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悲催的方墨
楚小白看著已經(jīng)吃到不要形象的兔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
平常在家里這樣子胡鬧就算了,現(xiàn)在明明知道有客人,還這么不懂事兒,明明是一只特別懂人事的兔子,這脾氣究竟是誰慣他的……
看著沈沐澤放了筷子,視線毫無掩飾的停留在小黑身上,楚小白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和沈沐澤在寵物醫(yī)院里頭一次見面的時候。
不管不顧小黑的掙扎,楚小白一個箭步跨上前,手從餐桌上飛速略過,下一秒,還探著腦袋喝面湯的小黑便落入了楚小白的手中。
“那個……不好意思啊,小黑平時吃飯就這樣,沈醫(yī)生,要不我再去給你炒兩個菜吧?!?p> “不用?!?p> 看著楚小白慌慌張張手足無措的樣子,沈沐澤的心情莫名的大好,跟著說笑道:“我本來就不是很餓,話說回來,你家這小黑還真是奇特呢,竟然是一只吃葷的兔子,能消化嗎?”
楚小白無奈的伸手給正在他袖子上擦嘴的小黑順了順毛,這才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從小黑來我家開始,就不肯吃兔糧,只愿意吃肉,還非要是熟的,要是不給揉,喂兔糧的話還會發(fā)脾氣?!?p> “消化的話,應該沒啥大問題了,最開始有點便秘,后來好像也沒見他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呀。”
一想到對方是寵物醫(yī)生,楚小白恨不得事無巨細的將小黑的事情給抖出來,畢竟對于一個厲害的寵物醫(yī)生來說,也許他們無意中說的一兩句話就能被察覺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既然面前擺著這種好機會,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只要小黑能夠健健康康的,其他的,管他呢!
沈沐澤聽著楚小白的話,心里卻在默默地盤算著其他的東西。
一只只喜歡吃肉的兔妖,這種事情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甚至于他這個曾經(jīng)翻閱了諸多古籍,經(jīng)驗豐富的除妖師來說,也沒有聽過說史上有任何一例可以作為相似的例子。
要是小黑當真是只兔妖的話,那么也許除妖師的記錄上,便需要多添一筆了。
既如此,那他短時間內就更不能對這只小兔妖下手了。
算盤在沈沐澤心里打的噼里啪啦響,楚小白卻沒有想這么多,看著自己已經(jīng)被糊的臟兮兮的衣服,楚小白微微皺了皺眉,懲罰似的在兔子腦袋上來了一下。
“瞧你這灰頭土臉的,還往人家碗里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餓了你幾天幾夜呢,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走,去給你洗澡?!?p> 朝著王姍姍努了努嘴,又挑了挑眉,楚小白將意思明確傳達給了王姍姍后,自己便抱著兔子朝著衛(wèi)生間走了過去。
然而,當他把灰兔子變回了毛茸茸的黑兔子之后,楚小白卻發(fā)現(xiàn)餐桌前只剩下了拖著腮幫,一臉花癡相的王姍姍一個人了。
“喂,沈醫(yī)生人呢?”
手上這會兒沒空,楚小白抬腿輕輕踢了踢王姍姍的腿。
“走了?!?p> “走了?”
王姍姍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似乎還有些責怪楚小白打破了她的幻想,撇了撇嘴,指了一下掛在墻上的時鐘。
“大哥,都快十二點了,人沈醫(yī)生不睡覺的?你家有足夠的床鋪讓他睡嗎?”
楚小白這才突然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看著一點想走人的意識都沒有的王姍姍,楚小白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說道:“行了,走了就走了,你也趕緊把你那張花癡臉收一收,口水都快淌到地上了?!?p> 王姍姍橫了楚小白一眼,這才站起身,接過了楚小白懷里的兔子,親昵的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咋地,不服氣?要不你把沈醫(yī)生給掰過去呀,掰過去了我絕對不跟你搶,掰不過去那就是我的了?!?p> “什么你的我的,你怎么就這么確定沈醫(yī)生沒女朋友?”
毫不留情的給花癡王姍姍潑了一盆冰水,楚小白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在心里盤算著應該怎么把那篇要命的檢查給糊弄完。
他怎么就偏偏忘了,他的檢查才寫了一半,自從王姍姍過來之后,他就把檢查忘到了九霄云外了……
果然還是楚小白最懂這位“青梅竹馬”,一句話說出口,王姍姍立馬閉上了嘴巴。
光顧著看帥哥,她竟然忘了問這位沈醫(yī)生究竟是不是單身了……
頓了頓,王姍姍抬腳就想沖出去,可是剛剛到了門口,她便垂頭喪氣的又折了回來。
都過了這么久了,估計人沈醫(yī)生早就已經(jīng)走了吧。
看樣子,只能以后看看能不能再在這里遇見他了。
畢竟他剛剛可是答應了,以后還會再來跟她一起蹭飯吃的。
楚小白洗完碗筷之后,也懶得招呼王姍姍,反正這貨早就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只仔細的關上了門,并且反鎖好之后,便打著哈欠抱著電腦朝臥室挪了過去。
方墨被搓圓捏扁的一通鬧騰,加上之前睡了一下,這會兒反倒是精神倍兒棒,看著王姍姍一頓折騰完畢,熟練地在沙發(fā)上倒下,方墨不由得對這個大咧咧的女人更加佩服了幾分。
這世上還能找到幾個這樣壓根不需要男人疼寵,到哪兒都能隨遇而安,沒心沒肺活著的純爺們兒?
瞪著一雙眼睛看著王姍姍從玩手機到漸漸地睡著,方墨這才輕輕地挪著腳步,朝著陽臺走了過去。
他可不是傻子,王姍姍是什么樣的身手?那可不比楚小白那個一睡著雷都打不醒的二貨,就這個常年習武的女人,稍微弄出點動靜就絕對能驚醒她。
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陽臺,方墨幽幽的抬起頭,看著天上那輪又大又亮的月亮,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的命怎么就這么悲催呢?
肉身粉身碎骨,靈力也散的一干二凈,這就算了,怎么說也還是保住了一條命,可是如今說要重頭開始吧,誰知道又攤上這么個二貨鏟屎官。
說想跑走獨自修煉,免得給別人帶來麻煩吧,還偏偏被一個除妖師給找到了,現(xiàn)在可好,修煉沒正兒八經(jīng)的修煉幾天,他倒是天天都要活在一不小心就被鎮(zhèn)壓的恐懼之下了。
究竟有誰能夠告訴他,他之前到底是干了啥傷天害理的事兒,竟然要遭到這種慘無人道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