tài),隱約可見里面的人影,而站在岸邊的人來此大多都是在看走出擢蘅亭的人,走出代表落選,而留在亭中,在太陽落山前與丞相走出的人才代表了能入朝為官,于此是代表了飛黃騰達(dá)的人。
“她在那里!”
肖憐身后忽然響起一道這樣的聲音,嚇得頓時渾身一顫,她想逃去,可面前是湖,向左向右也無濟(jì)于補(bǔ),到后她干脆一橫心,向草堆里躲了進(jìn)來,看看從這里能不能跑回鳳凰臺。
以后出門,定要把令牌也帶上。
“她那人呢?”
“我之前就看到她這里的啊,奇怪了……”
“會不會是躲進(jìn)草叢里了?”
“過去看看?!?p> 肖憐一聽,跑得更快了,可她跑了才兩步,眼前就沒路了,但眼前不遠(yuǎn)處就是木橋,肖憐不禁咽了咽口水,先前她纏著容昭教她輕功,可第一步就是在梅花樁上練習(xí)馬步,還說至少堅(jiān)持一個時辰,她練了幾次,卻都堅(jiān)持不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那些人很快就來了,見肖憐在這兒,“姑娘,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走吧。”
說話那人還算禮貌,但立即有人說:“跟這丫頭說什么,直接把她抓了不就成了?!?p> 但又有人說:“說什么抓到官府,我看啊,還不是咱們公子看中了這丫頭有幾分姿色像以前那些姑娘不都是這樣嗎?!?p> 肖憐微微蹙眉,冷道:“你們別想碰我!”
那有禮貌的人道:“姑娘,我們也是順命行事,我們也不想抓你的,只是不帶你回去,遭殃的可就是我們了?!?p> “費(fèi)什么話,抓走就行了!”
說著,幾人已經(jīng)上去擒住了肖憐的雙手,肖憐甩也甩不掉,只能咬著牙,用眼睛狠狠瞪著他們。
可那有禮貌的人說:“我看還是放了她吧,咱們回去頂多就是給打幾下,可這姑娘會毀掉一生的?!?p> 身邊那看似是頭兒的男人頓時就是給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放屁!憑什么要我們自己為一個毫不相干的娘們頂罪!”
那被打的人沒敢再說什么,抱歉的看了看肖憐,肖憐看他的神情很是心疼,他臉上感到一燙,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肖憐。
那頭兒說:“把她帶回去!”
肖憐有些心疼的看著那被打的人,一時看得都忘了反抗,等猛然反應(yīng)過來,“松開我!松開我!”
可她被人牽制著,根本沒有周旋的余地。
那被打的人見到如此,皺緊了眉頭,有些莫名的心疼。走到人多的地方了,直接心一橫,推開擒著肖憐的兩個人,拉著肖憐就向反方向跑。
肖憐怔了,直接道:“我們?nèi)P凰臺!”
白衣男子來,正見肖憐跑了,連忙下令人上前追去。
人太多,肖憐與那男子難以逃出,一時間,他們兩人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白衣男子從圈外走來,哼道:“真是有本事了,居然敢逃,現(xiàn)在你們逃啊,看你們還能逃去哪里去?!?p> 那男子直接跪了下來,求道:“公子,求您放了這位姑娘吧?!?p> 肖憐呲道:“狗東西。”
“你說什么?!?p> 白衣男子雙眉一皺,揚(yáng)手就打了肖憐一巴掌,卻在他下手時,有一道從湖面而來的強(qiáng)風(fēng)吹來。
隨即,便聽一道笑意濃濃卻而凜冽入骨的聲音迎風(fēng)而來,“好大的膽子,央樂郡主你也敢打?!?p> 聽這聲音,白衣男子身子頓時不自主的顫了一顫。
肖憐欣喜極了,看向屋頂上的人,“卿兒姐姐!”
人群中不知有誰先道:“草民見過丞相大人?!鳖D時間,眾人受寵若驚,下意識地就跪下了,“見過丞相大人!”
白衣男子看去,屋頂上此刻不知何時坐有一襲紅衣女子,如玉的手中握著一只酒盅,仰頭喝酒,其柔若無骨,叫見者更無酒自醉。她注意到誰的目光,歪頭看去,嘴角擒笑,“見我你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