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秋收了淚,凝咽道:“你們不用跟著我了,我打今兒起,回萬家跟我娘住?!?p> 雪心倒有些著急了:“姑娘若是打發(fā)咱們回去,七爺必認為是沒服侍好姑娘,王府斷不會再留著咱們了!奴婢們有什么做得不好,姑娘盡可斥責,咱們必好好改過?!?p> 抱梅直接要求道:“姑娘若住萬家,只求讓咱們也住萬家,七爺既吩咐咱們跟著姑娘,斷不敢離開一步?!?p> 雨魂則在前面騎馬開路。
王府里,藍樓月討好地對蕭逸和無痕道:“怪不得我啊,她如今只信得過我,我總不能不管吧?”
兩人二話不說一個劈掌就打,一個抬腿就踹,嚇得藍樓月后退了幾步,然后踉蹌著猛逃,全沒了平時的儒雅風度,邊跑還邊抱怨:“我可全是為了你們啊,咋還打我?”
“你還得便宜賣乖是吧???”
門口的侍衛(wèi)看見,都憋著偷笑。
藍樓月跑出去老遠才停下:“誰得便宜了?我原就是她師傅,她自然信我,你們給點面子好不好?侍衛(wèi)們都看著呢!”
蕭逸進了花廳見擺著一桌早飯,便道:“一起吃吧。”說罷先進了花廳,邊聊邊,慢慢吃起來。
兩人便行禮坐下。
沖無痕問:“孟永安查得怎么樣了?”
“屬下派人查過了,他早年習武,功夫雖一般,但因為孔武有力,勉強有點小名頭。因為底子薄,所以一有機會就盤剝些中小戶的家產。他生活沒什么規(guī)律,常去的地方也就是幾處酒樓花樓,最近又投靠了蕭夙。凝秋被他捉去,不愿受辱,想一頭撞死,萬家怕她醒來不肯就范而損失銀子,打算趁夜活埋了她,人死債了。”
蕭逸邊聽,本來就冷寒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知道他的凝秋要一個人面對孟永安和萬家那些人,胸中的怒火就熊熊的燃燒,快把他整個人燒冒煙了,恨不得現在就親自過去把那些人渣給撕成碎片。
藍樓月道:“這等敗類,當早點送他下地獄!”
蕭逸問:“拿到實證嗎?”
“他捉走凝秋那天,禍害死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妾,卻訛到了萬家老大的頭上,本打算敲詐萬家一筆。有仵作已經開棺驗尸,的確是死于外傷,并非醫(yī)治不當,憑據已經在咱們手里,何況還有萬家老大那個旁證。如何發(fā)落,只等王爺一句話?!?p> 蕭逸又問:“衙門知道是咱們的人在查嗎?”
無痕:“七爺放心,屬下命江湖人士處理此事,只說死者是寒清派失蹤的人,與咱們扯不上半分關系?!?p> 蕭逸鎖眉:“畢竟證人都在他府里,若他周旋,這事還不足以讓他死?!?p> 無痕面色清冷:“他的老家在南方,屬下查到他在往京城運了好些私貨,還是夾帶在別家糧船中的,只是數量不多?!?p> 藍樓月笑了:“這就對了,若是正大光明的用處,何須用別家的糧船夾帶,這夾帶之舉,必然有蹊蹺。”
無痕點頭。
蕭逸冷笑了一聲:“給我盯死了他。他們若是加量便盡數吃了,讓他的主子去收拾他?!?p> “屬下遵命!”
書房里,大太太看向萬池和:“老爺,你還真要還她嫁妝嗎?那可是一大筆銀子!”
萬池和撫摸著臉上的鞭痕道:“你懂什么?芳兒在廟里等待甄別,她有金項圈和金手鐲做信物,自然比其它兩位可信度高。退一萬步說,就算七王爺認定她是假的,到時候只要再把萬凝秋推出來,也能保住性命!何況你沒聽七王府交待嗎?若是慢待琴紈,會掉腦袋的!”
大太太一臉期待:“若是芳兒能嫁入七王府就好了,萬家一世的榮華富貴從此便唾手可得?!?p> 萬池和又道:“這個關鍵的時候,得安撫好琴紈,方才能保萬事大吉!”
大太太臉色不好看了,她就不喜歡老爺和李琴紈接觸,卻也沒繼續(xù)反對了。她對李琴紈是說不出來的憎恨,簡直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無論李琴紈怎么說怎么做,她都看不上。
論起來李琴紈的脾氣性格強過二姨娘十倍,但她仍然覺得,她更加憎恨李琴紈?;蛟S正是因為她性子柔婉,良善懂禮才惹她反感,反正女人嫉妒也不需要理由,只管隨時隨地如滔滔江水一搬發(fā)泄嫉妒就對了。
萬池河雖知道休書非寫不可,可到底還是剜肉一般,能拖就拖,奈何凝秋帶著雨魂來了,雨魂剛坐定便提到休妻的事。
他只得照做。
一婆子拿來了三姨娘的休書,和附帶的一份房契。
這房契正是幾個姨娘現在住的院子。
凝秋冷笑:“將這個中院給我們,被花園和主院夾在中間,兩邊還有下院。出不去進不來的,賣也不能賣,跟沒給有什么區(qū)別?再說了,我娘當初的嫁妝這些年獲得的利潤可不止這個院子。拿回去告訴他們,我們要整個后院,外加萬草堂三成的利潤!”
說罷將房契和休書又扔還給她,不再搭理那婆子。婆子無奈只得拿了回去。
雨魂百無聊賴地坐在前廳里,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馬鞭一下一下地晃動著。
萬池和恭敬地坐在下首,他現在看見馬鞭就心驚肉跳,這位雨魂是七王府的侍衛(wèi)指揮使,派頭一點不比孟永安差。
有他在這盯著,萬池和心里連連叫苦,就盼著萬凝秋不懂藥房的價值,能同意他給的條件。天氣本來就悶熱,他又精神緊張,一個勁地抹著額頭和下巴上的汗。
婆子進門道:“回老爺,三小姐說要后院兒的院子和花園兒,還要藥房三成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