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軍警惕的單手擎槍,踢了下阿布索倫的腦袋,半個頭蓋骨都掀翻了,鮮血將整個身體染紅了,看著那倒計時的定時炸彈,高軍就有些腦殼大。
“死了,還要給我來著一出!”他憤憤的罵了句,忽覺面前有什么異動,快速抬槍。
“別…別殺我!”穿著飛行員制服的機長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鼻涕沾在臉上,舉著手,痛哭流涕。
高軍本就不爽,聽到這種哭喊聲,厭惡的呵斥:“給我閉嘴!”
機長忙捂住嘴巴,只有兩只眼睛驚恐的瞪著高軍。
“去給我開飛機去!待在這兒礙眼?!备哕姴荒蜔┑膿]著手,惡狠狠道:“給我好好開,要不然咱們一起死!”
機長嚇得腿腳發(fā)軟,攙扶著四周,哭喪著臉爬起來,幾乎是用挪的速度爬回座位的,操作飛機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忍不住偶爾回過頭,生怕高軍在后面給他來一槍!
高軍將手槍關(guān)上保險,別在褲腰后頭,拉著阿布索倫的的雙腳,拖到洗手間,路過通道的時候,那些旅客們都張望著,瞪大眼睛的看著。
“閉眼!坐下!”高軍吼了一聲,幾個膽子大的旅客摸著鼻子訕訕坐下,他將尸體拖進(jìn)廁所,將其攙扶坐立起來,皺著眉頭,看著那定時炸彈上跳動的數(shù)字,頭皮就有些發(fā)麻。
“軍子…后面的解決了…咦?這是?”廁所門口,老道士半只腳剛踏進(jìn)來,高軍就驀的轉(zhuǎn)過頭來,壓低聲嘶吼,“滾出去,有炸彈!”
“炸彈?”
老道士的腳一頓,孔也微一縮,這炸彈要是此時炸了,飛機就得解體,所有人等著歸天吧。
彼得推開老道士后,走進(jìn)來,半蹲下身體,蹙著眉,仔細(xì)的觀察著定時炸彈,了解了個大概。
“定時炸彈的關(guān)鍵在于定時裝置和引發(fā)裝置!爆炸物可以根據(jù)不同需要而定!普通,高爆,固態(tài),液態(tài),氣態(tài),塑膠等!這是典型的機械鐘表式定時…”
高軍掏了掏耳朵,“別跟我說這些理論,我只想說,他媽的!怎么拆!”
彼得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指著炸彈邊上的兩條紅藍(lán)線,“只要剪對其中一條線,這就可以了!”
“這不就是搏命嗎?”
老道士在后面終于忍不住的說。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彼得一句反問,讓老頭頓時就啞口無言,縮著腦袋,躲個地方抽根煙冷靜一下。
“你來還是我來?”彼得沉著聲,盯著高軍說。
高軍擰了下鼻子,使勁的歪了下嘴巴,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來!”
彼得點頭,將位置讓出來,就這么靠在馬桶邊上,靜靜的看著。
這時候還能去哪里?
跑是跑不掉了,只能待在這里,反正要是失敗了,都得死!興許,靠的近了能夠瞬間炸成灰,都不用害怕飛機解體了,會摔在哪里。
高軍很沉穩(wěn)的雙手合十,在彼得疑惑的目光中,那食指在兩根線上點來點去,嘴里含糊的念著:“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
…
彼得在邊上聽的云里霧里的,不敢去打擾高軍,他認(rèn)為這肯定是東方玄幻的力量!
他在熊孩子部隊的時候,就見過那些來自中國的士兵們,他們在最艱難的時候,想到的永遠(yuǎn)不是放棄,而是忠誠,他們和西方的士兵不一樣,海豹都有被人俘虜?shù)慕?jīng)歷,可他們好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那一幕他曾經(jīng)有幸見過…
他將這些不可理喻的統(tǒng)稱為東方力量!
高軍“咒語”念完后,這手就停在了紅線上。
“這根線不能剪!”彼得失聲道。
在西方認(rèn)為不吉利的或者不友好的數(shù)字和顏色很多,比如紅色,在他們的世界里就象征著危險、恐怖、膽顫,而白色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純潔的…
可在中國,白色象征…全家都要去你家吃飯了。
這是文化上的差異,彼得的骨子里是天生抗拒的。
高軍頭都沒抬,用手中彈夾上的鐵片,使勁的在紅線上一割!
這動作就像是在原子彈上面玩焊接,要是命不好,全都一起玩完。
額頭上緊張的汗?jié)n順著臉頰滑落,鉆進(jìn)嘴唇當(dāng)中,有難掩的苦澀,要知道拆彈被稱為全世界最高危的職業(yè),就比如身著排爆服,揶揄的話來講就說,死的時候不用東一塊西一塊,好歹能留個全尸。
高軍從未感覺過自己的精神如此高度集中過,就聽到清脆的崩斷聲,紅線從中間彈斷。
“嘶!”
高軍倒吸著涼氣,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定時炸彈,就這么干等了接近十幾秒后,他整個身體就驟然一松,往后癱軟的靠在洗漱臺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著。
“沒…沒炸?”彼得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緊接著就是狂喜,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跳了起來,舉著手就肆無忌憚的歡呼著,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命是撿來的!
老道士在門口聽到這歡呼聲的時候,一怔,老臉上也是一松,長呼了一口氣,地上滿是煙頭,全都是抽了半根,有些奢靡…
“先去控制室,聯(lián)系到下面?!备哕姺愿赖溃说玫氖志驼玖似饋?,自嘲道,“這腳上不沾地,我這心里還是有點發(fā)毛,雙腿到現(xiàn)在還有些發(fā)軟?!?p> 彼得點頭,半拖著高軍朝著控制室走去。
“嘿,兄弟!”高軍一巴掌拍在機長的肩膀上,后者嚇得一哆嗦,睜大眼驚恐不已。
“聯(lián)系塔臺,咱們就近降落,讓該死的上來收尸!”
機長聞言,臉上慢慢的盤起喜悅,小雞啄米般的狂點頭,趕緊聯(lián)系下面的塔臺。
…
鮑里斯痛苦的揉著腦袋,對著身邊的穿著軍裝的阿道弗斯.阿默斯特上校詢問道:“AH有什么辦法沒有?”
阿道弗斯.阿默斯特是AH的指揮官,畢業(yè)于美國空軍特種作戰(zhàn)學(xué)校,反恐專家,也是目前鮑里斯唯一能指的上的人。
“無法抵近,只有等它燃油所剩無幾后,被迫降落,才有辦法?!卑⒌栏ニ箵u頭道。
“都是飯桶!”
鮑里斯使勁的將鋼筆砸在桌子上,氣憤不已:“難道我們現(xiàn)在要靠主神嗎?”
就在這氣頭上,門口跑進(jìn)來個AH成員,“上校,飛機有消息了,他們請求最近降落…犯罪份子,全都被擊斃了?!?p> 指揮所內(nèi)…突然詭異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