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匆匆走進來,先是微微一愣,這才福身行禮,“國公爺,郡主讓奴婢前來告之國公爺,時辰差不多了,該出發(fā)前往夜府迎親了。”
“知道了?!痹S永勝無奈的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交代道:“好生伺候郡主,別讓她累著?!?p> 跟在許瑾彤身邊好些年,許瑾彤性子好,帶她們也好,平日里玩笑話沒少說,但面對許永勝,青黛卻沒那么大膽,全府上下都知道,國公爺除了對郡主時有笑意,對其他向來是板著臉,嚴肅到不行,雖然今日的國公爺?shù)哪樕蠏熘σ?,可青黛還是不敢輕慢,福身規(guī)矩的應了聲,“是?!北阃肆顺鋈?。
許永勝理了理衣袍,確定一切妥當之后,抬步走了出去,迎親的隊伍早就準備妥當,就等他這個新郎官便可出發(fā),許永勝徑直出了大門,利落的翻身上馬,“出發(fā)?!币宦暳钕?,許永勝雙腿輕夾馬腹,催促身下的馬兒行動,身后的樂師奏響喜慶的樂曲,浩浩蕩蕩的緩緩往夜府的方向而去。
男女分席,許瑾彤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是再本事也不能到前院去招待賓客,故此,這一重任就落到了許學禮的頭上,許學禮雖然才十四歲,但禮儀上卻是沒得挑,招待起賓客來更是游刃有余,加上許瑾彤所料不錯,今日的賓客確實不多,好多都只是送了禮前來,但人卻未到,也正是這樣,在后院招待女眷的許瑾彤更是落得清閑。
身邊大多都是要好的親友,許瑾彤陪著說笑了一會兒,估摸著兄長那邊差不多到了夜府,與眾人招呼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了。父親的牌位還在祠堂里,差不多是時候請父親的牌位去前廳了,“青黛,去請學禮,我在祠堂里等著他。”許瑾彤交待著,帶著玉竹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推開祠堂的門,一個個牌位展現(xiàn)在眼前,長桌上新鮮的水果,糕點擺放在上面,香爐之上還燃著香,許瑾彤走進去,從供桌上抽出三支長香,就著桌上的長生燈點燃香,回到供桌前,雙手捧著香,恭敬又虔誠的三拜之后,親自將香插入香爐之中,回身跪在蒲團上,“許家的列祖列宗在上,第四十三代嫡女瑾彤叩請列祖列宗保佑兄長夫妻和順美滿,子孫滿堂?!闭f完便俯身三拜,目光輕移到她父親的牌位之上,許瑾彤接著說:“爹爹,哥哥今日要成親了,您在天上看見了嗎?”
“哥哥沒有辜負您的期望,這些年一直鎮(zhèn)守在邊疆,可是,因為女兒,害的哥哥丟了兵權(quán),您會不會怪女兒自作主張?爹爹最疼彤彤了,不會生彤彤的氣的對不對?”眼淚滑過臉頰,許瑾彤突然就笑了,拿起帕子擦干眼淚,接著說:“爹爹看,彤彤還是這么愛哭呢?可是,您不在,都沒有人給彤彤擦眼淚了,不過,爹爹不要擔心,彤彤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不僅能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哥哥,弟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