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不收就生氣
這一塊玉佩雖然來得突然,是古依兒做夢都不敢想的,但是她很清楚這一塊玉佩對自己的作用。
以后若是再遇上像胡順鳴和賀先賢這樣的人,她就不用再示弱、再隱忍了。
到這個異世,她最大的感受就是有權(quán)有勢勝過一切。
她沒有刻意去巴結(jié)權(quán)勢,但權(quán)勢與她如此接近,如果這種機(jī)會都不抓住,那她就是徹頭徹尾的大傻蛋!
當(dāng)然了,她也是有信心幫面具王爺做事的,不就是當(dāng)個翻譯嘛,簡單得很。別說當(dāng)翻譯,就是讓她去做臥底她都敢,有了這塊玉佩,還怕誰呀?
“以后把自己收拾干凈些,別再讓本王看到你這身破爛行頭!”就在她滿懷激動時(shí),面具王爺?shù)脑挭q如冷水潑來。
她下意識的低頭,看著自己滿是補(bǔ)丁的衣裳,也理解他的嫌棄。
既然人家給了她這么好的一份差事,那她以后肯定不能再這樣穿著隨意了。好歹人家是一國王爺,身邊跟著一個叫花子手下,這不是讓人笑話死么?
改!
等下她回客棧就把這身行頭換了!
只是……
她抬起頭尷尬的笑了笑,“王爺,我能否下馬車?”
“做何?”面具王爺深沉的眸子微微瞇起。
“趁著現(xiàn)在在外面,我去買幾身衣裳。你不知道我的情況,但你可以去問皇上,他去過我家的,我家很窮,沒好衣裳換。你不給我時(shí)間準(zhǔn)備,我明日還是只能這樣打扮?!?p> 面具王爺緊緊的盯著她一身破舊衣裳,眼眸斂緊,狹長的眼縫中似乎有什么異光閃過。
“嗯?!?p> …
車夫捧著錢袋從成衣鋪出來,跑到馬車前回道,“王爺,古姑娘說她自己有銀子,不愿用您的?!?p> “讓她收下,就說這是本王的命令!”面具遮著男人的黑臉,卻遮不住他眼眸中的薄怒。
“是?!避嚪蛴峙踔X袋子跑進(jìn)了鋪?zhàn)永铩?p> 大約兩刻鐘,古依兒才從成衣鋪出來。
來不及趕制新衣裳,她也只能先從成衣鋪選兩身換著穿,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添置,畢竟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做這個‘一等捕快’每月能領(lǐng)多少銀子。
一時(shí)激動竟忘了跟人家談薪水了,她在鋪?zhàn)永飺Q衣裳的時(shí)候都暗自好笑。
換上新裙衫的她一到馬車邊就把車夫給驚艷到了,還差點(diǎn)沒把她認(rèn)出來,“古姑娘,你這身可真好看,像仙女下凡似的。”
“是嗎?”古依兒笑了笑,還忍不住拉起裙子自我欣賞起來,也是越看越喜歡。
以前她都是穿職業(yè)套裝,回家就是懶散的家居服,第一次穿這樣飄逸的古風(fēng)裙衫,白底綠花的及地長裙,既清爽又不俗氣,她還特意挑了一件綠色外衫來配,腰帶雖然沒有花色,可簡單素雅,穿著這身新衣,不但心情好,感覺自信也都回來了。
鋪?zhàn)永锏睦习迥镆娝豢跉赓I了兩身,還幫她梳理一頭黑發(fā),頭上扎著絲帶,搖搖頭絲帶就在耳邊飄來蕩去,讓她的心瞬間有一種回到少女時(shí)般的感覺。
雖然她現(xiàn)在的年紀(jì)也就是一名花季少女,可是眼下的打扮,她仿佛覺得自己心態(tài)都跟著變稚嫩了。
舊的衣裳已經(jīng)扔了,她懷里抱著新買的另一套,想起某位王爺還在等她,于是趕緊捂著包袱上了馬車。
