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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鷹犬

第五十六章 心結(jié)

重生之大明鷹犬 神行漢堡 3926 2018-07-05 19:44:32

  第五十六章心結(jié)

  到了之前訂好的包廂中落座,伙計上來斟好了茶離開,等著上菜的功夫,秦木燃忍不住問道:“王捕頭,怎么隨便來酒樓吃頓飯,都能遇到阿貓阿狗堵樓梯找茬,你這神捕的威風(fēng)看來震不住人呀?”

  “什么神捕不神捕的,當(dāng)捕頭嘛,總是難免會得罪些人的?!蓖醺晷π偸?,說道:“再說了,那羅崇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人家羅家可是青州的‘地頭蛇’,要錢有錢,要人有人?!?p>  “那你還敢對他動手?”秦木燃說道:“他身邊那個被我踢飛的家伙,你可未必打得過?!?p>  王戈笑:“這不是有‘秦公子’在么?”

  秦木燃又問:“今天若是我不在呢?”

  王戈理所當(dāng)然地道:“那我就不扇他?!?p>  “我若是不出手呢?”

  “那我大不了就挨頓打唄,好歹我也是個捕頭,他總不至于打死我吧。就算他想打死我,‘秦公子’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被打死吧。”

  看著王戈那無賴的笑,秦木燃無語了。

  事實上,王戈跟她說的話,倒不全是開玩笑。若是今日只有他自己一人,他有很大的幾率會選擇避讓裝慫。

  倒不是他真的怕了羅崇和他帶的那個年輕高手,純以功夫身手論,他可能不及對方,但若是真的以命相搏、手段盡出,他相信以他的各種裝備,最少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但在這種情況下暴露自己的底牌,著實沒有必要。

  而且,他對羅崇出手,其實也不純是為自己出氣。在羅崇說出那些話后,他就知道,身后的秦木燃是絕對不會忍氣吞聲的。秦木燃功夫很強,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匱乏,從之前離開太原路上那件事就可看出,她不太懂得收勁和控制力道,對羅崇出手,不說直接打死了,萬一打成個重傷殘疾之類,事情也會不好辦。畢竟羅崇并不會武功,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算不上是江湖人。而他在這其中,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麻煩終歸也會不少。

  而現(xiàn)在,他先對羅崇出手,只是抽了個大耳瓜子,看起來腫了半邊臉,挺慘的,但不傷筋骨、也不會留疤,那位羅老爺知道了,指不定還得“感謝”自己替他“教育”兒子。而那位跟著羅崇的年輕高手,既然出手,那被秦木燃揍,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了——他很確定,驟然交手,那年輕高手肯定不是秦木燃的對手。當(dāng)然,若是在有準(zhǔn)備的情況下一對一公平相斗,倒未必會敗得這么快。

  從太原回來后,王戈曾經(jīng)問過“洛姨”,“秦公子”的身手水平如何,得到的答案是二流以上,不考慮實戰(zhàn)技巧、江湖經(jīng)驗的話,甚至可以說是“準(zhǔn)一流高手”,而若單論內(nèi)力純厚程度,可能地榜上的大半一流高手都還比不過她。

  老實說,在知道秦木燃竟然有“準(zhǔn)一流高手”的實力時,王戈也是十分驚訝的。他很清楚,以秦木燃的年紀(jì),能有這種水平的內(nèi)力修為、功夫身手,除了家學(xué)淵源、有個宗師級的爺爺傾囊相授外,自身的天賦也是極其重要。不說其他人了,就是王戈自己,哪怕有秦木燃的出身和條件,同樣的年紀(jì)下,內(nèi)力也不可能練到她現(xiàn)在的程度。當(dāng)然,如果是不設(shè)規(guī)則、底牌盡出的實戰(zhàn)的話,兩個秦木燃都要被王戈吃得死死的。

  說起來,那位曾被他“暴雨梨花針”誤傷的女劍客程浩妍,年齡上和秦木燃應(yīng)該也差不多,那位的實力同樣是深不可測,論內(nèi)力純厚,怕是還要強出至少一個層級來。如果說秦木燃是“天才”的話,那位只能用“怪物”來形容了。

  “喂,你這么看著我干嘛?”看王戈半天不說話,盯著自己直看,秦木燃有些心里發(fā)毛,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王戈笑了笑:“在想一會吃完了飯,你要是提什么非分的要求該怎么辦?所謂吃人嘴短,我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

  秦木燃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放心,不是有求于你。請你吃飯,不過是感謝之前……之前回青州路上……的那件事?!?p>  “哪件事?”

