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莫名其妙地離開書房,逸凡不解,沒有多少在意,拿起案下的《商子》讀了起來。
等到深夜,逸凡回到臥房,怎么也打不開房門,這妮子把門鎖起來了?
逸凡無可奈何,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怕吵醒隔壁睡著了的老爺爺,于是,回到了書房,趴下就睡著了。
洛雨看見敲門聲斷斷續(xù)續(xù),一會兒就沒有聲音了,感覺逸凡有點奇怪,正常情況下不是他央求我開門嗎?
咦?這家伙怎么沒動靜了?
洛雨輕悄悄地下了床,打開門,從縫隙中竟然看不到人影。
于是她在院內(nèi)找了找逸凡的身影,沒看見?她明白過來了,去了書房。
洛雨悄悄地打開書房門,透過月色,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俊逸的面龐,她能夠清晰感受到逸凡此時呼吸并不均勻。
氣候雖然剛剛?cè)肭?,但是夜晚的涼意還是比較濃的。
洛雨不由的上前,因為她聽見逸凡的嘴里不停地嘀咕,發(fā)出顫抖的囈語。
洛雨走的越近,聽到聲音也就越清晰。她那可愛的腦袋越湊越近,耳朵幾乎要貼在逸凡臉上。
逸凡斷斷續(xù)續(xù)的喊著兩個人的名字。
“姐姐...”
“爺爺...”
“爺爺...”
“子嫣姐姐...”
逸凡口里不斷地循環(huán)吐出這兩個最重要的人,可能睡夢中又夢見了那個可怕的一幕了吧?
洛雨收回自己的小腦袋,眉頭一皺,此時逸凡眼角濕潤,心中一酸。
他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為何如此痛苦?
洛雨轉(zhuǎn)身去了自己的臥房,拿回個毯子給逸凡披上,然后就悄悄地回自己的房。
此時,她打定注意,明天一定要好好問問二爺爺,羽凡的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第二天,門外地嘈雜聲吵醒了洛逸凡,他從睡夢中驚醒,摸摸額頭上的汗珠,搖了搖頭。
此時,他身上毛茸茸的被子順勢而下,逸凡隨手接起毯子,心中一暖,沒想到那丫頭也如此體貼!
逸凡伸了個懶腰,往門外走去,門外嘈雜,吸引力他的注意,只見一隊太平府官兵在包子鋪進進出出。
幾輪搜查下來,氣氛越來越嚴肅。
一旁在吃包子的眾人雖怒氣沖天,但還是忍下心中的不滿,接受盤查。
逸凡走出院子,隔著門,聽了一會兒終于明白了過來。
原來,太平府季族士兵搜查嚴族余孽,他們正在一個個甄別。
季族這次下了血本,花費了三個月的時間,不知道從哪搜集到了嚴氏族譜名單,現(xiàn)在是四處追蹤漏網(wǎng)之魚。
季度經(jīng)過三個月的修養(yǎng),左手的傷差不多痊愈,身體里的毒素也慢慢地排出來了。
于是,便著手清除嚴族余孽,三個月的時間,他費盡心機調(diào)查嚴族所有成員,只為了報這斷臂之仇!
“漏網(wǎng)之魚,一個別想跑!”
季族士兵拿著太平府令,在太平府可謂是肆無忌憚,只要接到舉報,便是強行搜查,不講道理。
當包子鋪里的士兵盤查完所有人后,竟然還想沖進內(nèi)院進行搜查。
這次季族士兵還沒有沖進去,就被門口兩位白衣男子攔了下來,季族士兵不由一怒。
“大膽!我等奉命追查嚴氏一族,識相點給我讓開!”
說著,季族士兵就抽出了刀劍,劍拔弩張,氣焰囂張。
兩名白衣男子沒有說話,巍然不動,他們從懷中摸出一個令牌,遞給了季族士兵。
士兵看了一眼,然后便自覺地默默離開了,囂張的氣焰便不再跋扈,尋找下一個目標進行搜查。
院內(nèi)的逸凡看著這般情況,心中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大黑被嘈雜聲驚醒,它看向門外的季族士兵,發(fā)出低吼!
它能夠感受到了逸凡的情緒,知道這些人都是壞人,姿勢已經(jīng)擺好,隨時準備進攻。
直到院外士兵默默離開了包子鋪,大黑才放下心來,緩緩地躺下繼續(xù)睡覺。
此刻,逸凡不敢想象,如果讓季度知道他就在在太平府城北包子鋪,他還能否活著去益州?
自始至終,買包子的老爺爺根本沒有在意。既然包子暫時賣不成,他索性就躺在旁邊的臥椅上,喝著涼茶,喘口氣,很是悠閑。
洛雨聽見動靜趕忙跑過來詢問什么情況,不過,當他來到包子鋪,人已經(jīng)走完了,便不以為意。
洛雨眼珠一轉(zhuǎn),見躺在臥椅上休息的二爺爺,眨了眨大眼睛,不由來了興趣。
“二爺爺!”
