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經(jīng)過了子時,都城內(nèi)所有的的安排都已經(jīng)完成后,在都城外一處山上的的樹蔭下,盤膝而坐,看起來在閉目養(yǎng)神的羽衣猛然睜開眼睛。
“真痛啊,果然是長時間沒有高強度的實戰(zhàn),神經(jīng)意識都已經(jīng)鈍化了嗎,打幾只野路子出身的野忍果然不夠啊,還什么和葉倉五五開,我恐怕連老太婆都不一定打不過了”!
羽衣睜開眼,捂住右肩,活動著手臂道,聲音絲毫沒有起伏,眼神平淡到好像一部恐怖片看了一千遍,已經(jīng)無聊到從倒數(shù)某個場景的出現(xiàn),到已經(jīng)開始注意演員牙齒上的紅色是顏料,還是吃飯時粘上的西紅柿皮來排解郁悶無聊的程度。
絲毫沒有平時喜怒形于色,豐富多彩,一顰一笑都能表達出不同的情緒,給人以不同的感受的藍煙姬的樣子。
不過也是,坐在那里的,既不是作為真田家長女的真田羽衣,也不是作為木葉根部,達官顯貴部分的情報收集人員的藍煙姬,真田羽衣和藍煙姬都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坐在那里的,是羽衣狐。
“還挺厲害的,雖然那個式神分身只留下我十分之一的力量,但居然被一刀秒殺,真羨慕這群體術(shù)超人,居然直接沖進起爆符產(chǎn)生的火焰和爆風(fēng)里,就算是我這個本體在場也做不到……不對,我根本不會,也不敢做這種選擇”,羽衣坐在樹下?lián)u搖頭,自言自語的說到。
就在幾個小時前,扮作老兵,和年輕的士兵談話,實際上一直通過畫在畫布上,飛出去偵查的眼睛觀察這整個大名府的行動。
從一直等到和馬行動,偷襲到大名寢室時,藏在密道入口才開始轉(zhuǎn)移的大名,到證據(jù)確鑿,逆反之舉被當(dāng)場抓獲,罪名無可辯駁時才開始下手火拼的阿斯瑪?shù)热?,從第二批的人員離開,到大公子府上人員聚集,剩余的人混跡在其中,最后在她的指示下,血洗大公子府,然后帶著大公子的信物保護第三批人轉(zhuǎn)移離開,一切都在羽衣的監(jiān)視之下。
直到一早就藏在隧道里的眼睛看到大名走的路徑正好是通向她的這邊,她才動手殺死年輕的士兵,將大公子召喚過來,開始布置。
狡兔三窟,身居高位之人更加怕死,為了防止大名從別的路徑出逃,羽衣還特地在五條隧道都布置了眼睛,大名走她這條路給她剩了不少的事,不用花時間在趕路上,她還有空閑布置場地,來場真戲真做,不用干完之后再栽贓嫁禍。
事情辦完之后,之后來的那個厲害的武士讓她有點不高興,倒不是因為對方不信任她,干這種事還要被人信任,這個笑話不好笑,而是多來一個人多一個人的痕跡,處理起來很麻煩。
至于后來,對方要殺她這件事,要是她的話,她也會這么干,就是布置好的,埋在地下的起爆符絲毫沒有起到延緩對方行動的作用,她被一刀秒殺這件事讓她很是失落,她原本還想能和對方對上幾招才會落敗。
“啊啊啊,要不要去云忍偷他們的雷遁練體術(shù)呢?還是算了吧,那群肌肉長到腦子里的比一般人更難糊弄”,羽衣哀聲嘆氣到。
就在羽衣為了旁人看了莫名其妙的理由懊惱失落的時候,身邊唯一的一個人,被要求特別留下的漩渦一族的少年正和一只松鼠大眼瞪小眼互相看著。
披著亞麻兜帽披風(fēng)的紅發(fā)少年遮住了身上最為顯眼的特征,像只小松鼠一樣縮在羽衣的身邊。
這段日子他收到的驚嚇比過往的十二年加在一起都要多,深更半夜,羽衣大人突然回來,破窗而入,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穿著一身和早上出去時完全不同的衣服,很帥,沒等他從睡意中醒過,向這位大人行禮,就被拎著從窗戶出去。
他叫漩渦花月,漩渦一族的遺孤,沒錯,就是那個曾經(jīng)聞名遐邇,和千手一族聯(lián)誼,和木葉村結(jié)盟,甚至一度擁有自己國家的漩渦一族,他那一頭非常顯眼,非常有特色的紅色的頭發(fā)就是證明,將他買下,并且一路帶著他到了火之國的蘭大人是這么說的。
但那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些榮耀從來不屬于他,他甚至也是在羽衣蘭的訴說下才知道自己漩渦這個姓還有這樣的歷史,父親和母親從來沒有說過。
這個讓自己身價倍長的特點是這個姓氏特有的,自己這一頭紅發(fā)不只是作為買點特色,吸引客人的作用,還有這樣的歷史,這樣的歷史也是那些大人物愿意多花錢在他身上的原因吧,他還以為漩渦這個姓的意思是,生到這個家里,就意味這被卷入漩渦,墜入無底的深淵呢!