  秦木燃皺眉:“就是……那三個跟著我們的人?!?p>  “噢,你是說那三個想對我們不利的馬賊?。∵@有什么好謝我的,不是你一個人就把他們?nèi)齻€放倒了么?”王戈自然知道秦木燃說的是哪件事。

  秦木燃問道:“后來呢,后來你帶著他們,去哪了?”

  “去追查他們老巢了?!蓖醺臧凑债?dāng)時跟洛姨對好的說辭回答。

  “查到了么?”秦木燃追問。

  王戈搖頭,一臉郁悶地嘆息道:“沒查到,半路還讓那倆小子跑了。”

  秦木燃半晌沒有說話,王戈疑惑抬頭,卻見她瞇著眼一臉懷疑地看著自己,奇怪道:“你這么看我做什么,難道我還需要騙你不成?”

  秦木燃肯定地說道:“那三個人不是馬賊?!豹q豫了下,看了眼關(guān)著的包廂門,微壓低聲音道:“他們說自己是晉王府的人?!?p>  “他們誆你的?!?p>  秦木燃慢慢搖頭:“王捕頭,不要把我當(dāng)傻子,那三個人的反應(yīng),你和洛姨的反應(yīng),都說明他們絕不可能是什么馬賊。而如果不是馬賊,又能讓洛姨和你這么鄭重其事,專門斷后,還能是什么人?”回青州的這一路、回到青州的這段時間,她沒少想這件事,越想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懷疑。

  王戈微皺眉:“這事,你問過洛姨了么?”

  “問過了,她說是馬賊?!?p>  王戈笑了:“哎?洛姨跟你說是馬賊,你不敢追問,我跟你說是馬賊,你就說不信,你這是欺負(fù)老實人吶?”

  王戈想了想,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這事,你就當(dāng)那是三個馬賊好了,就此揭過,也不用再提了?!蔽㈩D下又道:“退一步來說,就算你確定了他們是晉王府的人,那又能怎么樣?你又能做什么?”

  秦木燃少見的沒有反駁王戈,因為這個問題,她其實自己也想過了,王戈說的并沒有錯。

  即便是分局開遍大明的四海鏢局,即便是她的爺爺大宗師秦天白,也沒有辦法和晉王府對抗,那是當(dāng)今大明最有權(quán)勢的幾位藩王之一。何況,這件事,他們也沒吃虧。但王戈的話,也讓她確定了,那三個人,確實是晉王府的人。

  “那兩個人,還有那具尸體……你把他們怎么樣了?”秦木燃還是忍不住問道。

  “吃了?!蓖醺暾f。

  秦木燃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嚇,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王戈在糊弄她。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秦木燃桌下的腳一伸,踢了王戈一下。

  王戈笑道:“反正他們沒法來找你麻煩就行了?!?p>  秦木燃很想問他是不是把那兩個人殺了,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確定晉王府不會查到我們身上?”

  “放心吧。”王戈很肯定地說道。

  秦木燃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提到晉王府,王戈話里話外,都沒有多少忌憚和敬畏的意思。如果說是一般的江湖人,那還可能說是無知者無畏,但王戈可是公門差人,怎么也不會不明白晉王府這三字代表的意義。而且,他又為什么有把握晉王府的人查不到他們頭上來?那三個人為什么要跟著他們?為什么她策馬過去,他們會第一時間拔劍出手?

