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心疑問,況石想要問天狗,可此時天狗正在運功療傷逼毒,外人自然不便打擾,無奈只得舉目看向臥龍廳。
臥龍廳只剩下了邊緣殘破不全的一米二左右的基石方形框架,框架內(nèi)部,黑氣已經(jīng)被風吹散,露出了那道環(huán)形荷花池。荷花池表面還殘留著五六朵花瓣黑黢黢的花朵,池子內(nèi)部石床不見了,好似有個大窟窿地洞。
況石本想持劍進入“臥龍廳”,考慮老師受了傷,怕林氏去而復返,忙將玉劍插在天狗左手邊一米外的地面上,而后縱身躍入圍墻內(nèi)部越過了蓮花池。
來在地洞口,況石伸長腦袋看了看內(nèi)中,在他眼里地洞內(nèi)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這是一個外口為圓形,內(nèi)中為越往下越狹窄的倒三角體結(jié)構(gòu)地洞,表面十分平滑,表壁呈淡紅色,洞內(nèi)還殘留著一絲惡臭。況石擠了擠眼睛,再聯(lián)想到曾經(jīng)這地洞口的位置是一塊巨大的石床,難道這地洞就是石床下的機關暗道?這真的合乎情理嗎?他錢庫再石床下建造這么一個越往下越狹窄的地洞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了培養(yǎng)林氏?這顯然不可能。天狗曾言在石床表面他發(fā)現(xiàn)了上古文字,這文字是后期篆刻還是與石床一同被造成的呢?
況石見過那座石床,由于當時床上那攤血跡太過亮眼,他并沒有太過在意那座石床,此時想找石床卻不見了。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出去,忽覺腳下被什么東西擱了一下,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腳下有一快白色的小石子。
撿起石子,仔仔細細看了看,他對石頭沒什么研究,分辨不出這白色的石子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很像是石床上掉落的碎塊,本想隨手丟棄,想了想還是塞在了袖口。抬腿緩步往正南的一處原本是門的缺口走去,邊走邊扭頭找尋著,越過蓮花池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圍墻內(nèi)測角落里有白色的粉末狀物質(zhì),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地面,地面上已經(jīng)積了水,又蹲下身看了看身前荷花池的表面。池水表面果然有一層白色的漂浮物層,被雨點打出一個一個點狀空缺。
聯(lián)想到白天時那聲巨響,況石心中便有了一個推論:他和天狗在羊頭嘴鎮(zhèn)十字路口邂逅之前,天狗處置了兩只漢古裝精,可能是這兩只漢古裝精的死,又或許是其他的某個原因觸怒了封存在機關中的林氏,這位爆發(fā)了體內(nèi)的法力將正要石床震碎成粉末狀。劇烈的爆炸沖毀了臥龍廳,卻沒能沖破房屋得基石,致使碎末殘留在墻角。林氏沖毀石床后并沒有著急著離開,可能是因為當時還是白天的原因,又可能是為了在八樓聚陰陣里獲取更多的陰氣,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這一次他在來路上看到了陰氣倒流入屠龍閣。
當然了,還有一個人,易行船,這位究竟是被炸死了,還是逃走了,他還真不知道。比起林氏離開后會去做什么,易行船根本不值一提,奇了怪,林氏死后若一直在石床底下,沒吃過任何人,她他娘又是怎么成的精啊?
帶著種種疑問,況石出了臥龍廳,見天狗面前地面上又多了一灘黑血,是長出了一口氣。
“徒兒,你查出了什么?”天狗閉著眼睛說到,帶況石這樣的徒弟帶久了,他老人家也對聽力的強化注重了起來,他一直聆聽著況石的腳步聲以及四周任何可疑的風吹草動,生怕女人去而復返。
況石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以及擔憂告知天狗道人。
天狗聽罷點了點頭,說到:“為師也不知道女子頭上的貪字是何物,漢古裝是否成型,看的乃是身上毛發(fā)的長度。前翻老妖婆以及這少女都和錢庫有關,這位又懂道法,甚至知道八樓聚陰陣的反向用法,此人所攻讀的必然是江湖上那些邪門妖道的術數(shù)。徒兒,道法用于正道則是正,反著用則和妖魔鬼怪無疑,比如喚魔道法,就是這一類?!?p> “道術反著用?他娘的,這世上為什么總有些人總喜歡和好人對著干呢?”況石發(fā)出一聲驚呼,這并不難理解,錢庫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
“徒兒,你他娘可是修道之人,不可口吐污言穢語?!碧旃芬宰笫种懈〕翐纹鹕眢w。
“老師,你沒事了?中了漢古裝的毒可不是小事,用內(nèi)功是逼不出的,我建議您老快去西部找尋有日光之處吧?”況石勸說道。
“不礙事。為師若去,你小子一個人能找到她,對付她嗎?”天狗將況石的龍血玉劍拔了起來,當他的手碰觸到玉劍的時候,劍身上立刻泛起了紅色的流光。天狗見狀將劍扔向況石,又說到:“到底是你的劍,別人碰不得呀!”
況石接住龍血玉劍將劍重新綁縛在腰間,這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成了落湯雞,而且此時還置身在雨中。眼下,沒了少女的動向,天狗又傷情不明,還是早些回太守府比較安穩(wěn)。
“老師,我們先回太守府吧,來我扶您老。”況石說著欲上前攙扶天狗,被天狗拒絕了。
“一點點小傷而已,不足掛齒?!碧旃氛f著示意況石邊走邊說,“你發(fā)現(xiàn)沒有,你砍斷她手臂之后,她立刻就走了?”
“對呀。”況石說完,回頭找到地上林氏的斷肢,將之拾起拿在手中看了又看,尤其是斷裂的小拇指處,一看不由得便是一驚,林氏小拇指端口處十分平整,顯然是被利器一擊砍下。
城衙中的斷肢,據(jù)劉中正說,傷口殘破不齊,像是被咬過。城衙里還有斷肢證物,只可惜他去看的時候是白天,少時間路過城衙的時候,他少不了要去親自眼看一番。如果兩向都屬實,那斷指頭必然被人動了手腳,是事先就安排好了的。
“徒兒,你是不是又有發(fā)現(xiàn)?”天狗見況石盯著林氏那節(jié)斷臂若有所思,不得不問到。
況石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又一次說于天狗。
天狗聽罷發(fā)出一聲長嘆道:“這儼然一驚成了一樁人與漢古裝糾葛成團的案子了啊,徒兒,此案必須盡快偵破,找出幕后真兇,否則后患無窮。”
況石點了點頭,攙扶著天狗出了屠龍閣,一路南去,直到他看到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