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太平府,城北包子鋪。
大黑的嫉妒在鮮美包子的誘惑性之下,終于消散了,此時,洛雨松了一口氣,心嘆,大黑真是越來越難哄了。
洛雨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心中暖暖的。
“柯亭笛?!”
洛雨坐在桌案面前,眼中詫異,驚喜!隨后,嘴角勾起弧度,玉齒潔白若皓月。
“算那家伙有點良心!”
大黑能夠感受到禮物的珍貴,內(nèi)心又有躁動起來了,十分嫉妒,那家伙怎么就把它給忘!
洛雨歪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對這柯亭笛著實愛不釋手。
洛雨興奮之下,還象征著吹了起來,只是這音色慘目忍睹,她左瞅右瞅,就瞅見了柯亭笛上字和畫。
嗯?
“誰是豬?”
洛雨輕輕念出,一看就知道是某人刻意為之,隨即,她神情一變,對著柯亭笛翻了翻白眼,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自言自語地說道。
“當然是你~”
“豬...!”
“汪汪汪!”此時,大黑耳朵一個激靈,叫了三聲,表示贊同。
洛雨一頓嘲諷之后,用手慢慢地鋪開了一旁附帶曲譜,十分得意。
“童年?”
原來那首曲子叫做童年,洛雨一番思索過后,左手把柯亭笛握的更緊,有了那么一瞬間,她對音律產(chǎn)生了興趣。
此刻,被洛雨棄在一旁的舊笛頗為憤懣,為何主人一直拿自己當當燒火棍?
洛雨十分珍惜曲譜,吹了口氣,認真的疊好,隨即,看著一旁最重要的,也是她最在意的信件。
她早已心中樂開了花,今天是她這幾個月來最開心的一天。
她終于忍不住好奇,急忙地拆開了信封,著字著字地看了起來,十分認真。
...
半個月前,逸凡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思緒萬千,如今的離開,他真的不知道還能不能和她再相見,似乎有點想念,有點不舍。
幾個月的相處,他當然對那個可愛的女孩產(chǎn)生了感情,可那又能怎樣,他知道,他和她總有一別。
逸凡最終還是提筆,緩緩地的寫了這封信:
豬~
以后乖點。
感謝你在我最痛苦的時間里的陪伴,感謝你的調(diào)皮,感謝你的狡黠,感謝你的可愛的笑臉。
渚清起居殘月顯,緣分分圓怎能全。
有緣再見。
勿回。
...
洛雨陷入了沉默,沒了?!她有點傷感,莫名的有點憂傷。
這年,他八歲,她也八歲,他們相遇地剛剛好,可是這分別...
“何時才能相見...?”
一滴淚雨落下,撒在信封之上,從此,她又改了名字,取姓羽,名雨。
僅此,告別了那個五歲模糊的臉,思念著八歲那個冷峻的少年...
...
一個月后。
最后一片葉,終究還是落了,時日低矮,而天下雪白...
益雍關(guān)卡,山腳下。
一白衣少年,右手牽著駿馬,左手佩戴永樂劍;一個黑衣少年,右手同樣牽著駿馬,左手佩戴著龍泉劍。
他們接連趕路,終于踏上了益州大地,時日,大雪紛飛,天氣極寒。
益州,此地英雄豪杰風云際會,文人先賢曠世絕唱,前朝皇帝在此稱王,奠定九州基業(yè),而一統(tǒng)天下。
益州,舊石器之都龍崗文化聞名于世;石門摩崖下的雕刻九州瑰寶!
外攬山水之憂,內(nèi)得人文之勝。
這里每塊磚石都記錄著歷史的滄海桑田,具有漢南之源,西北小江南,天府之心等美譽。
這里漢水下荊襄,棧道連秦雍,秦巴山間,三千里漢江蜿蜒流淌,哺育一方蒼生。
“這里就是益州嗎?”逸凡面色冷峻,跳下馬,拍走身上的積雪,望著這片天地嘆道!
“是的。”
羽目光如炬,整個人又再次鋒利了起來,這片天地,沉沉浮浮一百多年,是該一統(tǒng)了。
如今益州的局勢說簡單也簡單,說復(fù)雜也復(fù)雜,自前朝分崩離析一百多年,益州一直都是無主之地。
當年羽族流浪益州并不是一氣之下,而是深思熟慮!用羽的話來說便是。
“一番圖謀!”
羽族,一個外來族群,僅僅用了十幾年時間,恢復(fù)了元氣,組建了益州第四大勢力。
“戰(zhàn)盟!”
在羽看來,這還遠遠不夠!
如今的益州,在南方勢力的刺激之下,迅速的發(fā)展,首當其沖當屬益州第一大勢力。
“鳳鳴九霄殿!”
據(jù)洛逸凡得知,此殿的發(fā)展勢頭根本不弱于揚州高譽良的問鼎盟!
“鳳鳴九霄,龍戰(zhàn)于野!”
