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羽生孝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然怎么可能從外人的口中說出那個早已被淹沒在時間中的名字呢?
“你是……蔣孝嗎?”
由理鹿美以為自己說得不夠清楚,躊躇了一下后重新問了一遍。
這次羽生孝徹底石化了,原來不是聽錯了,竟然真的有人再度在他面前提起那個名字,可……為什么是由理鹿美?
哪怕是蔣兮發(fā)出這樣的質(zhì)問他也覺得有理有據(jù),畢竟對方總歸還是他的妹妹,曾經(jīng)一起生活過的九年時光還是留下了不少的回憶。
可那丫頭現(xiàn)在卻呆呆地現(xiàn)在一旁,像塊木頭一樣愣愣出神,看著她迷茫的眼光都不知道她的思維現(xiàn)在飛到哪里去了。
“你是誰?”
羽生孝沒有立刻回答,他躺在病床上,盯著現(xiàn)在一旁有些彷徨的由理鹿美,他忽然回想起來,之前黑子就曾經(jīng)說過,這個女人的身上有一股跟他一樣的味道。
一股鳩占鵲巢的味道!
難道真是上輩子認(rèn)識的人嗎?
羽生孝不太確定,因?yàn)樗芸隙ㄗ约荷陷呑右矝]遇到過這么彪悍的女人。
“我……”
由理鹿美拽著自己的衣角,看上去竟有些……嬌羞?還是一種以為不明的忐忑不安?
羽生孝也不清楚,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了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我是……李堯!”
糾結(jié)了老半天,由理鹿美終于說出了一個讓羽生孝印象深刻到目瞪口呆的名字,那家伙好像是……男的?!
李堯,羽生孝絕對不會忘記這個家伙的,他是自己上輩子作為蔣孝時最強(qiáng)的對手,兩人都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一些國際單人賽事上,同時也是最好的朋友,不然怎么可能會認(rèn)識劉老太和蔣兮。
“你你你……”
羽生孝的眼睛瞪得老圓了,就像兩顆鴿子蛋一樣,他之前聽黑子說過那件事后就一直在揣測由理鹿美的真實(shí)身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家伙同樣是穿越轉(zhuǎn)世,但居然性轉(zhuǎn)了!
這時候羽生孝才反應(yīng)過來,先前他一直都存在了一個誤區(qū),由于從來沒有過穿越的體驗(yàn),再加上自己本身的經(jīng)歷,他從來沒想過穿越竟然還能性轉(zhuǎn)的,所以很多李堯本身的習(xí)慣和性格都被他忽略了。
就好像……這家伙特別討厭日本人一樣,當(dāng)初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那種異樣的感覺了,如果不是大石從中和稀泥的話,他應(yīng)該會更早意識到這個真相。
“別你你你了,說吧,你到底是……”
由理鹿美白了他一眼,雖然羽生孝至今都沒有袒露過心聲,但由理鹿美……額,李堯畢竟不是他那樣一根筋的家伙。
早在蔣孝對李悠態(tài)度的極速轉(zhuǎn)變,以及對劉老太那種完全無私的奉獻(xiàn)和執(zhí)著,只要她腦子不傻,結(jié)合一下自身的遭遇很容易就能想通。
“小李子……是我!”
羽生孝沉默了許久,這期間另外兩人也不打算打擾他,任由他呆呆地杵在那里,最后他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地望向了他們。
“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李堯大大地松了口氣,就像是賭博時壓下了重注,等開獎了發(fā)現(xiàn)自己中了頭彩一樣,看著她在那里拍著胸脯,羽生孝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想到?”
羽生孝愣了一下,這個說辭好像在說她根本沒有完全確認(rèn)他的身份那樣,她難道沒想過如果自己不是蔣孝的話,她要怎么辦嗎?
“沒事,就算猜錯了也可以用……小兮的能力解決?!?p> 李堯,也就是由理鹿美笑著指了指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的蔣兮說道,只是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表情有些糾結(jié)。
也是,看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指著旁邊三十多歲的家伙喊‘小兮’,連羽生孝自己都覺得那畫面怪怪的。
“好久不見了……”
羽生孝別過頭,看著沉默的蔣兮,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跟以前一樣,一眼就能看穿自己妹妹心里在想什么了,經(jīng)過了二十多年的磨礪,當(dāng)年那個小丫頭也已經(jīng)不再稚嫩了。
“那個啥,你們倆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蔣兮沉默了片刻后,忽然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似乎想要把所有的雜念都給甩出去一樣,最后她用力地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只覺得整個腦殼都在疼。
最后她轉(zhuǎn)身一溜煙就跑了,速度快得讓人咋舌,帶起的勁風(fēng)晃得由理鹿美差點(diǎn)沒能站穩(wěn)。
“就這樣讓她走了?”
由理鹿美大大咧咧地坐在羽生孝病床旁的椅子上,自從吐露了心底潛藏多年的秘密之后,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不過她至今好像都還沒有習(xí)慣自己女生的身份那樣,坐姿相當(dāng)……豪放。
“這種事擱誰頭上都沒辦法立刻適應(yīng),給她一些時間吧。”
羽生孝也不阻止,他明白自己跟李堯之所以能這么隨便地就接受了落在對方身上的命運(yùn),主要就是因?yàn)楦型硎埽瑑扇硕加邢嗤脑庥?,有種莫名的心有戚戚焉。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還能見到你。”
由理鹿美感嘆連連,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特殊的存在,當(dāng)年在那場事故里,所有的同伴都身死魂消,只有她一個人在那個討人厭的國度重生,再也沒有同伴相陪,那種舉世皆寂的感覺都把她憋瘋了。
直到遇到羽生孝之前,由理鹿美的生活一直都過得十分暴躁,而且也從不遵守那個乖僻國度的規(guī)則,因?yàn)樵谒磥恚呐麓笏龓讱q的大石也不過是個后輩,而生育了她這個身體的父母,也都只是同齡人罷了。
對著一群人同齡人要乖乖聽話,對她這種心理年齡剛好處于叛逆期的少年而言,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也沒想到啊……”
羽生孝也是忍不住感嘆,他雖然一直有想過其他同伴會不會有相同的遭遇,可是他跟李堯不同,因?yàn)樵谒睦镒钪匾挠肋h(yuǎn)都是那個在家里等他回來,等他親手為她染上將滿頭銀發(fā)染上烏黑的女人。
“沒想到你竟然在日本找了個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