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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間白滿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寄人間白滿頭 胡桃里夾子 2774 2019-10-10 00:58:55

  上官金宇一踏出屋,周邊就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隨著天空變黑。

  深夜,他還是在屋外,只是那屋里傳來的是:“大公子死了……”

  隨即而來是哭喊聲,還有急促的擊鼓聲,敵軍來襲了。

  顧懷瑾死了,北原攻城了,這時間也算得巧妙,若說沒有人通合還真讓人難以置信。

  而這場大戰(zhàn)有多慘重便是后世里三言兩語的流傳便足以令人膽戰(zhàn)心驚。

  幾個小將前來請意對策,宋戚里自屋里出來,痛容滿面,那高拔的身影在顫動,聲音無比決絕:“死守蕭關(guān)!”

  據(jù)他所知,這些人也真的是死守了。

  上官金宇隨著眾人上了城樓,瞧見城下黑泱泱一片望不到盡頭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千軍萬馬。

  城墻上是源源不斷上爬的敵軍,城樓上是殺紅了眼的顧家軍,混亂,鮮血,尸體刺激著每個人的感官。

  冷風吹的上官金宇身影有些蕭瑟,他在殺戮與鮮血中站了許久,那高空的太陽毒烈耀眼,耀得他有些恍惚。

  滾滾風聲灌徹著兵器聲于號角聲。

  尸橫遍野堆成山,根本沒有落腳的位置,血成河潺潺而下。

  每個人抱著誓死的決心,悲壯的眼眸里燃著熊熊烈火,那是一個將士的精神。

  守城的將士越發(fā)的少了,他們倒在那墻樓上,或者城下,無一不慘烈。

  這是戰(zhàn)場。

  邊關(guān)黃土飛揚,濃烈的血腥味夾雜著殺聲震天,血肉橫飛中他仿佛被濺了一身血。

  上官連城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邊,兩人被那冷風刮徹得臉疼,烏發(fā)凌亂。

  鋪天蓋地的羽箭在高空飛梭,穿過兩人,將那后面的小將穿心而過,倒下時那一雙堅韌悲涼的眼睛一直沒有閉上。

  上官金宇嘴唇動了動:“這是幻境的主人想讓我們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p>  連城笑了:“皇上若覺得它是假的,那它便是假的?!?p>  上官金宇眉頭一鎖,望著那血光和刀光映輝,那被一刀砍下的腦袋滾到了他的腳邊,他后退了一布只覺得心里有些反感想吐。

  烈陽褪去,那黑暗逐漸爬上了天空,夜空下那一場戰(zhàn)役即將結(jié)束,城上的將士少得可憐,根本抵擋不住涌上來的敵軍。

  城門被狠狠撞擊,已經(jīng)不可堪擊。

  宋戚里浴血奮戰(zhàn)后戰(zhàn)甲都是血,左臉上血肉模糊,左耳是不知所蹤,他堅毅的臉上滿懷悲壯,望著那即將倒下的城門。

  他拉過旁邊的小將:“大公子的尸身安排送走了嗎?”

  “沒有……將軍”那小將道:“誰都不愿走!”

  宋戚里惱怒:“混賬!不送走的話大公子的尸身落入敵軍的手上定會受辱!”

  那小將猶豫了一會,望了望宋戚里,后退了兩步。

  宋戚里以為他離去,并未理會,未想后頸突然受襲,一痛倒下。

  小將紅著眼眶道:“將軍,您送大公子回去。”

  ……

  轟然倒下的城門,涌入的敵軍,僅剩的顧家軍舉著刀劍義無反顧的沖入敵軍中,被吞沒。

  上官金宇問連城:“宋戚里還活著?”

  連城沉默了一會才回答:“似乎并沒有,他同顧懷瑾的尸身被送離蕭關(guān),途中那千里馬失足落去崖底,宋戚里醒來后因觸碰了顧懷瑾的尸身,中毒而亡?!?p>  上官金宇神色有些復雜。

  “愛卿又是得知的?”他望著連城。

  連城道:“這幾個月長安發(fā)生的事太過蹊蹺了,臣便安排人去探查了。”

  他絲毫沒有掩藏,上官金宇眸子一凌:“所以愛卿是怎么想的?”

  連城:“臣怎么想沒有用,關(guān)鍵是皇上怎么想。”

  “你放肆!”上官金宇怒斥一聲:“朕看你是被這幻境迷了心神!”

  上官連城只是后退了兩步,兩邊的敵軍在他旁邊擦身而過。

  他彎唇在笑,笑得有些諷刺。

  忽得一聲:“援軍來了!援軍來了!”

  如天降神兵!

  驚喜呼聲:“是二公子!二公子帶著援軍來了!”

  人群中,那策馬奔騰而來的少年面貌俊美,神色凌凌。

  殺聲震天,及時趕來的援軍一下子將那沖進來的敵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顧之恒坐在馬背上舉著手中的劍:“將那北原小兒趕出蕭關(guān)!”

