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
顧梓璇和顧念珩一起來到集市上,路過一個茶肆,顧梓璇便停在了原地。
“聽說沒?前兩天有一只九尾狐殺進(jìn)皇宮,被陛下和國師一起生擒了?!?p> “我也聽說,那只九尾狐好像是因?yàn)轭櫥屎蟛糯蜻M(jìn)皇宮的?!?p> “對,我也聽說,那只九尾狐在公示欄上大鬧了一場?!?p> “后宮都懸空了那么久,如今新后初立,顧氏余孽自然不甘?!?p> “他們還掀得起什么風(fēng)浪,六天后就是封后大典?!?p> 茶肆里的對話傳入顧梓璇的耳中,顧梓璇把目光投向正在議論紛紛的人。
“你做皇帝,會不會跟他們一樣后宮佳麗三千?”
“我何須三千弱水,有你就夠了。我有足夠的實(shí)力,哪里需要靠女人來穩(wěn)固勢力?!?p> “你恨我?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我做錯了什么?”
“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p> “你以為,他是為你虛設(shè)后宮?你只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他不碰你,你還以為他是為你好?你跟你師姐一樣蠢?!?p> “阿珩,我們走吧。”顧梓璇深吸一口氣,不愿再去想那兩個人。
走著走著,她突然想起茶肆里的人還提起了九尾狐。
這片大陸上,就她所知,實(shí)力強(qiáng)大,又與皇宮之人有仇的。
恐怕就只有他了。
她之前見到他的時候,并不是不想認(rèn)他。
而是,她沒有臉面去面對他。
他心愛的人,前半生為她而操勞,后來又因她而死。
她知道,他早晚都會知道事實(shí)的真相。
可是,她希望他從來都不知道。
六日后,封后大典如期舉行。
顧梓璇坐在自家院子里,抬頭看著天空,默默地心想,這可真是個好日子。
而當(dāng)年她的那一場封后大典卻連今天的一半天色都沒有,還被眾人口口相傳,說她是不祥之物,不被上天認(rèn)可。
可是又有誰知道,那是別人布好的局,她只是被算進(jìn)局中的無辜人。
“淵哥哥。”
“然然?!?p> 祭臺上,兩個身著著喜服的兩人互相對視著。
“這一次,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了?!?p> “我信你?!?p> 這一場封后,本來是應(yīng)該按著禮數(shù)走,不可比前皇后更張揚(yáng)。
可夏侯淵是有多么愛白芷然,只是為了她心愛的人,不惜毀了自己英明,給自己平白添了個污點(diǎn)。
像他給顧梓璇許下十里紅妝,一世嬌寵。
可是現(xiàn)在,他把顧梓璇為他打下的江山,用來迎娶她,還真是可笑。
“爺,你笑什么?”
宴席上,一個年輕男子,喝了一口酒,看著高臺上兩個如膠似漆的璧人。
不由發(fā)出嘲笑聲,引起一旁侍童的好奇。
“唉,可惜了?!?p> “可惜什么?”
侍童跟不上他家爺?shù)哪X回路,傻乎乎的問著。
“也不知道顧皇后有靈,看到這幕,會不會氣的吐血?!?p> “爺,您好端端的提顧皇后做什么?小心招來禍端。”
侍童左右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沒有人注意他們,立馬勸諫。
“唉~”冷軒長嘆了一口氣,世人皆忘性大。
人人都只記得她的過錯,卻把她所有的戰(zhàn)功都否決了。
可是那百萬大軍,真的是因她而死的嗎?
他見過那人,也崇拜過她。
可惜,還沒來得及打敗她,她就病逝了。
病死在后宮,還真是一個好借口,皇帝的后院,有誰敢去看呢?
她唯一的退路,也被人斬?cái)嗔?,所有信她的人,都被人挫骨揚(yáng)灰了。
她知道的時候,該有多絕望。
“呵呵呵呵?!崩滠幉还懿活櫟卮笮χ?,引起了各方的關(guān)注。
“小世子,你這是?”
夏侯淵注意到冷軒的失態(tài),不由出聲詢問。
“陛下真是好福氣?!崩滠幣e杯,向夏侯淵敬了一杯。
可是,夏侯淵卻感受到對方的嘲諷。
旁人不知兩人間的波濤洶涌,都紛紛舉酒祝福。
夏侯淵冷冷得看了了冷軒一眼,和別人應(yīng)酬起來。
“爺,您這不是……”
侍童把剛才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心驚膽戰(zhàn)到了極點(diǎn)。
“擔(dān)心什么,你家爺,命大著呢?!?p> “爺,你哪是命大?!?p> 侍童憂心忡忡地看著冷軒,生怕他家爺又大放厥詞,又招惹到什么不該惹的人。
就算到時冷王府解決了,可是王爺也會收拾他家爺。
冷軒看了他的侍童一眼,繼而繼續(xù)喝著他的酒。
他,自幼便容易招惹災(zāi)禍,可是他同時卻也是一個福星。
只要有他在,什么好事都會被他們撞上。
“爺,您別喝了?!?p> 侍童看見他家爺,一直不間斷地喝著酒,有些擔(dān)憂。
“你說,她真的死了嗎?”
冷軒看向高臺的兩人,又看向四周一片喜氣洋洋景象,輕嗤一聲。
“你說,她怎么就死了呢?”
冷軒抬頭間,眸中閃過一抹淚光。
“我還沒有打敗她呢?”
侍童看見他家爺?shù)牡吐?,也跟著嘆了一口氣。
他家爺自幼便不能離人,一旦離了人,往往就會遇到災(zāi)禍。
所以,他家爺便一直被王府的人一直好好護(hù)著的。
可是,還是有顧慮不周的時候。
他家爺八歲的時候,不小心一個人走丟了。
差點(diǎn)就死在了外面,幸運(yùn)的是,他家爺,遇到了正在外出游歷的顧梓璇。
當(dāng)時顧梓璇不僅救了他家爺,還為他家爺尋了一顆辟邪珠。
這顆辟邪珠,在他家爺還沒有自保之力的時候,一直護(hù)著他家爺。
那時,顧梓璇是他家爺最崇拜的人。
他家爺也用找些借口,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顧梓璇后面。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家爺早就不是需要辟邪珠護(hù)著的人,可是……
侍童看向冷軒腰間年頭已久的吊墜,眼色也跟著黯淡了幾分。
顧梓璇為了幫夏侯淵收服四國時,曾跟王爺打了一場。
那場戰(zhàn)役之后,王爺便重傷一直未愈。
王府也失去了昔日的榮光,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
多到,讓人懷疑王府做了些什么傷天害理之事。
自那以后,每隔一段時間,他家爺便會找顧梓璇,和顧梓璇斗一場。
每次都是敗北而歸,可每次,他家爺都會約好下一次再戰(zhàn)。
“賀生,她沒死對吧?!崩滠幓璧乖谧雷由?,可是眉心卻一直皺著。
侍童賀生扶起冷軒,向四周的人示意一下,便起身離去。
夏侯淵看向遠(yuǎn)去的冷軒二人,目光幽深。
“淵哥哥?!?p> 一旁的白芷然發(fā)現(xiàn)夏侯淵的心不在焉的,便輕拉了一下夏侯淵的袖子,輕聲提醒道。
夏侯淵勾唇一笑,繼續(xù)開始一番應(yīng)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