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小丑的自我修養(yǎng)

282:我真的好想玩拔〇島2啊嗚嗚嗚

  春天,是一個潮濕的季節(jié)。

  尤其是江城這樣低處南方的城市,在這個季節(jié)更是會經(jīng)常伴隨梅雨。

  傘下,伊琳娜伸出一只手,感受著蒙蒙細(xì)雨低落在自己的指尖。

  視線聚焦在那個滾動的水珠上,靜靜地觀察著它從輕微地抖動到側(cè)滑一邊,落向地面。

  周圍的雨不大,潮濕的氣息也沒有過分彌漫。

  好安靜。

  立于雨中,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靜。

  甚至都感覺這不像是自己了。

  “久等了?!?p>  不多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回頭,微雨中,一道消瘦的身影撐起了一把傘。

  “教會那邊明天會派人來接你,哥譚那邊已經(jīng)安吉爾小姐會幫忙處理的?!?p>  石浩靈撐著傘,傘柄靠在肩上:“目前還需要你在這里停留一天,真是抱歉了。”

  “無礙?!币亮漳葌?cè)著頭,溫和地回應(yīng)。

  停頓一下,她注意到了石浩靈的不對勁。

  因為下雨,之前沒能注意到——他的臉上似乎有著淚痕。

  “……”

  下意識的,她開口詢問:“你呢?”

  “在江城待命。”

  對方的手抖了一下,剛好讓傘頁擋住了上半張臉:“我的行為屬于擅自放棄任務(wù),只是念在之前的功績上沒有給予什么嚴(yán)厲的處罰。

  不過這幾個月我應(yīng)該是沒法離開這個城市了。”

  用空著的手擦了擦臉:“嘛,剛好現(xiàn)在江城也重建的差不多了,我也想多花些時間在這里呆著,看看改變得如何了?!?p>  “哦對了,你之前也沒好好看過這個城市吧,怎么樣,要一起看看嗎?”

  他的情緒轉(zhuǎn)變很快,一時間已經(jīng)變成了輕松熱情的模樣。

  伊琳娜松了一口氣,但還是說道:“我可不叫‘你’。”

  對方顯然也習(xí)慣了:“是我的失誤,那……斯卡雷特小姐?”

  “明明叫安吉爾小姐來著呢~”眼神挑逗地望著對方。

  “啊抱歉……”

  他略帶正式的說道:“伊琳娜小姐?!?p>  “嗯。”她似乎很開心地回應(yīng)。

  二人就這樣撐著傘,在這春雨中慢慢前進(jìn)。

  路上,石浩靈倒是有心去介紹一下城市的特色。

  可因為這里現(xiàn)在是重建的,本就沒有任何特色,更別說他現(xiàn)在也不太熟了。

  倒是路過一家奶茶店時,他停了下來。

  “歡迎光臨~”

  面帶笑容的女服務(wù)員用輕柔地聲音說著:“請問需要喝什么呢?”

  奶茶啊……

  最早的時候,還是在洛城那邊喝到的。

  走近店內(nèi)伊琳娜先是感慨了一番,旋即看到了那個在自己面前和店員溝通的某人。

  那一次也是他請客。

  “喏~”不多時,某人回到了這邊,將塑料杯子遞到伊琳娜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沒能請到薯條,就用這個代替一下吧。

  謝謝你把我?guī)Щ貋??!?p>  “啊……”接過杯子,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沒想到他還記得吶……

  其實(shí)把他帶回江城也是腦子一熱的結(jié)果,原本只需要在海灘邊找到他之后帶他躲起來就可以了。

  “……”

  伊琳娜沉下了頭。

  如果自己沒把他送回來會怎么樣呢?

  視線中,那個身影正在同周圍認(rèn)出他的人一一打招呼。估計任誰都想不到,那張和藹的笑臉就在不久前流過淚。

  “……”

  如果自己沒去幫他的話,就不會讓他知道這件事了吧……

  至少……

  她的手握緊杯子。

  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悲傷。

  “怎么?還有想喝的嗎?”

  聲音響起,石浩靈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和其他人的交流,回到了伊琳娜的旁邊。

  “沒有。”

  她倒是看了眼周圍:“就是感覺,很獨(dú)特……”

  “?”

  她沒有解釋,他也沒繼續(xù)問。

  兩人就這樣回到街上,不過還是因為外貌,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

  這不是伊琳娜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了,說近一點(diǎn),幾個小時前就還有人詢問過她的身份。

  他呢?