“王爺,讓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p> “嗯。”面具王爺依舊端坐在馬車?yán)?,簡短的?yīng)聲也代表著他的冷漠,包括那雙眸子都一如既往的深沉,好似沒看到她巨大的脫變。
“王爺,我這身打扮還行吧?應(yīng)該不會給你丟臉的,是不?”古依兒笑著問道?,F(xiàn)在人家是她的頂頭上司,也是他要求她換裝束的,她當(dāng)然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她沒問他為何不給她發(fā)工作服,因?yàn)樗雷约汗ぷ鞯男再|(zhì)與普通的衙役不同。她跟在他身邊做事,是要去接近那些胡人的,如果自己打扮得跟官府里的人一樣,還怎么接近那些騙人的胡商?只怕別人老遠(yuǎn)見到她就繞路跑了。
“差強(qiáng)人意?!泵婢咄鯛斅燥@不自然的扭開頭,掩去了眸中為她流露出來的驚艷之色。
聽著他惜字如金的評價(jià),古依兒忍不住皺眉,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忍不住為自己辯解,“王爺,我覺得我這身打扮可以了,我知道你眼光高,可是你不能用你的標(biāo)準(zhǔn)來要求我呀。再說了,我也沒錢買太華麗的衣裳,能穿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p> “本王給你的呢?”面具王爺冷冷的斜睨著她。
“在這里呢?!惫乓纼簭膽牙锩鲕嚪蚪唤o她的錢袋子,放到他身旁的空位上,“多謝王爺資助,不過我有銀子,不勞王爺破費(fèi)了。”
“你是嫌少?”面具王爺不但眸光冷冽,就連嗓音都變冷了。
“不不……”古依兒趕緊搖頭,又從懷里摸出另一只銀袋子,一邊打開給他看一邊解釋道,“王爺,這是你上次給的,我還剩好幾十兩呢。”見他眼眸中的冷氣并未減少,她又接著道,“王爺,不是我不知好歹,實(shí)在是我受之有愧。按理說你給多少賞賜我都該謝領(lǐng),可是我做事還是有底線的,我想憑自己的能力賺銀子,而不是伸手向人討要。如果將來我在你身邊做事你覺得滿意,到時(shí)候你多賞賜我我肯定不會客氣,可我現(xiàn)在還沒開始做事,哪能白要這些賞賜?”
“你是想惹本王生氣?”
“我……”古依兒迎著他冰冷的眸光,柳眉皺了又皺,完全看不懂他的怒氣從何而來,“王爺,我哪里惹你生氣了?”
他和小皇帝還真是一對好叔侄,做事一個模式,喜歡把錢強(qiáng)塞給別人。
小皇帝動不動就甩一萬的銀票給她,差點(diǎn)沒嚇?biāo)浪?,好在她已?jīng)裝在香囊袋子里套回他身上了。
她承認(rèn),他們叔侄不缺錢,可是不缺錢也不能亂發(fā)亂給啊。
只因不想收他們饋贈,就把他們給惹怒了,這心態(tài)是不是有問題?
“哼!”面具王爺突然扭開臉,一聲冷哼咬得又冷又重。
“……”古依兒無語得說不出話來。
但她還是沒把那袋銀子拿回來,只是低下頭把自己的銀袋子重新放回懷里,然后挪到角落里開始想自己的事。
她接下來的計(jì)劃就是幫他去接近胡人,先幫他把這些奸商搞定,再把他們的那些‘藥材’弄去苗嶺村栽種,一面可以立功、一面又可以幫助苗嶺村的人脫貧致富……
想到這些,她渾身就充滿了力量,可謂是信心滿滿、斗志高昂!
