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婭睡下了?”伊莎看到安崇奕小心翼翼地從門里退出來關(guān)上門,他剛剛把困得不行的米婭送進房間。
小孩子鬧得時候歡騰得很,但是困得也快,興奮了沒多久小米婭就沒勁兒了。
“嗯,睡了。”安崇奕點點頭,重新坐回桌子旁,靠在椅子上。
“她的父親還沒有……”伊莎看了臥室門一眼,小聲問道。
“嗯?!彼]著眼睛靠在那里,頭枕著雙手,仰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扎克已經(jīng)離開了倆個月了,甚至圣誕節(jié)都沒有給米婭打一個電話,誰知道一切會成為什么樣。他大概明白扎克原來干的是一些刀尖舔血的事兒,這一次離開甚至有概率回不來。
“那以后你就一直帶著米婭嗎?”她眼里帶著好奇。這個男人連戀愛都沒談過,又何談?wù)疹櫤徒逃粋€孩子呢。
他睜開眼睛看向伊莎,說道:“不然呢,你養(yǎng)???”不過話語間倒是充滿著輕松,現(xiàn)在的日子比他以前要好得多了,他也不需要奢飾品,只要能好好過下去就行,別說養(yǎng)一個米婭了,就是再來個小三都不算事兒。
他伸起兩只腳勾著桌子沿兒保持平衡,讓凳子兩腳著地,能讓他躺得更舒服點。
“就當(dāng)做妹妹養(yǎng)了,我又沒什么損失,剛好沒人陪我嘛,我在這邊還有個妹妹也挺好的?!卑渤甾冉忉屩?,心情也是不斷跌落著。本來就沒幾個朋友,現(xiàn)在還相互惦記著的有幾個?
“我不算陪著你的嗎?”
安崇奕白了她一眼:“咱倆這才認識多久,說不上陪伴這詞吧?”
“……”伊莎瞪著他,想把他殺了都不為過。自己平安夜辛辛苦苦帶著你的妹妹去波特蘭找你,不會家來你家吃飯陪你過,就是為了聽你說這?
“男人啊,就是賤啊?!币辽瘺Q定來點兒招數(shù)。
“躺著好好的,怎么突然感覺有點發(fā)涼?”他到處一看,終于找到了來源,倒吸一口涼氣,然后從凳子上爬了下來,溜到了靠邊一點的沙發(fā)上,發(fā)現(xiàn)伊莎貝拉還在盯著他。
他哭喪著臉失去了剛才的淡定:“這又是咋了?。课疑兑矝]干啊?!卑渤甾劝l(fā)誓這比波波維奇瞪一眼恐怖多了。
伊莎也一步步走過來,在安崇奕看來就好像是美杜莎女王親臨了一樣,他不斷地靠向沙發(fā)的最邊緣。“我這不是看你今天比賽太辛苦了,給你揉揉肩?!蓖瑫r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不不今天比賽很輕松,我一點也不累,不勞您大駕了。”安崇奕連忙揮手拒絕。
“過來!”聲音大概高了一個八度。
“哦?!卑渤甾然伊锪锏刈诉^去。
“背轉(zhuǎn)過來,快點?!币辽牧怂绨蛞幌拢拔腋赣H就是做運動保健的,我學(xué)過兩手,給你按按試試?!?p> 然而在安崇奕的想象里這句話是這樣的:我學(xué)的不太好,正缺一名小白鼠試驗一下,乖乖受死吧。
然后。
“??!啊啊啊啊……噢哦嗚,還挺舒服啊?!卑渤甾鹊慕泻坝梢婚_始的慘叫,聲音再慢慢地下降,最后再到舒服,只用了3秒。
他的肩膀在之前練肌肉的時候早就緊繃著了,舒服也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事實上他的肌肉已經(jīng)僵硬到了一種程度,這種放松手法就相當(dāng)于拿根釘子插下去一樣。
許久之后,安崇奕已經(jīng)癱軟在了沙發(fā)上,一動不動,還能擺動的頭顱代表著他最后的倔強。
“現(xiàn)在服氣了?”伊莎氣哄哄地站著看著他。
安崇奕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服了服了,大小姐厲害?!?p> “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大小姐拍了拍兩只手裝作沒事地說,那樣硬實的肌肉可不是一般的手能捏動的,她的兩只手也已經(jīng)有些酸痛了。
安崇奕想留她一下,但是又想不到什么理由,只得看著伊莎提著包到門口穿上鞋離開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jīng)兩點了,顧不得酸痛爬了起來,追上了伊莎貝拉。
“走吧,我送你回去。”在她詫異的眼神下,安崇奕追了上來說出這句話。
他并非那么不解風(fēng)情,只是還沒想好怎樣去面對。
兩人漫步在圣安東尼奧的街道上,街上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只有燦爛的燈光襯托著這里的氣氛。
一時間沒人說話,兩人只是走著,氣氛越來越尷尬。
“謝謝你送我?!边€是伊莎先開的口。
“不用謝,這次我學(xué)會了,紳士風(fēng)度?!卑渤甾葟纳迫缌?,早就學(xué)會了她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東西。
伊莎捂嘴輕笑:“你原來還有這種風(fēng)度,真是令人驚訝?!?p> 安崇奕聳聳肩:“你知道的,我可是跟著老紳士馬努的,中國有句古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等安崇奕解釋完了這句話的意思,伊莎就發(fā)話了:“跟著安德森你會變得更傻,是這個意思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
兩人一路走著說著也沒感覺到累,一個多小時就走到了伊莎家。
“好了,我到家了,你回去吧,省得你的寶貝米婭醒來看不見你?!?p> 安崇奕尷尬笑笑:“都說了是妹妹了,感情好點很正常嘛?!?p> 伊莎眼珠子一轉(zhuǎn),戲謔地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安崇奕一聽來勁兒了:“可以嗎?”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是個人都知道這時候如果上去坐坐就是成功了一大半了。
“你想得美,我爸在家。”伊莎語氣一轉(zhuǎn),冷冷地說道。
“哦……啊哈哈,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嘛,沒事,我這就回去了?!彼麑擂蔚負蠐项^說,然后就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了。
“安?!睕]走兩步,被伊莎叫停了。
“怎么了?”安崇奕扭過頭來看著她。
伊莎貝拉走過來伸出手放在安崇奕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說道:“Comrade AN(安同志)?!?p> 什么玩意兒?
他還是第一次從資本主義的口中聽到這么紅色的詞語。
“介意做我男朋友嗎?”
“嗯……嗯嗯?”安崇奕還在回味社會主義的好處,突然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
看到伊莎一臉笑意,雖然心動不已,但是安崇奕還是覺得自己被耍了:“開啥玩笑呢?!币蹲孕熊囈蹲孕熊?,有米婭就行了。
“我很認真的呀?!币辽芸隙ǖ攸c點頭,同時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很認真的?!卑渤甾纫埠芸隙ǖ狞c點頭,同時把她的手拍掉。做直男,我是認真的。
“很好!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闭f完,她又抬起手在安崇奕肩膀上拍了兩下,順勢攬(這個詞語我是認真的)過他的腦袋,在他的側(cè)臉上留下了一道口紅印。
然后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伴隨著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安崇奕才反應(yīng)過來。
“我答應(yīng)了嗎?”
南家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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