  看著走在自己半步前的某人,她仿佛陷入了回憶。

  最早看見他的時候就是在人群里吧……

  杜王町的廢墟中,眼中無光。

  “……”

  江城內(nèi)現(xiàn)在也沒有太多的建筑,就連大型的商場也沒有幾家。

  畢竟就商業(yè)眼光來看,現(xiàn)在入駐這個城市的絕對算不上什么明智舉動。

  不同于之前的洛城,這一次他們真的只是在走。去感受江城現(xiàn)在的模樣。

  伊琳娜看見了許多的吊車和新搭起的水泥樓,一些腳下冒著氣的人浮在空中,對樓層進(jìn)行著加固。

  部分低矮的建筑被一條條橫欄圍著,幾個帶著安全帽的工人正在那些已經(jīng)有著雛形的房屋內(nèi)或粉刷,或鉆孔。

  有的屋子里只有一兩個人,靈力在四周涌動,控制著那些材料,像是它們自行地組裝。

  一些高樓也是如此,搬運(yùn)重物的工作仍有吊車的參與,可主要的搬運(yùn)者,依舊是那些能自由使用靈力的能力者。

  “嗯?”停下腳步,石浩靈回過頭。

  伊琳娜正在看著曾經(jīng)的水上樂園,如今雖然也重建了大半,但早就沒了曾經(jīng)的繁榮。

  “不進(jìn)去看看嗎?”她當(dāng)然知道石浩靈在看自己,于是下意識地問。

  “……”

  后者表現(xiàn)地有些不知所措了,組織了半天語言,想提醒一下伊琳娜他們不是在……

  他最終沒那么說。

  “走吧。”

  進(jìn)入樂園,除了里面人少了一些,剩下的同其他的樂園并無區(qū)別。

  門口的接待員似乎沒能認(rèn)出石浩靈他們,但在看到伊琳娜之后,還是不由得對著他耳語了一句:“牛!”

  “謝謝?!?p>  本來還在等石浩靈又如何羞澀的伊琳娜愣住了。

  接著,便是看到對方走回來,將一本手冊遞給自己。

  “這邊請~”沒有說什么誤會,也沒有選擇去表現(xiàn)得親密,而是非常恭敬,如一位騎士護(hù)送他的公主。

  這令伊琳娜一時間有些失聲。

  樂園內(nèi)的設(shè)施無非就是耳熟能詳?shù)膸讟?,海盜船過山車一類,因為經(jīng)濟(jì)關(guān)系,這里并沒有想摩天輪這般的建筑。

  站在分叉的十字路口處,石浩靈在閱讀著那本樂園指南:“有什么想玩的嗎?”

  “嗯……”伊琳娜答非所問地開口,“我還以為這里后面會有沿虛線撕下的部分呢~”

  “畢竟這里是水上樂園,不是動物園?!?p>  “嗯……那就試試這個吧~”

  “過山車?”

  看著面前不算太高的軌道,不由得感慨:“以前我們也做過啊……”

  伊琳娜沒有接話。

  兩人就這么沉默了幾秒。

  “我沒事的?!笔旗`率先打破了沉默。

  “……”伊琳娜不安地看著他,“利安德因也會出力的。

  一定讓那個家伙付出代價的?!?p>  她先前沉默的理由很簡單。

  因為那是在杜王町。

  她對于石浩靈的了解其實(shí)不多,但至少清楚,丸二是他親手帶進(jìn)艾利斯頓的人。

  最終,他們并沒有真的去玩什么,只是在樂園里走著。

  因為是春季,一些噴水設(shè)施也沒有打開。

  只有一些噴泉將水灑向天際,在適時來臨的夕陽紅光之下,映出五彩之景。

  “真美啊…”

  她立于虹圈下方。

  “就像是余暉的火焰被無邊的天空軟化,落在了人間……”

  “真不像是你會說得臺詞?!焙蠓剑旗`撐著頭坐在一處石凳上,低聲呢喃。

  不巧,這樣的低音還是落入了前者的耳中:“那我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

  “更加放肆的樣子吧……”后者有那么點(diǎn)不確定地回著。

  “是嗎?”她的手伸進(jìn)水花中,落入那虹暈內(nèi):“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呢?”

  石浩靈拿著樂園內(nèi)賣的飲料,像是品茶一般小酌一口:“如何又如何?是卿便是卿?!?p>  聞言,伊琳娜莞爾一笑,很是配合的頷首行禮:“公子何解?”

  “抬舉了,不過一仿古妄語耳?!蹦笾嬃瞎拮?,沒什么形象地灌進(jìn)嘴中許多,“還記得關(guān)于人生的意義嗎?”

