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焰內(nèi)城,指揮樓內(nèi)。
“好看呀?當著大街上那么多人的面,你倆這是干啥呢?”何顧氣的滿嘴保定和東北串在一起的口音。
前番在西軍機大道上光芒萬丈的秦小影和花輕凝此時猶如兩條犯錯的小狗,可憐巴巴的低著頭看自己腳尖。
“不要一天天凈想著出風頭,學學這四位奶奶,為人低調(diào)工作踏實。”何顧把手指向了旁邊站著的江玉秀、白小魚、唐青妍和周嵐。
這四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她們四個平時也算自詡頗有幾分姿色,在鐵焰鎮(zhèn)內(nèi)外城說不上頂尖吧,至少也是一線的身材樣貌。但此時在秦小影和花輕凝的忽然對比之下,頓時覺得有些自慚形穢。
再加上秦小影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梳洗打扮完畢,和花輕凝兩人并肩站在那里簡直就像兩只鮮花成精的妖怪。再看看自己四人,一個書生打扮,一個官員打扮,一個先生打扮,還有一個女漢子,越發(fā)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方躲進去。
這就是所謂的近鄉(xiāng)情怯,如果秦小影和花輕凝只是外城的兩個樂師,那么身為上位者的江、白、唐、周四人見到她們不會有任何怯場。哪怕是在陌生的場合見到,憑借內(nèi)心的強大也足以淡然處之。
但關鍵點在于,這兩位是自己所愛之人的愛人,等于是同行關系。正所謂同行相忌,這心里難免要拿自己和對方對比一下,這種情況下很少有女人會拿工作能力來對比的,首先看的就是身材模樣……這一比自然就只剩越比越難受了。
何顧現(xiàn)在表面氣勢十足,心里早就麻了爪,生怕這六位姑奶奶不管不顧的撕扯吵鬧起來,尤其是周嵐,攥劍的手指關節(jié)都發(fā)白了……他以為周嵐是氣的,卻不知道周嵐其實是緊張的……哪怕面對千軍萬馬心跳也不會加快一下的周嵐,此時心頭已經(jīng)突突的像機關槍一樣了……
大家各懷心事,何顧一不說話,整個房間鴉雀無聲,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何顧干咳幾聲:“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咱們討論一下幾位夫人的稱號問題吧?!?p> 六人頓時齊齊施禮,異口同聲道:“一切憑爺做主。”
何顧摸摸下巴掩飾了一下心中的尷尬,心想韋小寶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人家娶七個老婆還如魚得水,我六個還沒進門就已經(jīng)尷尬的要死了,那些在現(xiàn)代左擁右抱炮友一百多的,心理素質(zhì)得多強啊。
又是幾聲干咳,何顧道:“我是這樣想的,以遇見先后排序,你們覺得呢?”
如果對大明朝的認知還有什么嚴重的短板,男女關系顯然就是何顧最短的短板,沒有之一。在眼下這個年代,以何顧現(xiàn)在的身份和名望,他如果要娶正室,那至少也得找個當?shù)氐拿T世家,眼前這六個沒一個合格的。
好歹他現(xiàn)在也是一方豪強,甚至還有個正七品的官銜,娶秦小影和花輕凝是觸犯大明律法的。在這種綜合情況下,何顧想怎么安排都行,根本不用征求任何人的意見。
但他心虛。現(xiàn)代的感情觀和婚姻法還在干擾著他對于男女關系的思維方式,他沒有辦法像網(wǎng)文中的主角那樣,心中毫無波瀾的接受左擁右抱這種事——雖然他內(nèi)心深處也對此有著深深的渴望……
還有,他之所以要娶江、白、唐、周四人,這其中的原因很復雜。當然,首先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至少看上去不再像十六七的小姑娘了,這是突破心防的第一點。然后就是鐵焰鎮(zhèn)的盤子越來越大,底層可以用待遇和洗腦來培養(yǎng)忠誠度,可是高層呢?
陸鳳翔他們這些男人可以依靠恩威并施建立忠誠。,這幾個女孩呢?就因為她們對自己的忠誠度毋庸置疑,難道就可以因此完全不考慮她們的感受了?她們沒辦法像男人那樣娶妻納妾雕梁畫棟享受人生。
還有,陜州如何規(guī)劃自己肯定是要親自去實地考察的,到時候如何保證家里太平……
此時的何顧算是深切體會到了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你把自己處于一個巨大的權力場中,即使你站在金字塔尖也不可能不考慮他人的感受,全憑蠻力一意孤行的結(jié)果只能是早晚到來的眾叛親離。
在感恩和政治婚姻的雙重原因下,何顧最終不得不做出了迎娶四人的決定。更何況……她們四個不但忠誠能干,其實長的也挺好看的……尤其是過年完全長開了以后。
最重要的是,何顧和這四個姑娘有著不同他人特殊感情,這份感情的深厚程度甚至超過了秦小影和花輕凝。
“她們四人為正室,你們二人為次室,可否?”
“一切但憑爺?shù)姆愿馈!?p> “當初先遇見的小秀,為東鎮(zhèn)夫人;然后是小魚兒,為西鎮(zhèn)夫人;青妍為南鎮(zhèn)夫人;小嵐為北鎮(zhèn)夫人;建月影樓,小影為月影樓如夫人;建花溪樓,凝兒為花溪樓如夫人?!?p> “一切但憑夫君吩咐……”
何顧從這次的回答中聽到了輕微的顫聲,他抬頭望去,六女個個眼圈泛紅,神色激動,仿佛終于翻身的農(nóng)奴一般……何顧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大婚典禮還沒舉行,但經(jīng)過鐵焰鎮(zhèn)人事部的登記在冊,他們六個已經(jīng)至少成為了鐵焰鎮(zhèn)里的合法夫妻,接下來該考慮一下侍寢的問題了。
其實也沒啥為難的,無非按照順序一路睡過去就是了。
第一天何顧可謂是生龍活虎,第二天依舊虎虎生風,第三天有點狐假虎威,第四天就是虎頭蛇尾了,到第五天已經(jīng)是放虎歸山,第六天就只能山中無老虎了。
何顧想起了一句定場詩——色是刮骨鋼刀……果然如此啊……難怪歷史上的皇帝都不長命,像這種勞作程度,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啊。
咬著牙熬過第六天以后,何顧高高掛出了免戰(zhàn)牌——最近公務繁忙,房事不宜!
時間飛逝而過,轉(zhuǎn)眼來到月底,大婚典禮和軍功嘉獎典禮的籌備都已經(jīng)萬事俱備,只等第二天典禮開幕了。
崇禎二年二月,何顧終于結(jié)婚了,而崇禎的第一個兒子恰在本月出生,也就是明朝最后一個太子,朱慈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