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興王府的書房內(nèi),門窗緊閉,外面的光線沒有一絲可以滲透進來,屋內(nèi)緊靠幾個燭火照明,昏昏暗暗,令人壓抑。
書案上一張符紙還未燃盡,青煙徐徐升起,在屋內(nèi)繚繞。這張符紙的旁邊還有三張完好無損的,和幾撮已經(jīng)燃盡的紙灰。
大司馬衛(wèi)子欽沉著臉坐在書案前,對身邊的那人說道:“沒想到會是這樣,看來我還是過于心急了,如果依舊照先前那般一人一人送進去,也許就不會這樣了?!?p> 在他身邊的人正是影子,只見影子低頭看向那張即將燃盡的符紙,低聲說道:“低估了這幾個小子,他們究竟是如何讓六名擎天境強者隕落的?”
衛(wèi)子欽垂下頭,不愿再去看那張符紙,抬手將書案上的物件直接掃到地上,強壓著心頭怒火,說道:“沒時間探究這些了,百年的計劃就這么毀于一旦了,真是氣煞老夫!”
影子后退半步,躬身一拜,說道:“大司馬,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衛(wèi)子欽閉目捋須,沉吟良久,這才說道:“你去一趟天輝苑找那位大人,告訴他,蟲子飛了?!?p> “是!”影子應(yīng)承之后就向屋外走去。
就在這時,屋內(nèi)的地上發(fā)出了隱隱約約的紅光,衛(wèi)子欽一看,紅光正是來自那三張完好無損的符紙,雖然已經(jīng)被他掃到地上,可屋內(nèi)昏暗,這紅光還是十分顯眼的。
“不好!”衛(wèi)子欽猛地站起身來,將三張符紙撿到手中,又道,“他們竟敢背叛我!”
影子止住了腳步,轉(zhuǎn)身說道:“那現(xiàn)下又該如何?”
衛(wèi)子欽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將手中符紙撕碎,咬著牙說道:“既然背叛于我,勢必會把我的計劃全盤托出,一旦國君知道這些事,那我們就插翅難飛了!”
“我去殺了他們?”影子問道。
“不可?!毙l(wèi)子欽揮手攔住影子,說道,“你一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衛(wèi)子欽焦急的在房中踱步,最后長嘆一聲,說道:“罷了,你去知會一聲那位大人,然后我們即刻啟程離開玄帝都?!?p> “是!”
此時的玄啟寶殿中,張燈結(jié)彩,喧鬧至極。
衛(wèi)信前所未有的將酒宴擺到了寶殿之中,眾官員位列兩旁,恭維之聲,此起彼伏。
中間宴席上坐著八人,正是迷離、趙子臣、顏洛君、裴元、秦滿金和那三名來自圣地的擎天境強者天龍、地龍和鵪鶉。
這時,一名侍衛(wèi)疾步走到衛(wèi)信身邊,耳語一番。衛(wèi)信臉上變顏變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起身走到中間宴席旁,落座后,說道:“衛(wèi)子欽逃了?!?p> 他的聲音不大,只有這桌的人聽到他說了些什么。眾人沉默了片刻,趙子臣說道:“國君,可否恩準我去中興王府查探一下,衛(wèi)子欽自知事情敗露,畏罪潛逃,定然會留下些罪證,這不過是他的慌張之舉,待他思量之后,必會想辦法回來銷毀證據(jù),日后若來個死不認賬,憑他開國元老、中興王和大司馬的身份,國君也奈何不了他啊。”
衛(wèi)信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已下令侍衛(wèi)封府了,一時半刻之內(nèi),他是不會回來的,此事不宜聲張,待宴會結(jié)束后,你自行查探便是?!?p> 趙子臣叩謝,道:“謝國君恩準。”
衛(wèi)信大笑,心情大好,又說道:“這也不是壞事,衛(wèi)子欽干涉朝政已久,如今自行離開,倒省了我不少事。這次還要多謝你們幾人,不但為我謀得三位高人,還意外破壞了衛(wèi)子欽的陰謀,我要重重的獎賞你們,說吧,想要什么?”
秦滿金最先跳出來,說道:“既然國君應(yīng)允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我這人沒別的愛好,就是愛財,不如國君賞我些金銀財寶吧。”
眾人滿臉鄙夷的看著秦滿金,衛(wèi)信也笑道:“秦家乃玄啟國五州商會的東家,更有天輝苑在手,早已是富可敵國了,就連五州第二富豪東州常家與你們相比,也是望塵莫及的,怎么還對金銀財寶感興趣呢?”