  不過秦木燃并沒有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因為她也知道,王戈不會回答,而且自己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

  上菜后,王戈就著“青萍樓”的幾道特色菜品插科打諢,引得秦木燃又是忍不住一頓嘲諷揶揄,倒是成功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不知不覺間,便是秦木燃自己也沒有發(fā)覺,她對王戈的態(tài)度,與初見時相比,已經(jīng)有了微妙的變化。

  初見王戈時,秦木燃老實說是十分失望的,因為與她想象中的年輕“神捕”、江湖俊彥形象相去甚遠,莫名地就是有些生氣。所以后來在太原相遇時,下意識的就是處處與他針對,不論他說什么都忍不住要揶揄嘲諷兩句,王戈越是表現(xiàn)得沒脾氣,她就越是忍不住步步緊逼。但她卻發(fā)現(xiàn),對王戈的事情知道得越多,了解得越多,越是覺得看不透王戈,特別是回青州路上那“三個馬賊”的事情,更是將她之前對王戈建立起來的印象大半推翻。

  “我能問你個問題么?”秦木燃喝了兩杯果酒后,似是隨口說道。

  “問吧?!蓖醺暌贿吅颓啬救奸e聊斗嘴,一邊筷子卻也沒停過,桌上的菜肴八成都進了他的腹中。

  “你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感覺?”

  筷子停在了菜碟上方,王戈下意識抬頭看向秦木燃,看到那張俊秀清麗的臉龐上,竭力掩飾卻掩飾不住的不安和憂慮,一下子明白,她為什么一直在追問那“三個馬賊”和“晉王府”的事了。

  這位秦家的大小姐,雖然是老宗師秦天白的孫女,自己武功也極好,有著“準(zhǔn)一流高手”的身手,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罷了,以她的出身,之前恐怕也很難接觸到什么江湖險惡、生命危險,被家人保護得很好。說不定,那日面對“三個馬賊”的時候,就是她第一次與人交手見血。

  十六七歲的年紀(jì),如果在后世,秦木燃還是個高中生,關(guān)注的除了學(xué)習(xí)外,應(yīng)該是衣服鞋子偶像演唱會之類的事。別說殺人了,就是殺雞都未必親眼看過。

  洛姨一口咬定是“馬賊”,也不給她再討論和詢問的機會,而偏偏這件事情,除了洛姨外,就只剩王戈知情。涉及到“晉王府”三個字,她應(yīng)當(dāng)也清楚不能與他人提起,所以只能一直憋到現(xiàn)在,也難怪今天直接到家里堵王戈,也要把他拉來吃這頓飯了。

  能和她談?wù)撨@件事情的,確實也只有王戈了。

  “那三個人之所以跟著咱們,是想擄走小白龍,他們本來的打算是……”王戈卻并沒有直接回答秦木燃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而將他從那個晉王府護衛(wèi)口中拷問出來的信息,精簡提煉了一番,緩緩道出。

  “所以,若非你突然過去,讓他們改變了計劃出手,再過一段,他們或許就會帶著一隊喬裝成盜匪的衛(wèi)所官兵過來了。這些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那三個人,不論哪一個,都是死有余辜。別說那家伙是跌落馬下自己摔死的,就算是直接被你所殺,那也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剩下那兩個,也都被我解決了。他們活著,只是禍害。不僅會禍害我們,也會禍害其他無辜的人?!?p>  “他們……竟敢如此?光天化日之下……這還有王法嗎?”雖然早有所猜測,但親耳聽到王戈所說,知道那些人之前做過什么、又打算做什么,秦木燃依然是抑制不住的驚愕。

  “王法?”王戈笑著搖頭。

  秦木燃也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傻——在晉地,“晉王府”可不就是王法嗎?

  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涌起了一股怒火,如果再回到當(dāng)時,面對那三個晉王府“惡賊”,她說不定會直接把斬殺。

  這么一想,忽然間覺得,心情舒暢了許多。

  之前怎么追問王戈都不肯說的事,現(xiàn)在卻主動說出來,秦木燃明白,這是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心結(jié),在開導(dǎo)自己。

  這段時間,她只要閉上眼睛,就總是不由自主地會想起那天的事情,想起她斬落那三個漢子的情形,想起那個跌落馬下撞爛了腦袋的慘像。甚至連做夢,都是在和人砍殺拼斗,血肉四濺,已經(jīng)在夜里驚醒過幾次。

  這讓她有些泄氣,或許,自己真的不適合這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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