他沒有受惠于漩渦這個姓氏帶來的榮耀,不過他還是感謝漩渦這個姓氏,畢竟這個姓氏還是給他帶來了些實質(zhì)的利益,他的價錢比別人高了四成,被克扣了還剩下很多,足夠他吃飽飯了。
他只能感謝,不然呢?詛咒這個姓氏讓他有這樣的命運,別鬧了,說出這種話的人你知道一頓飯一多貴嗎!在陰暗潮濕的地窖里三天沒吃沒喝是什么感受嗎!
他只是可惜,母親在把他藏起來,引走對方前一再強調(diào)不能讓自己受傷,更不然讓別人看到自己受傷,受傷也不能舔傷口,要趕緊敷藥,說得明白些不好嗎!
后來,他被轉(zhuǎn)手到了羽衣蘭手里,交到了羽衣狐手里。
從一家轉(zhuǎn)到另一家,他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
想起那個那個和他差不多大的金發(fā)小姑娘,有點高興呢,就是拳頭有點重。
早上撤離的時候,他被特別留下來跟在羽衣大人的身邊,他有這么大的價值嗎,需要貼身保管,明明那個叫松本的小妹妹才是羽衣大人的貼身侍女,他被揍的哪天晚上就知道了,松本才十歲,比他小兩歲。
從她那依依不舍和不安的眼神中,他覺得,這個羽衣大人并不像外表那樣,是個和善溫柔的人,雖然有點對不起那個對他不錯的小妹妹,但,自己不會被輕易放棄真是太好了。
他被帶到羽衣的房間后,羽衣就沒再管他,交代了一聲就走了,他一個人呆在屋子里,屋子里到處都是被羽衣熏染的味道。
整個白天都沒有人來,不止羽衣的房間沒人來,連同整個寒煙閣都特別安靜,好像全城的精力過剩的都精力耗盡了一般,他一個人呆在房間里,起初還有絲絲旖旎的幻想,時間長了,就跟以前被關(guān)小黑屋子一樣的感覺。
傍晚,來了群渾身還帶著血腥味的人到了羽衣的房間,莫名其妙的向他行禮之后,將屋子里所有的裝飾擺件字畫衣柜,除了他和門窗全部帶走。
到了深夜,羽衣大人突然回來,破窗而入,頭發(fā)披散著,發(fā)梢還滴著水,穿著一身和早上出去時完全不同的男式衣服,看樣子心情不是很好。
見到他縮在角落里,快步走到他面前,撩開他額前的碎發(fā),讓他整張臉露出來,然后死死的盯著他看,如同要吃了他一樣。
蓋在額頭上的手十分的冰冷,羽衣大人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如同寒冰。
“長得還不錯,看著不會泛惡心”,羽衣大人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
當(dāng)孌童養(yǎng)著嗎?聽羽衣當(dāng)時說得話,他是這么想的。
而后,羽衣大人就將他夾在腋下,一路飛奔出城,到了一顆樹下。
羽衣大人甩給他一件帶兜帽的披風(fēng)就坐到樹下閉目休息。
在這期間,他遇見第二個朋友——一只膽子特別大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