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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游戲之名

第十章 大花與回憶

以,游戲之名 一夢歌哉 2153 2018-06-10 12:34:48

  “咔”,一聲悶響,有些老舊的床發(fā)出一聲悲鳴。

  經(jīng)歷大半天疲憊的大掃除后的秦風(fēng)揚懷著對劉疏狂與師姐的深深的怨念一頭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呼~”

  飽含解脫的一聲呼氣,從秦風(fēng)揚的臉與枕頭的縫隙中流露出來。成大字癱倒在床上的秦風(fēng)揚,再一次感受到每一個細(xì)胞都雀躍著散發(fā)出對床的貪戀。

  今天本來大掃除,于是就順便給劉疏狂安排了幾個任務(wù),結(jié)果......各種悲劇。

  老屋可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算了,就讓他去帶著狗去把晚上的那一圈兒先遛了。

  再看見兩個主子的時候,凱撒依舊整潔毛色順亮,但被它有意無意躲開的拿破侖已經(jīng)化身為一個泥球,拖泥帶水沖進屋子就往秦風(fēng)揚身邊拱。

  是忘了回來要先在水龍頭洗了腳才能進里屋的規(guī)矩?這都成一個泥球,不,簡直是屎殼郎的糞球了怎么還讓它進屋?!秦風(fēng)揚沖出屋質(zhì)問劉疏狂的時候,劉疏狂卻不惱不急的對著拿破侖的腳一指。

  “......”

  深呼吸,深呼吸。秦風(fēng)揚抬起頭來,對著劉疏狂一個歉意禮貌不可描述的猙獰微笑。

  低頭看著拿破侖干凈的四只腳,再看看剛拖好卻泥水縱橫的地面。他感到一股熱流在身體里流竄,不講道理地往眼眶涌動。

  再回頭準(zhǔn)備尋找劉疏狂時,結(jié)果只聽見一連串上樓踏踏聲后,咔嚓一聲響亮的關(guān)門,僵硬的扭回來頭,客廳里面的拿破侖感覺濕漉漉的毛不舒服,把自己身體使勁一擰......

  除開早已機智退走的蘇格蘭牧羊犬,房間里的一切連同秦風(fēng)揚自己都未能從這場劫難中幸免。

  師姐倒是沒有額外添什么麻煩,但也并沒有幫上什么忙。

  小說漫畫中如果有師姐和林老頭這種相依為命的師徒情節(jié),那這個徒弟一定可以把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柴米油鹽醬醋茶,衣食住行全部一手接過。

  但秦風(fēng)揚跟著師徒兩生活了不久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這兩師徒,所有事情完全是這師傅操的心啊。

  別看林老頭一臉生人莫近,世外高人的模樣。但是煮飯洗衣居然都是他一手包辦,直到后來由秦風(fēng)揚頂替了。

  人生啊,艱難的人生啊。

  用剩余不多的力氣支起身,看了眼下房間里的鐘,已經(jīng)是11點過了。

  今天別人張叔張嬸都幫了不少忙還這樣,果然以后還是請家政公司來吧。

  張嬸下午買了菜回家,正巧路過看見秦風(fēng)揚正把一些不需要的東西用黑色大垃圾袋拿到屋外,問了一句知道在搞清潔,就把家里看電視劇的張叔扯上一起來幫把手了。

  “光是你們這些年輕人弄得稱抖啥子哦。(方,大意是哪里打掃的干凈。)”弄到晚上,還是上別人張嬸家吃的晚飯。張嬸打秦風(fēng)揚記事開始一直是這樣熱情的總令人不好意思。

  兩家都是在這片老房住了幾代人了。

  用張嬸的話講,原來這一片誰家人生病不都是在你們秦家抓的藥。斯文的秦家老太爺見熟人又不要錢,拗不過收點錢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這樣的小恩小惠給的太多了,都有人記著呢。

  況且,自己才出生就著大病,西醫(yī)都沒醫(yī)下來,全靠秦老太爺妙手回春,這命都是秦家救得!再說你那會兒紙尿布穿不慣,還是我給你縫的尿布呢,這尿布都被你穿到美利堅去了,看著長大的你還不算我半個兒子了!

  側(cè)身,從床頭把房間里的燈關(guān)了。

  失去光源支撐的房間,頓時被涌進的黑暗填滿。果然那天的不太好的預(yù)感還是成真了,也不能叫成真,只是自己不想面對時還存有些僥幸吧。

  秦風(fēng)揚側(cè)身躺下,把被子聚攏,環(huán)抱的同時也夾在兩腿中間。他在晚上特別容易被一些情緒支配,尤其是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以后。其實并不僅僅是他,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夜可能是最常見能引起人們追思的事物。

  人生在世沒有那么多僥幸。生死,更是所有人都邁不過去的坎。

  大花,走了。

  走了,其實這是一個很委婉含蓄的說辭,如果有需要的話,人還會用更委婉的方式去解訴死亡,比如給一個小孩解釋熟悉的人的離開。但無論走了也好,仙逝也好,去往天國也好,擺脫塵世折磨喧鬧也好,就連皇帝駕崩,神明隕落其實都一樣。死了就是死了,肉身與靈魂都徹徹底底并不可能再回歸的湮滅。

  大花是張阿姨養(yǎng)的一條寵物金毛狗。其實是叫大發(fā),發(fā)財嘛,取名字也討個喜氣,但叫著叫著就變成大花了。

  大花只比秦風(fēng)揚小幾歲,算了算,的確也到了它們的暮年。自己走前大花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了,折磨著人類老者的病痛也同樣折磨著它。

  它白內(nèi)障很嚴(yán)重,到后面哪怕是平日里陪著擇菜的張嬢趴在小板凳旁邊。

  遇見過來過往認(rèn)識它的人叫一聲大花,腿腳不利索的它總是搖搖尾巴,折騰著站起來,走過去聞聞褲腳,發(fā)現(xiàn)是個熟人,好打個招呼。

  十多歲時,牙齒就已經(jīng)掉光了,原來的人養(yǎng)狗哪里懂的像現(xiàn)在人這么多。

  覺得肉好,狗吃肉,狗喜歡吃肉,為什么要去喂狗糧呢。小巷拐過去就是個市場,張嬢總是從一家買了很多年的肉鋪那里拿老板給大花留的邊角肉,回家拿出專門的小不銹鋼鍋燉煮后,加點飯就給大花吃了。

  這也是前些年,大花老吐,送醫(yī)院查出嚴(yán)重的胰腺炎后,張嬸才追悔莫及的改買狗糧,大花吃不動狗糧,得先拿熱水泡軟。

  大花真的很大,大到小時候的秦風(fēng)揚能騎在它身上,大到后來小時候的拿破侖和凱撒特喜歡爬到它身上睡覺。不僅是大,而且很溫和還很聰明,從不忘事。

  后來,大花甚至有了個工作,是張嬸給安排的。那就是每天進秦家院子叫秦風(fēng)揚爺爺奶奶上隔壁吃飯去......

  秦風(fēng)揚實在忍不住了,淚水決堤。他將頭狠狠地埋進被子里,身體隨著抽噎搐動著。

  秦風(fēng)揚有些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命苦。但命苦用在一個年輕人身上,還是他這種別人看來衣食無憂、健健康康、腦瓜好用的男孩子身上,人們只會覺得滑稽和可笑。

  退一步,哪怕是真的命苦人,人們對他的體諒也是有限度的。

  但凡超過了這個限度后,人們連冷眼旁觀都會成為恩賜,祥云嫂不就是這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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