它的掌權(quán)者便是益州第一人,龍潛!
至于龍族,赫然是會挽風云榜上家族,其排名相當嚇人,僅次于洛族,第四!
所以,鳳鳴九霄殿這幾年勢力擴張如此迅猛,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些都是龍潛的手筆,如今的鳳鳴九霄殿,聚集了一大批益州豪杰,那些觀望并且有實力的益州大族,看到鳳鳴九霄殿潛力,紛紛附之。
除卻鳳鳴九霄殿,益州第二大勢力十分神秘,他們是這兩年突然崛起的新貴。當他們露出獠牙之時,整個益州驚愕地發(fā)現(xiàn),竟然誰都奈何不了這股勢力!
至于益州勢力排名第三盟,眾人談?wù)吣簧?,此盟在益州同盟里是最血腥的組織,他們的發(fā)家至今,使用的都是最原始的手段,也是最殘忍的手段。
“順者昌,逆者亡!”
從而,第三勢力在益州聲名狼藉,頗受爭議,但因?qū)嵙姶?,益州民眾敢怒不敢言?p> 如今,益州第三盟的勢力在血腥的屠刀下越滾越大,無人制止。
縱觀整個益州局勢,可以這么說,益州一州整體實力超強,不弱于揚州,然而,由于益州各大勢力山頭林立,實力較為分散,看起來并不是很強。
所以,益州最強的鳳鳴九霄殿,在九州同盟排名也才不過第三,和九州排名第二盟的差距頗大。
當逸凡驚嘆益州皚皚天地之時,遠處一個雪球從山頂滾滾而來,雪球越滾越大,速度越來越快,此時,逸凡判斷這雪球是要撞過來了。
逸凡和羽看著情況不對,牽著馬匹火速轉(zhuǎn)移。
“嘭!”
雪球撞上了一顆云樹,瞬間就碎散一地,此時逸凡十分震驚,這雪球里面竟然有一個人!
“黃衣服?布口袋?嗯?小道士!”
“嘩啦!”
逸凡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云樹騷動,剎那間,樹頂淤積的一大片雪堆直接淹沒了小道士。
逸凡不忍直視,每次見到小道士都有驚喜,逸凡捂著眼睛,不忍地說道。
“太慘了!”
小道士使勁地揮舞著雙手,慢慢的從雪堆中爬了出來,此時他頭上冒著星星,暈乎乎,分不清東南西北,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看著看著小道士這般模樣,就連一旁的不茍言笑的羽,忍俊不禁,癟癟嘴,差點都忍不住了。
逸凡看著小道士,心中疑惑。
怎么又和這貨碰上了?
小道士每次出場太過奇葩,逸凡印象深刻,即使分別一個多月,逸凡都很難忘掉他。
小道士清理著身上的積雪,哀痛的說著:
“好痛!”
逸凡摸摸鼻子,這貨...
咦?!這貨腳上貼的什么?
“符咒?”
“為什么上面有我和羽的名字?!”
逸凡看著小道士,百思不得其解,這破道士又在搞什么花樣...
小道士感受到了逸凡目光,尷尬的挪了挪腳,稍作掩飾,逸凡就更加疑惑了。
“你跟蹤我們?”
羽眼神鋒利,看著小道士篤定地說道。
對于羽的質(zhì)問,此時,小道士到是坦然。
“沒錯!”
小道士拍拍胸脯,驕傲的說道,不過此時,羽的兵勢又再次外顯,崢崢刺骨,隨即,羽再次質(zhì)問到。
“為何?”
小道士似乎有點害怕羽,瞬間變臉,強顏歡笑,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們知道文言閣怎么走?”
“文言閣?”
逸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地名,原來小道士也是要來益州,難怪小道士一直跟著他們。
此時,羽比較詫異,他對著逸凡解釋道,文言閣是你娘和父親居住之所!
當逸凡知道文言閣是自己父母生活的地方之時,他立刻就警惕了起來,再次上上下下打量著小道士。
“你去文言閣干什么?”
羽的兵勢在此刻也收了起來,小道士看著逸凡狐疑的模樣,十分不爽,再次故作高深莫測,高姿態(tài)俯視著逸凡,自豪的說道。
“救病人!”
此時此刻,羽和逸凡聽到小道士的話語,心中幾乎同時一顫,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小道士。
“你怎么知道文言閣有病人的?”羽和逸凡同時質(zhì)問道!
小道士看著眼前兩人神態(tài),頗為受用,尤其看到羽的神態(tài)。
小道士瞬間就膨脹了,感覺有點飄飄然,然后又一次故作高深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看著小道士欠揍的模樣,逸凡和羽相互對視了一眼,走了上前。
“先揍一頓再說...”
(解釋:上文中兩個八歲的小孩產(chǎn)生的感情不是愛情吧?如果有大兄弟理解成愛情的話,我就無語了...
書前期孩子們有點天真,至于倆孩子產(chǎn)生的情愫,敬請期待,因為后面的故事會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