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煜淮一顆緊張的心也放了下來,給她遞了幾張紙巾道:“你真的有這么奇怪的病嗎?我原先以為你只是不喜歡吃酸的,原來是不能吃?!?p> 孟嘉魚斜眼看他:“別說了,趕緊把這個葡萄丟了,酸到外婆家了都?!?p> 祁煜淮倒是真的站起身,準備去丟葡萄。
孟嘉魚攔住他道:“你都不嘗嘗啊?要是你能接受就不用丟啊,這里是你家?!?p> 祁煜淮看著她點頭道:“我知道啊,但讓我的客人受苦,它就留不得。”
說罷,就把葡萄丟進了垃圾桶。
孟嘉魚看著那串葡萄,喃喃道:“怪可惜的?!?p> 祁煜淮也送了她一個白眼道:“那你撿起來吃好了?!?p> 孟嘉魚又送了他一個拳頭,視線落到了桌上的那盒巧克力上,試探著問:“這...這是別人送你的吧?”
祁煜淮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盒被他撕破的禮盒,點了點頭:“是啊。”
孟嘉魚抓了抓耳朵,問:“誰送的啊?我這樣就吃了別人送你的禮物,是不是不太妥當?。俊?p> 祁煜淮滿不在乎的答:“這是上次聯(lián)考,為了獎勵我進步送我的巧克力。我也不喜歡吃甜的,所以你吃了也沒什么啊,最好是帶走吃吧,我放著也沒用?!?p> 孟嘉魚疑惑:“誰獎勵的啊?你媽媽?”
祁煜淮:“就我補課老師的女兒啊。”
孟嘉魚的眼神立馬就黯淡了:“哦,是她啊?!?p> 祁煜淮這才拿起禮盒看了看,又遞給孟嘉魚:“你看,還蠻可愛的。”
孟嘉魚斜眼看去,盒子里是各式各樣可愛的動物造型巧克力,各個形象生動地,的確很是可愛。
但孟嘉魚卻不想夸,“還好吧,和我在商場里看到的差不多。”
祁煜淮忽然有些驕傲的神色:“這可是人家手工做的哦?!?p> 孟嘉魚看著他,心里很不舒服轉頭道,“哦,那你就慢慢吃吧?!?p> 說完就起身下樓,直接要往回走。
祁煜淮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手里捏著的巧克力,被他輕輕一送,送進了某個黑色的大洞里......
在元元阿姨家住了幾天,孟媽媽就帶著兩個女兒回去了。坐在回去的車上,孟嘉魚就好奇的問起了元元阿姨的事情。
“媽媽,元元阿姨為什么自己一個人住在這里啊?看著怪孤單的?!?p> 孟媽媽滿面憂愁的道:“阿姨和叔叔吵架了,就自己跑過來住了?!?p> 孟嘉魚點點頭,又問:“是不是叔叔欺負她了?阿姨看著好傷心?!?p> 孟媽媽伸手摟住兩個女兒,輕聲道:“阿姨和叔叔吵架,結果把阿姨肚子里的孩子給......阿姨失去了孩子,因此還生了病,所以才會整天郁郁寡歡的。對于母親來說,孩子就是一切啊?!?p> 孟嘉魚沒有說話,孟嘉妮也安靜的抱著媽媽。
三人到了家里,孟爸爸正坐在客廳看電視。孟嘉魚看著爸爸只覺得內心十分不安,轉身就進了房間。在看到書架上整齊碼放的書本才舒了口氣,老爸還是放了自己一馬。
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把要帶去學校的東西好好收拾了一番。三天的小假期就算過完了,自然又是要回到學校努力學習的。
這次由孟媽媽送去了學校,孟嘉妮也吵著要送姐姐走。時間有些緊,也來不及做飯。孟媽媽帶著兩個人去外面吃了壽司,還給嘉魚打包了一些去,怕她在學校晚上上自習的時候餓。
孟嘉魚特別開心的回到了學校,回宿舍放完衣服和一些日用品之后,洗了個澡就趕來課室上課了。
由于在宿舍洗澡的人過多,等孟嘉魚洗完已然快上課了。
她連頭發(fā)也來不及吹就飛奔過來,把自己帶的零食給時漾漾帶的那份遞了過去,才回到了座位上。
季松歌和祁煜淮還沒來,孟嘉魚看了眼時鐘,還有一分鐘。
這哥倆怕是又要踩點到了。
剛這么想著,拿出了要交的作業(yè)。鈴聲一響,這兩個就踏著鈴聲到了。
季松歌一坐到座位上,就笑著和孟嘉魚打招呼:“嗨,嘉魚,這么早。”
孟嘉魚斜眼看著他:“哪里早了?分明是你們晚了?!?p> 季松歌揉揉臉,“哪有,這不是剛好嗎?”