洛雨乖巧的站在老爺爺?shù)纳砗?,親切地喊了一聲。
老爺爺不以為意,隨口答應了一聲。
“嗯~”
洛雨靈動的眼珠在眼眶中又轉(zhuǎn)了一圈,雙手自覺地給二爺爺揉揉肩膀,捶捶背。
老爺爺享受著來自孫女的孝順,嘴角勾起,這孫女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嗎?
“這丫頭...”老爺爺慈愛的笑了笑,嘴唇里輕輕低語。
“爺爺~”
“嗯?”
“那個...那個羽凡是從哪里來的呀?為什么我以前對它有點印象呢?”
“哦?羽凡?”老爺爺念了羽凡兩個字,若有所思,看來那孩子對洛族怨念很深啊,姓都改了!
這洛老頭,還真敢這么干,不得不服,不得不服...
“爺爺~到底是什么嘛?說嘛!”
洛雨有點著急了,雙手搖了搖躺在臥椅上的老爺爺。
老頭兒招架不住孫女的摧殘,放下碗,撫摸著白白的胡須,不痛不癢地說道。
“好好好,我說...羽凡啊...羽凡從哪里來的我是知道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可說?。?p> 這個你可以問問你凡哥哥,糾纏我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又是何意?!?p> 洛雨心里嘀咕,那家伙要是能夠告訴我,我就不過來糾纏你了!
“爺爺~”
洛雨不依不饒,看著眼前的老爺爺,清脆的聲音越拉越長,音色越拉越嗲。
“凡兒那孩子挺不容易的,你還是不要打聽為好,不然揭開了他的傷疤,惹怒了他,他一氣之下離開了包子鋪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頭兒意味深長地對這孫女說道。
老頭兒感覺孫女兒對逸凡這般上心,心里嘀咕,這兩娃娃還是真的有緣分,再讓他倆生活下去,他這孫女還就真的如了洛老頭的意了!
老頭兒算算時間,逸凡那小子還有一個月就可以賺夠盤纏離開了吧?早走早好...
“這小子真不愧是洛老頭的孫子,真是一代比一代強?。 ?p> “書房可是一生的心血,這小子悟性還真是不錯,只用了三個月,就將我法家這一派學到了七八成,真是逆天!”
老頭兒內(nèi)心活動十分豐富,但是臉上一直都是保持同一個微笑。
洛雨聽著老爺爺話,心中忐忑,口中嘀咕:“要是再打聽下去,讓那家伙知道,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咋辦?他那么傲,很倔的...”
于是洛雨只好作罷,看著老爺爺碗中涼茶喝完了,乖乖的提起一旁的茶壺,又給老爺爺斟了一碗,然后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此時老爺爺思緒越飛越遠,那孩子繼承了他的衣缽,就這樣放他離開是不是有點太虧了?
不拜個師?
思緒再三,老頭兒想想還是算了。
反過來一想,洛老頭都沒有傳授他本領,想必必有深意。
他要是強行收了他的孫兒為徒,洛老頭估計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唉!不碰也罷!
他也不由好奇,天下還何人可以收洛子戰(zhàn)之孫為徒?
據(jù)他所知羽族也出現(xiàn)了個天才少年,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就想看看這倆孩子走到一起,究竟能夠掀起多大風浪!
洛老頭啊洛老頭,你這老頭到底在下什么棋?
......
司隸,洛陽。
洛陽是整個九州大陸最核心的大都,是一座底蘊非常深厚的圣城,名重古今,非太平府可以媲美。
方族將儒林學院設置在此,意圖明顯。
如今,天下大勢的變幻,無不都是圍繞著洛陽,九州無不是圍繞著洛陽而布局。
這里還保留著前朝的旗號,據(jù)聞洛陽有一支超級強大地軍隊坐鎮(zhèn)。
所以至今為止,即便是前朝滅亡,同樣不影響洛陽萬世之太平。
局限的是,那支神秘的軍隊又似乎兵力有限,又或者受到某種羈絆。
并沒有能力把它的勢力范圍輻射到九州大陸各地。
所以,這才造就如今的九州分裂的局勢。
洛陽以中心三州為支撐,是真正意義上的太平一世。
羽帶領著羽族十三衛(wèi)早在一個月前便到達了司隸,拜訪了方族,此時聞名天下的儒林學院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建。
羽此次前來方族,帶來了家族積累幾百年的古籍,這些都是羽族秘密拓印的,十分寶貴。
方族十分重視這些書籍,早在羽族進入中心三州,便由方族少主親自過來接應。
羽和羽族十三衛(wèi)放下書籍,并沒有立馬趕往青州。
他們在方族停留了一個月期間,給方族儒林學院提供了不少建設意見。
而這些意見都被方族目前掌權(quán)者三太爺一一采納,方族少主更是跟羽一見如故,士為知己。
羽性格淡漠,冷峻,而方族少主性格外向,十分活潑,于是兩人性格互補,比較談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