  眾將士們激情澎湃,奮起殺敵。

  顧之恒騎馬沖入敵軍中,一劍一個,少年的眉眼有掩不住的狠厲和桀驁,他的臉上染了血,眼尾發(fā)紅,所過之處尸橫遍野。

  上官金宇瞧著他微微皺眉,這是他第一次見顧之恒在戰(zhàn)場的模樣,與往日清風明月的他不同,那些人的腦袋在他的劍下如同切蘿卜一般。

  他再轉(zhuǎn)身尋著上官連城的身影,卻發(fā)現(xiàn)他早已被沖散在人群中。

  而周邊的場景逐漸模糊,不斷在變換,轉(zhuǎn)得上官金宇腦袋微暈,待他再抬眼時,黑夜換成了白日,烈日當空,耀眼得睜不開眼。

  他已然是站在了城門外,城樓下,死人堆中……

  濃煙迷漫,累累尸體,是血流成河的慘烈,堆積的殘肢橫體令人窒息,沉重的血腥氣息直讓人想嘔吐。

  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已經(jīng)結(jié)束,而方才那個騎駿馬的少年此刻正在不遠處,他單膝跪著,身影依舊挺拔,手中的長劍深入地底,有血自他的口中,緩緩臉上滴落,落入地下與那血流融為一起。

  那在高空飛過的鷹鳥鳴聲一聲高過一聲,透著蒼涼絕望。

  少年滿身箭羽,破了洞的身體那血自從那肉洞潺潺流下,他那銀灰色盔甲被血染成了暗沉的紅色。

  十面敵軍圍著他,將他破爛一般的血體踢翻倒地,那雙死未瞑目的漂亮眼睛映照著耀眼烈日,如燦光。

  上官金宇的眼里有些動容,他一動不動的望著死透的了少年,抿緊了唇。

  顧之恒死后被割了腦袋,高掛城樓上,割他腦袋的是景興后敢來的援軍,帶著圣上旨意……

  曰:叛臣的下場

  他也看到了,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那少年的腦袋被掛在城墻上,死時他的神色是淡然的。

  城樓上滿是景興的守將,城門被修固了,城外的敵軍也沒有了,除了那經(jīng)久未散濃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一切都很平靜,一切都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上官金宇心里是驚撼的,那點從心底散出的悲憫讓他握緊了拳頭。

  他一動不動,望著那高掛的腦袋眼里有些悲涼,那人的臉血肉模糊,唯那雙清亮的眼睛怎么也合不上,在上官金宇欲垂了眼時,那雙眼睛緩緩轉(zhuǎn)了眼眸,盯著上官金宇。

  上官金宇被那可怖一幕嚇得后退了兩步。

  那臉上的眼睛是血紅的,死死盯著他時,上官金宇全身發(fā)麻,而后他彎了唇,那嘴角越咧越開,恍如一張血盆大口,嘴里在冒著血泡。

  上官金宇瞳孔一瞬間放大,那腦袋便直直朝上官金宇沖了過去!

  這詭異驚人的一幕讓他轉(zhuǎn)身跑了兩步便摔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看那血腥的腦袋飛到眼前。

  他只能抬手一遮,便聞得一聲巨響,有風刮過,揚起黃沙,他并未受到攻擊。

  放下手時,他便看到了遮擋在他跟前微微透明的人影,是個穿花衣的女子。

  她揚起那巨大的氣浪將那顆漫著黑氣的腦袋抵擋在外,狂風將她的黑發(fā)揚得凌亂飛起,連著那衣袍飄動,纏在手臂的白色羅綾也在半空飛舞。

  上官金宇微愣。

  那女子已和那顆腦袋對起招來了,她反手一收,那白色羅綾便縮回了她手中,成了那凌人武器,將那顆腦袋打得亂竄。

  而后只見那羅綾在空中飛繞,繞了一個白籠將那顆腦袋緊緊困住。

  而后女子后退了一步,收緊手中的綾帶,隨著一聲爆破聲,綾碎片和那碎渣血肉滿天落下。

  好些落在上官金宇,他連爬了起來,摔掉身上的血肉,惡心得他想吐。

  待他抬首時,便看到那花衣女子轉(zhuǎn)了身正看著他,他眼神一怔,那女子膚光勝雪,卻不是白里透紅,而是一種慘白,那一雙輕靈眼睛有些淡漠。

  而那微挑的秀眉與眼睛間處有顆鳳尾痣,給她添了幾分冷艷風情。

  衣衫飄動,連著她那幾乎要散去的身影。

  “你是誰?”上官金宇出聲問。

  女子并沒有應(yīng)答,她望著他眸子微顫,最后笑了笑,那笑里含著悲涼。

  她的身影被風吹散時,上官金宇才恍過神來,那女子是有些眼熟的。

  

胡桃里夾子

????差點太監(jiā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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