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希望不管如何,在未來,我們都不會有事。”世上安得兩全法?既然現(xiàn)在風(fēng)平浪靜,又何必繼續(xù)居安思危呢?人生在世,又何必去在意那么多呢?只要,無愧于心,只要守護的了珍視之人,就足夠了。
這樣,就夠了,不用再奢求更多。
楚帝蘭決定一試。
她來到老王妃的院落前,那青石板路依舊顯得清涼無比。
青人出門迎接,道:“楚小姐請吧,老王妃已經(jīng)恭候多時了?!?p> 是嗎?知道她會來嗎?
楚帝蘭笑了笑,道:“前輩請吧。”
青人甩了她一個白眼,先一步走在前面,但對楚帝蘭也再次多了幾分審視。年紀不大,惹事的能力倒真是不小,這短短時間內(nèi),還惹出了不少風(fēng)浪。
楚帝蘭隨她走進,珠簾撩開,老王妃又是在閉目養(yǎng)神,聽見聲響,便睜開了眼睛。
“來了啊。坐吧?!鼻嗳诉f過來茶杯,便退下了。
“孫女兒見過祖母?!彼羞^禮后才坐下。
老王妃抿了一口茶,道:“傷好得怎么樣了?”楚帝蘭答道:“差不多了?!?p> “說吧,來找老身什么事。”她不覺得,楚帝蘭真的是來拜訪她的。
“祖母,您說笑了。沒事兒就不能夠來看看嗎?”她不能夠先一步說出,否則處于劣勢,對她更不利。
“孫女兒前幾日又聽說了姑姑和姑父的事情,想不到房家和我們還有這樣一段淵源?!彼p輕扯出一絲笑容。楚帝蘭因并不受寵,也沒有消息來源,再加上老王妃禁止王府之人提起楚莞,她先前不知也不奇怪。
老王妃手中的佛珠掉落。
“閉嘴!”楚莞是她最疼愛的大女兒,美麗無雙,優(yōu)秀無比,卻紅顏薄命香消玉損,一直是她心中的痛處。
“青人,送客!”老王妃站起來,面色很黑,簡直想把楚帝蘭直接趕出去。
楚帝蘭一臉懵懂:“祖母,孫女兒說錯什么了嗎?”
老王妃厲喝一聲:“你還沒資格稱老身祖母,更沒資格提起老身的莞兒!”
“是,老王妃?!彼拖骂^。
老王妃被她的順從態(tài)度噎住,本打算的羞辱話語也說不出了。不哭不鬧更不覺得委屈,楚帝蘭的態(tài)度,真是令人有些佩服。
“快說,到底何事,別打擾老身休息!”
楚帝蘭走到她身后,雙手搭在她的肩上,道:“老王妃,您何必這樣氣急,對身子不好??茨难绮缓?,不如我給您按摩一下嗎?”
老王妃審視她幾眼。她竟是看得出自己是腰肩不好。
“大膽!七小姐,怎的這般放肆???”青人走了上來,面色冷峻。
老王妃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鼻嗳擞杂种梗贤蹂姆愿?,她還不敢不聽,于是憤憤地走開了。
楚帝蘭的雙手按在她肩上,開始按摩。
前世父皇的身體也不好,她也常給父皇按摩。有時二哥練武累了,也會請教她一番,她的按摩技術(shù)還算不錯。
“又是討好,又是試探,你到底想要什么?”老王妃閉目養(yǎng)神,邊道。
楚帝蘭笑了笑:“果然瞞不過您的眼睛。”
“說吧,是和安姨娘有關(guān)吧?!睂嵲谡也怀龅诙€能夠讓她費心的理由了。
“老王妃真是慧眼。是的,孫女兒想和您,做一筆交易。哦不,與其這么說,不如說是商量件事?!背厶m道。
“想必您對房家,應(yīng)是十分憎恨。孫女兒這里,有個不利于房家的傳聞,您......”
老王妃嗤笑一聲:“原來如此,是想要這樣換老身對安姨娘的庇護吧?”
“是?!彼蠓降爻姓J。
“你且說說看。不說,老身怎么知道,又沒有利用價值?”她其實不怎么相信,她這么多年調(diào)查,都沒抓住房家的小尾巴,楚帝蘭竟然有這個本事嗎?
楚帝蘭沉默了片刻,坐到老王妃對面:“恕我直言,我并不能完全信任您,若是您知曉了房家把柄后,不愿幫孫女兒,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老王妃大笑:“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p> “老王妃,您該知道的。我若是想護著安姨娘,不成問題,只是您想維護的楚王府安寧,恐怕就沒有了?!?p> “你敢威脅老身???就憑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老王妃勃然大怒。
“老王妃,是關(guān)于房心涼的事情?!背厶m幽幽道。
老王妃的動作頓了下來,房心涼,竟然是有關(guān)于房心涼?
“消息什么的,還是自己查出來比較有優(yōu)越感和快感,孫女兒只是給您提了一個建議。愿不愿意調(diào)查和對房家出手,都由您自己決定。只是,我不會退讓的?!彼届o地說完這段話。
“老王妃,孫女兒告退了,您好好休息?!闭f罷,她撩開珠簾,退了出去。
老王妃托著下顎,思考著她話語里的真實性。
楚帝蘭啊楚帝蘭,真是好啊,直接將她自己的真面目展示出來,也不怕背后捅她一刀,真是,狂妄!小小女子,狂妄至極!
只是,她說的對,調(diào)查一番,也不會有多少損失。
想要利用老身,你還不夠格!
老王妃這輩子,就是人見得多,楚帝蘭這樣沒有分寸自以為是的人,她見多了,只是從來無人落得好下場??磥戆?,這楚王府或許又要多一塊墳?zāi)埂?p> 房心涼與她有恩怨,莫非......房心涼這般對付她,恐怕也是因為那個把柄。
有趣,越來越有趣了。
楚帝蘭出了老王妃的院落,她又退讓了一步,她本想與老王妃糾纏一番,可惜實在無法另尋出路。不過也罷,本來就是雙得利的事情。
房心涼,她還要讓萇心親自動手,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找到敕令草,讓太尉醒來,才有辦法解萇心的毒。既然當(dāng)初的蠱毒,他有辦法,那么今時今日,他或許,值得相信。
只是.....他能解這毒的話,又加上她內(nèi)心當(dāng)中感覺到的隱隱約約的熟悉,會是他嗎?
會嗎?
她的內(nèi)心有些隱隱澎湃和激動,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