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都中興王府,原來衛(wèi)子欽經(jīng)常會在書房內(nèi)密謀策劃一些事情,如今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的已經(jīng)換成了衛(wèi)信。
自從被迫禪位后,衛(wèi)信和上官曼便被軟禁于此,府內(nèi)外皆有森嚴壁壘,但趙子臣還是會命人將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傳入府中。
羨閣盟約結下的消息很快就鉆進了衛(wèi)信的耳朵里,聽到這個消息后,他的臉色也是異常難看。在書房中,破口大罵,咆哮道:“軒轅天承!枉我父親對你百般信任,如今我落魄至此,你不但自立為帝,還與謀我帝位之人結下盟約,簡直……簡直是……豈有此理!”
氣悶的衛(wèi)信在書房中大吵大鬧,還砸了不少東西,就在他想踹門出去的時候,趙子臣卻推門而入。
“你來做什么?要是想羞辱我,那大可不必,我已經(jīng)覺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衛(wèi)信火氣正盛,沖昏了頭腦,跟趙子臣說話也敢大喊大叫的。
不過,趙子臣倒是面色平和,不當回事的說道:“這次是你誤會了天玄帝,若不是因為你的命在我手中,恐怕這盟約也不會這么簡單的結下?!?p> “哦?當真?”衛(wèi)信一臉質(zhì)疑的說道,“軒轅天承的眼里還有我這個無用之人的位置么?”
“你倒也并非無用,至少天玄帝不忍讓你死掉,才會甘愿與我結盟,奉我為盟主,聽我的調(diào)遣?!?p> “惺惺作態(tài)!”衛(wèi)信這四個字也不知道說的是趙子臣還是軒轅天承。
趙子臣微微一笑,說道:“當初我想要你的命,大司馬裴元勸我留下你,說你是掌控軒轅天承的唯一命脈,現(xiàn)下看來,果真是這樣的。不過……”
“不過什么?”衛(wèi)信突然感覺到趙子臣的語氣變了,眼神里更是透出凜冽的寒意,這讓他慌張起來。
趙子臣微微搖了搖頭,輕蔑的笑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到門外,回頭說道:“不過現(xiàn)下你真的沒用了?!?p> 說罷,他將房門一關,徑直離去,就在書房內(nèi)的衛(wèi)信立刻癱倒在木椅上,身上的汗毛幾乎都立了起來,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你要殺我么?你要殺我么?你真的要殺我了么?”
夜晚降臨了,整個中興王府里只剩下書房的燈火還沒有熄滅。衛(wèi)信仍然坐在木椅上,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房門,他的腦海里不斷的回蕩著趙子臣最后的一笑,還有那句“你真的沒用了。”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道縫隙。衛(wèi)信立刻從木椅上跳了起來,驚恐萬分的看著那道門縫,他知道這就是死神來臨的一刻。
這時,一陣陰風從門外吹了進來,衛(wèi)信害怕到了極點,竟然猛的沖了過去一把將門推上,然后他趴在那扇門后面大口的喘著粗氣,冷汗也從額頭順著面頰低落到地面之上。
“衛(wèi)信,不用怕,因為你很快就會變成一個死人的,死人是不會害怕的!”
這個聲音出現(xiàn)在書案那端,衛(wèi)信汗毛倒豎,猛的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竟然不知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到了書房之中!
“你……你是誰!是不是趙子臣派來殺我的!”衛(wèi)信大聲喊道,他雖然知道無論怎么喊叫,都會無濟于事,可只有喊出來才能稍稍緩解一下自己恐懼的心情。
“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你還有別的辦法么?”這人慢慢向衛(wèi)信走來,全身遮擋著的黑色夜行衣令人難以見到其本來面目。
“不對!你不是趙子臣派來的!他要殺我不必這么大費周章,更不用派一個不敢露出本來面目的人!你到底是誰?是誰想要我的命?”衛(wèi)信在這危急時刻,頭腦倒是清醒了許多,立刻看出了事情的蹊蹺。
那人被他這樣一說,明顯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繼續(xù)走過來,說道:“不愧是做過一國之君的人,還算有些腦子,但是那又如何呢?知道了也一樣是死,有什么用處?”
事到臨頭,衛(wèi)信的恐懼已達頂點,這反而讓他冷靜了下來,說道:“我堂堂天君之后,一代帝王,就算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吧!”
那人冷笑一聲,停下了腳步,看著他說道:“好,那我就滿足你這臨終遺言吧!”
說罷,那人扯下了包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副看起來有些猥瑣的面容,若不是方才他展現(xiàn)出那般詭異的身法,真讓人難以相信他會是一位高手。
衛(wèi)信看到這張臉,恐懼感完全不復存在了,他低聲說道:“怎么會是你?吏部尚書羅伊?!?p> 原來眼前這羅伊正是衛(wèi)信在位時的吏部尚書,官職雖然不低,但卻非常低調(diào),不茍言笑,不善交流,也算是一位朝中老臣,直到趙子臣登基稱帝后,他也留在了趙子臣麾下為官,依然坐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和之前一樣,碌碌無為,少言寡語。
“你……你不是趙子臣的人?難道……你是來救我的?”
看著衛(wèi)信還在做著白日夢,羅伊不禁失笑道:“救你?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是南詔國師麾下的人,已經(jīng)在這里做了多年的眼線,這次是奉國師密令取你性命,只要你死了,羨閣盟約便成了一張廢紙,天玄帝必定會為了你而重新與天陽帝開戰(zhàn),到時候,國師便能坐收漁利。”
“什么!南詔?”衛(wèi)信被羅伊的話徹徹底底的驚到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南詔的勢力竟然在那么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潛伏在了玄帝都中。
羅伊微微一笑,本來就猥瑣的面容變得更加難看,他說道:“怎么樣?是不是很驚訝?國師之智,莫說是你,就算如今號稱謀主的裴元也難以企及,那趙子臣就更加想不到了!”
衛(wèi)信啞口無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羅伊看了他一眼,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襲人的匕首,說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至少你也不算是死不瞑目了,我這就送天君之子,玄啟國君,上路吧!”
話音一落,寒光匕首便陡然間朝著衛(wèi)信的胸口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