孟嘉魚無語的笑笑,轉頭看向祁煜淮。祁煜淮頭發(fā)梳的好似比以往更齊整,校服穿著看著格外乖巧文靜。孟嘉魚腦中又似“走馬燈”一般回憶起了這個翩翩少年郎在鋼琴前彈奏的模樣,要是穿著這一身白色的校服彈奏,那便是所謂的“白馬王子”吧。
孟嘉魚想著同他搭話,卻不知道說些什么。什么話都沒說呢,感覺臉頰都有些發(fā)燙。
祁煜淮正整理著書包,偏頭看了旁邊的孟嘉魚一眼,也是一副想說什么卻沒說的模樣。
放了個大假,回來的時候第一件事自然是把作業(yè)都交上。完成作業(yè)的,繼續(xù)忙著復習。沒完成作業(yè)的,便急著趕緊借身邊的同學的來“瞧瞧”。
季松歌還有些沒有完成,借了孟嘉魚的來看。孟嘉魚完成了作業(yè),一時間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她原本是很有規(guī)律的計劃學習,只是經(jīng)過之前的考試,她受挫的時間里,就有些提不起精神學習。這樣學習起來,自然是很混亂。每日完成作業(yè)后就整理筆記,整理完筆記就畫畫思維導圖來鞏固知識。都忙完之后就開始看起小說,或是自己寫寫畫畫。
但經(jīng)過馮老師的開導和這么多天的緩和,她也漸漸地敢于直面失敗的那種恐懼了。如此一來,合理的安排學習時間,設計學習任務就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出現(xiàn)了一次“滑鐵盧”,自然是方法出了問題,以前的方式也不能再挪來用了。
正苦惱著,手臂被人碰了碰。
孟嘉魚看過去,發(fā)現(xiàn)祁煜淮正拿著紅筆敲了敲桌上的試卷。
她愣了愣,看向他的眼睛問道:“怎么了?”
祁煜淮把筆放下,伸手把桌上的一疊書推到另一邊,把一疊卷子放在中間后才開口道:“上次的試卷,我?guī)湍愀暮昧??!?p> 孟嘉魚這下才明白,上次聯(lián)考的試卷原來在祁煜淮這。好像也是自己不愿意改,他才幫自己的。過了這么些天,自己都忘得一干二凈了,他還記著啊。
她不好意思的吐舌:“忘了。”
接著就要拿回試卷,卻被祁煜淮用食指壓住。
孟嘉魚不解的看他;“怎么?”
祁煜淮看著試卷道:“我給你講講吧,你這收回去就不會再拿出來看了吧?”
一下子就說中了某人,某人臉立即紅了,仰著頭想要爭辯,卻不料直接被打斷。
“先從76的數(shù)學開始吧?”
某人只覺得內心一滯,哦~萬惡的數(shù)學~
祁煜淮便開始幫孟嘉魚分析和講解她的錯題。因為是在晚修,兩個人必須小聲再小聲,自然身子也靠的近了一些,否則也聽不真切。
孟嘉魚望著卷子,只覺得十分驚訝。
白色的卷子上,黑色的題目,紅色的標記和注解。不僅是改對錯那么簡單,而是寫了原理和公式,分別在書本的那一頁,甚至是哪年的高考題改編的也有標注。這可不是普通的改試卷,而是下了大功夫的啊。
怪不得人家一直學習進步,細節(jié)決定成敗呀。
孟嘉魚聽著祁煜淮的講解,當時苦惱自己的那些大難題都變得清晰透徹好攻下了。祁煜淮還簡單地幫她總結了問題,主要就是基礎知識雖然掌握的不錯,但是不懂得變通。見得題目不夠多,有些分明是同一個題型,只是變了變數(shù)字和條件,孟嘉魚就一臉懵了。
基礎知識扎實是最基本的事情,只是牢牢拽著本而不及時升華一下,自然也就故步自封了。
加上孟嘉魚這個人,總是比較固執(zhí)。一道題,她能犟上一整天只為自己解出來??傆X得自己行,不想像他人尋求幫助。有些像“閉關鎖國”的樣子了。
而且她也愛看興趣學習,喜歡哪一科的老師就好好學哪一科。雖然每一科都有認真學,但始終還是有些偏頗的。偏科現(xiàn)象也特別明顯。
孟嘉魚聽了祁煜淮的分析,還委屈巴巴的道:“這聽你講我都懂,就是沒發(fā)揮好嘛~”
祁煜淮也知道她的毛病,忍不住再多說了幾句:“考試不是看某一科,那你每一科都沒有發(fā)揮好,那你整體就得大滑坡。光語文好政治好也沒有用的,其他偏了的還是把你拉下去了。一句話,怎么樣欠的都是要怎么樣還的。”
孟嘉魚認真的點頭,表示聽取了教訓。
分析完試卷,孟嘉魚又捧著卷子好好地瞧。
祁煜淮伸手從書包里摸索了一會,拿出了好幾本書出來,遞給了孟嘉魚。
孟嘉魚看著那些教輔資料,一臉茫然。
“拿著練練手吧,這些應該挺適合你的?!?p> 孟嘉魚把那些書拿起來翻了翻,是一些題庫和知識總結。吃驚的看著祁煜淮,瞪大了眼睛問:“這都是給我的?”
祁煜淮沒看她,點了點頭。
孟嘉魚捧著書笑出了聲,“謝謝!祁煜淮你真好?!?p> 祁煜淮這是打算反過來拯救自己了啊?這也太好了吧!孟嘉魚想著想著心里踏實了不少,已然沒有了剛開始的茫然無措和擔驚受怕。
被感謝的人毫無表情的繼續(xù)著自己的學習,嘴角卻不經(jīng)意的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