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星臺很好說話,還讓水寒幫著忙前忙后,那日上午,戲臺子便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
然而快到下午約定的時間,小白露連個影兒都沒見著。
李小仟不高興了,擺什么臭架子?真是給臉不要臉!
正生氣呢,悅君園有個小廝急急地跑來請罪,說小白露在園里被人糾纏住了,一時脫不了身,怕是趕不及會晚些到。
那小廝說了一半留了一半,不敢言明的是,來人指名道姓要李小仟親自去見他!
李小仟不由得呆了,從沒聽說還有人敢在悅君園撒野的。
于是打發(fā)黃奇跟著那小廝去瞅瞅什么情況,好巧不巧地偏偏在她請人來唱個戲的點兒,鬧這么糟心的事,是幾個意思?!
黃奇領(lǐng)命,去西街大宅點了幾名白起衛(wèi),騎著馬兒一路疾馳,跟著那小廝跑去悅君園看究竟。
悅君園的休息室里,已經(jīng)圍了一大群的觀眾。
有個二愣子的紈绔正扭著小白露不讓走,還時不時地出手調(diào)戲人家。
旁邊的大圈椅上,坐著一個長相俊俏的小郎君,一身雅致的水墨長袍,頭戴玉冠,斯斯文文地握著扇子,那雙手白皙纖長,令女子都黯然失色。
旁邊站著一溜青衣的大漢,有十七個,各個煞氣沖天,且面沉如水。
戲班的班主在旁邊焦急不已,他已經(jīng)遞信給園子的主人,可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音,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他這心里頭忐忑地。
那揪著小白露的紈绔穿著綠袍子,一臉的戲謔:“怎么?李小仟還沒到嗎?是怕了小爺我,不敢來救美了?”
黃奇有些吃驚,回頭去看那悅君園的小廝,那小廝這才瑟瑟發(fā)抖地道出真相:“請爺恕罪,小的怎敢替這些人傳那樣的話,那豈不是對郡主不敬?。 ?p> 黃奇暗暗點頭,是個知道深淺的,多半是班主叮囑過的。
當(dāng)下?lián)荛_圍觀的群眾,跨步入內(nèi)道:“放開他!”
那綠衣紈绔抬頭打量了黃奇兩眼,不禁嫌棄地道:“你誰呀?打哪兒冒出來的憨子?”
黃奇長得并不出眾,他相貌平平,可個子卻高大,看上去確實挺好說話的。
可那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我數(shù)到三,放開他!”黃奇可沒有多少耐心,“否則的話,讓你的拳頭來和我說話!”
說著,也不管人家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就開始數(shù)數(shù):“一、二、三!”
三個數(shù)字像軍隊看齊報數(shù)一般利索地一吐,那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黃奇的拳頭已向那人揮去。
一揮一拽之間,頃刻間就將小白露拉到身后:“帶回去!”
一聲令下,從人群中又冒出兩個白起衛(wèi),挾著小白露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綠衣紈绔還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水墨長袍少年身后的那幾人卻一擁而上,朝著黃奇重拳重腳,凌亂地飛來。
“來松松筋骨!”黃奇喊了一聲,從人群中跳出來三個白起衛(wèi),捋起袖子往前撲過來。
四人大刀闊斧地迎戰(zhàn)十七人,一通手刀肘膝的劈砍頂撞,打得那些青衣漢子在地上直撲騰。
綠衣紈绔起初還在旁瞎起哄,喊打喊殺地,然而不過一會兒功夫,臉色便難看極了。
抓起幾上的瓷盤就朝那幾個漢子砸過去:“廢物!養(yǎng)你們何用!”
剛想求和,沒想到黃奇伸手一抓,便將他揪著衣領(lǐng)提了起來:“你要見我家郡主?”
綠衣紈绔這個時候再看黃奇的臉,便像在看惡煞似的,竭力側(cè)過臉去,想看那水墨袍子的少年:“老大,救我!”
黃奇也不等人家反應(yīng),一腳踹過去,將那綠衣紈绔像布袋娃娃一樣踢去了犄角旮旯。
真是的,打了他都覺得臉上無光!
“你要見我家郡主?”黃奇才不管那是什么人,上前一步便去抓那水墨袍子的少年。
那少年靈活地一躲,冷著臉道:“她人呢?”
黃奇覺得對方身手不錯,也不回答,再一個擒拿過去,和對方交起手來。
那少年縱然武功了得,可惜黃奇身經(jīng)百戰(zhàn),有沾過血的煞氣,每一招都?xì)怛v騰,絕對不出無用的花招。
再加上屋子里還有另外三個白起衛(wèi),都看得眼睛發(fā)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沒事都要將地上的青衣漢子踩上兩腳加固,讓他們黏在地上不能動彈。
穿水墨袍子的少年以一己之力根本無法與之抗衡,不過他輕功極好,閃轉(zhuǎn)騰挪間,黃奇一時沒沾到多大的便宜:“讓她來見我,我有事問她!”
黃奇冷哼道:“能不能見到我家郡主,看你的本事!”
說著,掌風(fēng)突然迅猛起來,如豹子撲食疾速掠過,一招擒手拿便將那少年活活抓在手中:“看掌!”
勁喝一聲之下,只聽得虎虎的掌風(fēng)之后,“咔擦”兩下,那少年的雙臂竟然被折斷了!
圍觀的人群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