許久都不見她說話,面具王爺忍不住用眼角掃了她一眼。
結(jié)果看到她一臉紅光,雙眼發(fā)亮,翠綠的裙衫下,那柔弱的身子散發(fā)出一種亢奮的氣息。
“想什么?”他冷眸瞇緊,脫口問出。
“哦……沒、沒什么?!惫乓纼夯剡^神,趕緊朝小窗外看去。
她說了與他相處不來,所以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與他分享。
再說了,人家是堂堂的昭陵王,當(dāng)今皇上的監(jiān)護(hù)人,豈會在意她這個小村姑的情緒?
見她有意回避自己,面具王爺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得攥緊,狹長的眼縫中冷芒夾著怒色,如鋒利的刀刃般直射著她嬌艷的側(cè)臉。
古依兒不是沒察覺到他對自己不滿,眼見馬車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僵,她繃著臉扭回頭看他,然后傾過身將他身旁的那只錢袋子拿起。
“既然是王爺賞賜的,那我就收下吧,多謝王爺了?!庇绣X人她見多了,可有錢到這種地步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她一直沒把這袋錢看在眼中,此刻才認(rèn)真掂了掂,突然發(fā)現(xiàn)手感不對,頓時(shí)有些不解。
帶著一絲好奇,她將錢袋子打開,結(jié)果這一看,又一次傻了眼。
里面全是金燦燦的小豆子,每一顆差不多有指甲蓋大小,足足半袋子……
當(dāng)真是皇室家族,這出手簡直了!
小皇帝一甩就是萬兩銀票,這王爺一點(diǎn)也不承讓,一出手就是半袋金豆子。
在他們眼中,真金白銀只是米飯一樣的存在嗎?
“王爺,這、這會不會太多了?”
“這是你這個月的月奉?!泵婢咄鯛斂聪蛩械呐瓪馔嗜?,又恢復(fù)了深沉。
“一個月這么多?”古依兒瞪大眼。
這些金豆子換成銀子該是多少???她就干一個翻譯的工作,竟然比她在二十一世紀(jì)的年薪還高!
最最重要的是這個月只剩今天和明天,她兩天就領(lǐng)這么多?
“怎么?嫌多了?”面具王爺直視著她,眸光還是那般深沉難測,但語氣卻帶著一絲調(diào)侃。
“呵呵!才不會呢!”古依兒牽了牽嘴角。如果這是月奉,又是老板自己給的,那她自然要收下咯。
“今日處斬了賀先賢和那些惡霸鄉(xiāng)紳,明日就該回京了。到京城之后,本王會替你擇一別院,以后生活瑣事你自行打理。紅桃會留在你身邊任你差遣,你若有何事,就派她到昭陵王府找本王。她是本王府中家奴之女,出入不會引人注目,有她在你身邊,對你也有好處?!泵婢咄鯛斪孕姓f著對她的安排。
“哦?!惫乓纼阂舱J(rèn)真聽著,雖然具體工作他沒安排下來,但她也理解,估計(jì)是要她先熟悉京城環(huán)境吧。
正在這時(shí),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啟稟王爺,太師來了。”車夫在外稟道。
“太師來了?”古依兒比面具王爺?shù)姆磻?yīng)大得多,趕緊掀開簾子朝外面看去。
她不認(rèn)識這位太師,但從小皇帝嘴里得知,賀先賢是這位太師的妻舅,他這個時(shí)候到來,肯定不是來怡豐縣觀光旅游的。
只見一名中年男人從高頭大馬上下來,那身形虎悍健壯,行走時(shí)帶著渾然天成的氣魄和威風(fēng)。長相也不丑,只是臉型稍大,好在五官俊朗剛毅,完美的遮住了這一缺點(diǎn)。特別是他一雙眼睛,犀利中帶著精明,膽子小的恐怕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他第二眼。
中年男人,成熟穩(wěn)重的她見過很多,但氣場如此不凡的中年男人,還真是少見,算得上極品了。
三朝元老,當(dāng)真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