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昊見倉庫里堆放的柴火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幾捆,于是從一旁的墻角處提起一條吊著兩個大竹筐的竹扁擔,便起身往外走,準備出去撿些柴火回來多備著點。
沒有燃氣的麻煩之處就是怕遇到下雨天,因為樹枝樹葉被雨水淋濕后就不容易被燒著。記得有一年石溪村連續(xù)下了近半個月的持續(xù)性降雨,因此使得軒昊一家人吃了一個多星期的冷饅頭和咸菜,直到現(xiàn)在軒宇不時還會偶爾提到這事,使得軒昊感到十分內疚。所以從這以后,軒昊都會在家中多備一些柴火,以防長期下雨時作為不時之需用。
這個時候村里人都已經(jīng)基本閑了下來,因為絕大多數(shù)人家的糧食都已經(jīng)早早賣了出去;只有少部分人還在觀望行情,希望能等價格漲些再一次性賣掉。
這種人家一般都是村里的種糧大戶,因此家庭條件相對比較寬裕,并不急需用這些賣糧所得的錢來過日子,所以一年四季日子也都過得比較悠閑,賣糧也并不顯得那么急切。
軒昊經(jīng)歷了前些天的一系列怪事,此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因此路上對向的幾個村民跟他打招呼時,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于是不由引來對方的一陣議論。
“軒昊這孩子平時一直都挺懂事的,可今天卻是咋回事呢?難道他娘出了啥事?要不咱去他家看看,興許還能幫上啥忙呢!”一個為首的中年漢子,看著對面道上一臉茫然并漸行漸遠的軒昊,不由轉頭對身邊的兩人說道。
“沒聽說過呀!按說村里要是哪家出了點啥事,那早就給傳出來了,就這么屁大點的地方,有啥事能瞞得住……”旁邊另一個比之前那個年紀稍微大點的漢子,此時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肩上則挑著剛砍回來的兩框木柴,顯得有些神情疲憊地說道。
“是啊!我覺得還是張伯說的比較在理,咱村里有啥事能瞞得住,我看李叔你多半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咱還是趕緊回去吧!”等兩人各自說完,此時一旁的另一個看模樣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子,也點點頭對著二人說道。
軒昊只正常行進了大約二十分鐘,就來到了后山的一處山腳,他想在這里撿些樹枝和枯葉,好挑回去當作備用柴火。他盡可能在泥土地上尋找那些從樹上掉落下來的殘枝,如果不是十分必要,他也并不想進行砍伐。雖然人類很多時候都是為了生存下去才不得已去殺戮,可在他的本心里,他卻是一個崇尚和平,并且生命至上的人。
不光是出門砍柴時如此,這些年軒昊在那片小樹林里偷偷“鍛煉”時,也一直都是盡量挑選些枯死的樹木,或是沒有生命的石頭等等之類作為下手的對象。
隨著不斷彎腰撿拾被風掛落的枯樹枝,此刻地上的兩個大竹筐,已經(jīng)漸漸變得沉甸起來。見裝得差不多了,于是軒昊從右邊褲兜里摸出兩條從家里帶來的草繩,準備將竹筐里的兩堆樹枝打上捆,好便于回家后進行存放,同時也不容易在顛簸的路上掉在地上。
可這一掏不打緊,軒昊卻突然看見手上拿著的那兩條常年放在倉庫的柴火旁,因此早已微微泛黑的黃色草繩,不禁瞬間聯(lián)想起了之前的那條幻境中的黑指金龍,于是不由一時緊張失神,導致手里的兩條麻繩就此掉入了一旁的草叢中。
軒昊見自己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樣子,不由無奈地搖了搖腦袋。而當他隨后彎腰去腳旁的草叢里尋找失落的草繩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兩條麻繩不知何時居然變成了兩條各一米多長的灰色斑紋蛇,并且此時還吐著那分叉的細長信子,并用兩雙細長的蛇眼死死盯著草叢外的自己,不斷發(fā)出陣陣慎人的“嘶嘶”聲。
“哼!龍就算了,居然變成兩條小蛇就跑來嚇唬我,還真當我軒昊好欺負嗎?”軒昊見狀,不由搖頭苦笑道。而自從他有了這種異于常人的能力后,還從未試過像如今這般患得患失、緊張兮兮過。而這一切也更加堅定了他的一個大膽猜測——袁北斗極有可能是位神仙。
軒昊知道這個想法很瘋狂,瘋狂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里,這里不比科學匱乏的古代;也不比只有冷兵器的近現(xiàn)代。而在如今這處處充滿了高科技,并且分分鐘就能發(fā)射火箭去外太空的時代,哪里還會有人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么神仙。即便一些宗教供奉了許多神仙的造像,可也依然無法去證明其存在的真實性,更多的則還是信眾們的主觀意識,以及單方面去相信這世上有神仙而已。
因此當今社會對于神仙一說,只能說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雖然軒昊也想這么想,可當他想到自己的身體變化時,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沙沙……”正在這時,突然一陣草叢的悉嗦聲傳了過來,使軒昊立刻從這個瘋狂的猜測中清醒過來。他急忙低頭一看,只見那兩條各一米多長的灰色斑紋蛇,此時正一前一后地向他身前的草叢深處鉆去,并不斷在草叢里快速劃出條條波浪形的移動軌跡。而不到幾個眨眼的工夫,這兩條蛇便徹底消失在了遠處的草叢里,而軒昊身旁的草叢也徹底平靜了下來。
隨著目光由遠及近地不斷收回,軒昊卻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兩條草繩是掉在了右腳旁邊的草叢里,并不是變成了剛才那兩條灰色的斑紋蛇,于是只得在一旁搖頭苦笑。
與此同時在另一片草叢中,方才被軒昊無意打擾,并無端冤枉的那兩條一米多長的灰色斑紋蛇,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處茂密的草叢,并且繼續(xù)享受著它們那難得的慵懶日光浴。
“咻,砰!”只聽一塊空曠的草地上接連傳出兩聲悶響,眨眼間就見不遠處一塊巨巖下,一條身長近五米的純白巨蟒應聲倒地,身旁還散落了一些和紅棗差不多大小的泥塊。而巨蟒那比成年男子還略大一些的腦袋,則當場爆裂而開,就像是一個被破爛的大西瓜一樣,紅的白的順著身子胡亂流了一地,死狀奇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