秦滿金尷尬的笑了笑,撓著頭,說道:“國君有所不知啊,您說的這些都是家父的財產(chǎn),再有錢也不是我賺來的啊,我也不愿意世人見我就說是個啃老的富家公子哥,這次若是國君賞我一些,正好可以算作是我憑個人本事所得,今后我在以此為本金,做一番大生意,豈不是能擺脫了那不好聽的富家子弟名號?”
衛(wèi)信哈哈大笑,吩咐身邊侍女從內(nèi)殿取來一張金光閃閃的卡片,放到秦滿金面前,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了你,這張金元卡想必你是知道的,其中的價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p> 秦滿金看到這張金元卡,立馬雙眼放光,猴急似的抓到手里,揣入懷中,笑道:“國君出手果然非同小可啊,這五州帝王金元卡,我怎會不識得呢,此卡每月都會有五百萬金元入賬,這下我可發(fā)達了!只是不知國君送我這張卡里,已經(jīng)存下多少金元了呢?”
“五十億?!毙l(wèi)信輕描淡寫的說了一聲。
這一聲卻讓桌上眾人皆目瞪口呆,五十億金元是什么概念?整個五州最富有的五州商會,一年收入不過十億金元,這張卡里足足是五州商會五年的收入,而且每個月還會有五百萬金元入賬,得此卡簡直比得到了五州商會及天輝苑的經(jīng)營權(quán)還要實在,只不過唯一的缺點是,這張卡只有在衛(wèi)氏皇族掌權(quán)的天下才有效,衛(wèi)信給他這張卡,無異于將秦家的未來跟衛(wèi)氏皇族的未來生生綁在了一起。
滿足了秦滿金的要求后,衛(wèi)信志得意滿的看向裴元,說道:“裴大祭司,魂塔給衛(wèi)氏皇族效力已有近百年了,俸祿一向豐厚,況且我深知魂塔中人素來輕視錢財,必不會也想要一張帝王金元卡的,那你也說說你的愿望吧?!?p> 裴元起身一拜,說道:“還請國君先問過其他人之后,臣再提出訴求吧?!?p> 衛(wèi)信笑著指了指他,說道:“還是喜歡故作神秘,那好,既然你想一會兒再說,那我便問問其他人?!?p> 說罷,衛(wèi)信轉(zhuǎn)頭看向顏洛君,說道:“不知平北王世子有何要求,盡管提出來吧?!?p> 顏洛君拜過之后,說道:“久聞魂塔藏書閣中藏有從天下各處搜羅而來的功法秘籍,我若能挑上一些修習,便心滿意足了?!?p> “這……”衛(wèi)信看向裴元,說道,“裴大祭司,此事本該由你魂塔定奪,今日我若僭越行事,替魂塔做上一次主,不知大祭司愿不愿意給我這個面子呢?”
裴元微微一點頭,恭敬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國君何來僭越之說呢?既然平北王世子有這等意愿,那大可隨意挑選,只是……”
顏洛君凝眉問道:“只是什么?讓裴大祭司為難了?”
裴元苦笑著,說道:“哪里,哪里,魂塔藏書閣分有兩處,一處本就可供玄啟國王侯將相隨意觀瞻,只是那另一處定要有家父應(yīng)允方能進入,還望平北王世子莫怪?!?p> 顏洛君冷哼一聲,說道:“那這樣的話,大祭司等于是沒有答應(yīng)我,誰不知道把好東西留給自己呢?那對外的功法秘籍必是些三腳貓的功夫而已,不看也罷,要選自然就要從另一處來選?!?p> “待我回去稟明家父后再說此事,如何?”
“不必了!”顏洛君不耐煩的說道,“我也就是好奇而已,若論功法,我平北王府雖沒有你魂塔的種類多,但品級卻不見得比你魂塔的差?!?p> 裴元微笑著說道:“這是自然?!?p> 衛(wèi)信見場面一度尷尬起來,趕緊打起了圓場,問道:“那不如平北王世子再提一個要求?”
顏洛君擺了擺手,示意不提也罷。
衛(wèi)信只好看向迷離和趙子臣,問道:“那你二人有何要求?”
迷離本就無欲無求,和顏洛君一樣擺手示意沒有要求,而趙子臣連真實身份都不便透露,自然也無法提出什么心中期許,便也只好放棄這個機會。
看到眾人皆不再說話后,裴元這才起身,說道:“既然該說的都說完了,那臣便斗膽向國君提個要求了?!?p> “大祭司盡管直言。”
桌上眾人皆看向裴元,既然他有意留到最后才說,那這個要求必定十分重要。
只見裴元先是猶豫片刻,隨后才板起面容,正色說道:“衛(wèi)子欽東窗事發(fā),那軒轅大都督必然是被他冤枉的,臣懇請國君赦免軒轅一族,官復原職,重掌兵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