  “尋找意義本身就是意義?!彼掌鹆讼惹暗哪樱紤械乜吭趹{欄上,用極富魅力的御姐音說道。

  “實(shí)際上,那只是這個問題的一種回答?!睋u晃著手中的罐子,但視線不在上面,“會顯得有些逃避,但我很喜歡,因為它可以衍生到下一句——”

  視線,落在了伊琳娜身上:“所有的目的都可以是初心?!?p>  “常言道莫忘初心砥礪前行,不過隨著時間改變,人終會忘記許多,也終會改變。

  目標(biāo)可能還是目標(biāo),但目的不再是最初的目的。

  就比如爬山,最初是喜歡,爬到中途可以是下山更累,接近終點(diǎn)可以是不想放棄,抵達(dá)之后也可以是——山,就在那里。

  生活亦如此,活下去的理由不止一種,前進(jìn)的目的可以改變。

  不用去花什么大心思把他歸類總和啥的最終告誡自己不忘初心,不需要那么嚴(yán)肅也用不著那么麻煩,旅途路上的所有思考都是你的收獲。

  就像是去碼頭整薯條一樣,當(dāng)你產(chǎn)生想吃薯條的念頭的時候,你會后悔嗎?”

  將罐子很輕地放下:“不論你是曾經(jīng)多么放肆囂張,還是想今后溫和包容,那都是你——”

  “伊琳娜·斯卡雷特?!?p>  他在看著她。

  她也在看著他。

  直到石浩靈先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而她仍在回味著最后一句。

  自己的名字。

  手指握拳,捏緊。

  做了一個決定!

  “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樣的嗎?”伊琳娜突然這樣問。

  石浩靈搖頭。

  “滑稽……但認(rèn)真。”她仰起頭,閉眼,像是在講故事,“每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眼中都沒有光,杜王町那次是,江城之前也是,洛城那里依然是,在哥譚里我也以為會是。

  但你沒有?!?p>  一只手指轉(zhuǎn)動著自己的長發(fā):“在得知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我很害怕。

  我怕死,但我的驕傲不允許,不允許我去以這么卑微的理由恐懼,所以轉(zhuǎn)移了重心……像是討厭自己的行為成了他人的縱容。

  我去尋找熟人的幫助,甚至是父親,給予我的都是關(guān)心……看穿了我怕死的關(guān)心。

  哈哈,那是還真是幼稚吶……”

  一只手抱住另一只手的胳膊,看向地面:“你為什么那個時候會想到我呢?”

  石浩靈盯著對方的手,自己捏著罐頭的手輕輕地拍擊。

  最后:“因為當(dāng)時能幫我的只有你了?!?p>  嘴角上揚(yáng):“就是這點(diǎn)呢~”

  “?”

  “不論何時,都在為他人考慮?!彼齽e著臉,遠(yuǎn)看極似嬌羞的小女孩:“這是我最羨慕的一點(diǎn)。

  可以堂而皇之地放縱,也可以在那之后去認(rèn)真地對待每一個人,全心全意真的在當(dāng)一個好人。

  明明不用那么做,不用那么累……”

  回過神,她注意到石浩靈也把臉藏了起來。

  那個罐子被他捏扁了。

  她笑了,接著是繼續(xù):“你是因為相當(dāng)一個好人所以才去那么做的吧。”

  石浩靈的身形變得低了。

  她走近了一點(diǎn):“因為經(jīng)歷過痛苦,所以不愿意讓其他人也如此經(jīng)歷,這已經(jīng)比其他人厲害太多了?!?p>  石浩靈又低了一點(diǎn)。

  伊琳娜還想再說下去,但石浩靈已經(jīng)徹底蹲到桌子下面去了。

  然后她笑不出來了。

  他真的從來沒被人夸過嗎?

  “……”

  是啊,一直以來的戰(zhàn)斗都是失敗。

  一直以來收獲的只有質(zhì)疑,質(zhì)疑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去勸他放棄走下去。

  可你還是挺過來了。

  甚至即便如此,也依舊在鼓舞他人。

  伊琳娜蹲了下來,低下了那高貴的頭。

  匍匐到桌子底下,看到了那個抱著自己縮起來的某人。

  此時,他滿臉通紅地看向這邊。

  伊琳娜笑了。

  如果以前沒人說過的話……

  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

  那就我來吧!

  那只纖細(xì)的手撫摸著他的頭:“一直以來你做的很好了?!?p>  “謝謝你…”

  “石浩靈?!?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