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慶此時還在觀看卡丁車比賽,他可真是有閑心,不過這份興致馬上就被突如的短信所打破了,而且來信人還正是他最不想看見的夏夕。
我想邀請你參加北漢市的跑車派對,這里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看到這種消息方慶心里就很不痛快,想想之前碰到的夏分君那小子就是這種口吻來誘騙他的,果然一家人性格都一樣,話說夏分君那小子隨著千盛的消失一同不在也有些蹊蹺。
“你說的跟江北同行的那個女的怎么又中途回來參賽?!卑棕┲钢悎錾嫌行┮苫?。
方慶還在考量著到底去不去參加那個派對,沒心思再去管場上的事情,隨口一說,“估計兩人吵架了吧,我也不是太認識?!?p> 卡丁車比賽還在繼續(xù),方慶在三分鐘后又收到封短信,發(fā)信人還是夏夕:如果你不來,場上那個女孩就會boom。參加派對還用得著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方慶右手有些顫抖,不是因為害怕什么,而是他希望不再有人會因為他而死亡,他說不清楚這種情緒是從何而來,或許這就是人類吧,他慢慢的敲打著按鍵同意了這個邀請。
場上沒有發(fā)生爆炸,只不過張笛在和江北同樣的彎道發(fā)生了撞欄桿事故,能強制讓一個正常人做出這種詭異的舉動,不是本身的問題,就是藥劑的問題,方慶一針見血的就想到。
“你真的不打算去醫(yī)院看望下嘛?!卑棕┻€是挺講仗義的,畢竟都是搭檔和朋友。
“那你幫我去醫(yī)院看看吧,我要飛一趟北漢,你們?nèi)ベ苌降任??!狈綉c拿起掛在椅后邊的外衣,邁著大步離開賽場,這也不是第一次跟隊伍脫節(jié)。
白丞只能無奈搖搖頭,一共都三站比賽啦,還是這樣不團結(jié),每次都是在開賽前不久才勉強湊合起來,前景堪憂啊。
說走就走,方慶告別白丞后,機票也剛剛訂好,火急火燎的就趕到機場,恰好遇到應(yīng)高文也在候機廳。
應(yīng)高文主動的上前打招呼,“佘山站我們就是對手啦,在此之前還是得好好感謝你一下,畢竟相識一年多?!?p> “你確定要加入甲田廠商嘛,不會是因為你收到了千盛什么好處嘛?!狈綉c試探性問著,街頭比賽中應(yīng)高文突如的插手說明他早就有意為之。
“你是個聰明人,這點相當不好,你要是不找尋當年的真相,或許事情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復(fù)雜,現(xiàn)在的問題不在我要干什么,關(guān)鍵是你要干什么。”應(yīng)高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方慶,他把每個字都加重音說出來。
“你認識我父親?”方慶的記憶突然的閃回,那是有關(guān)于他和他父親方行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同賽車畫面,在此時冒出來,令方慶感到有些手無足措。
“不認識,算了不說啦。佘山等你?!睉?yīng)高文揮了揮手臂,搖搖頭的走掉。
應(yīng)高文每次說話都喜歡說一半,這么含糊不清方慶每次有些難以理解,而現(xiàn)在確定了他會成為自己的對手,說實話這不是好的消息,這南山廠商再次被逼入險境。
北漢市的機票還真不好買,他都是通過韓旭的關(guān)系才坐上的飛機,因為上次街頭飆車的事件市內(nèi)大多地方禁嚴和禁行,上次多虧沒讓警察把自己的那身賽車服扒下來,要不然能這么大膽的再次出現(xiàn)在這嘛。
短信上寫明的地點是銀火大廈,等方慶趕來時看到早已被完全查封,公司門前還有個小保安在巡邏,旁邊有塊木匾,長云興隆,看來這兩家是鐵定要搶生意啦。
因為方慶不知道何時舉行派對,他從頭到尾只是跟著消息走并且答應(yīng)下來,但不想主動去問下,這點看來他有些像個榆木圪塔,不過這老天爺偏偏就是這么巧。
“我還以為你在半路失聯(lián)啦,時間不問也來的這么合適?!睕]想到來接方慶的人是葉安,他看來還是保持著愉快的心情,絲毫不受一些事情的干擾。
“我還是沒搞懂你這是什么操作?!狈綉c試圖問出點什么,面對這個行動組的臥底,他越來越充滿好奇。
“這不很自然嘛,我是甲田廠商成員,就算千盛甩了股份,我個人和他們公司也有合同,再說了夏夕小姐跟我是老朋友啦,走吧?!比~安的聲音說的很大,深怕周圍的人沒有聽見,他似乎專門說著某人聽。
雖說是北漢市的跑車派對,其實不以為然,北漢現(xiàn)在人心惶惶誰敢造次,所以選擇在上次銀火大廈的對岸,也就是上次應(yīng)高文乘坐的渡輪碼頭附近,那里屬于香港管轄。
葉安故意帶他兜里幾個圈子,方慶看的出來他是有意為之,等天色慢慢降臨碼頭的熱鬧氣氛也正式火熱起來,這碼頭的集裝箱堆疊起來里面的燈光不停的閃耀,葉安這才開始往正確的方向行駛。
“你醒醒,你以為我真的是帶你玩的啊?!比~安突然一臉正經(jīng)。
“不是說好的參加派對嘛?!狈綉c這是明知故問,這派對不是鴻門宴就是送行酒。
“剛剛我?guī)憷@這里幾圈你發(fā)現(xiàn)的幾輛黑色本田都是夏分維派來監(jiān)視的。”葉安的眼神不停的看著四周。
“夏分維和夏夕按道理不是一家人嘛,你別告訴我說有人會害自己親妹妹的?!狈綉c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這么多,閱歷不足的他想不到還會有何種卑鄙的處事方式。
“我再告訴你一條消息,夏分君已經(jīng)前往歐洲深造,他的殘忍只是表面看起來裝橫,但他哥哥分維等你見識到的時候你就明白什么叫做黑暗,到了下車吧,記住謹言慎行?!比~安說這話的時候冷汗直冒,他害怕了。
集裝箱碼頭開派對是不是有些荒唐,而這次聚會的賽道也有些荒唐,方慶首先看到的就是這個,用木板搭在集裝箱上呈四十五度斜坡,兩三節(jié)大型集裝箱拼湊在一起的寬度。
每十幾節(jié)集裝箱為一個直道,然后空了兩三米又是一條直道,而且還有斜放著的集裝箱當做彎道,最令人震驚的是這是在十米之高搭起的賽道,無任何防護措施。
“你再這喝香檳休息下,我去叫夏夕,你要知道你和她分手之后,她就特別的喜歡按規(guī)則辦事?!比~安趁機小小的嘲笑了方慶一波,他看出來方慶有些臉紅。
方慶倒是沒什么感覺,他的臉紅并非他的想法造成的,這是自然習(xí)慣,除非忘掉那個凡人的所有記憶,要不然身上的各種毛病會一直存在。
香檳各種噴射在空中,腐朽的味道彌漫開來,仿佛又回到地下賽場的那種氣氛中,有點讓方慶感到有些不適,巨大的升降梯正在慢慢的將跑車抬到空中,看來又要再次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