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了!
龐忌剛剛中了螺旋貫腦式,一時腦子混沌,手腳痙攣,不過這只是暫時現(xiàn)象,一會兒就好了,頂多是神魂受損。
但他分成兩半的身體卻是接不上了。
龐忌回過神,雙手撐起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被腰斬,他一下懵了,接著居然呵呵笑了兩聲,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看到石鐵面無表情地走來,再看看自己身下,血流了一大灘,兩條腿倒在別處,連著腿的肥腚既熟悉又陌生,他又怔了一下,渾身暴汗淋漓,終于放聲嚎叫起來,“??!?。“ ?p> 慘,太慘了,慘無人道。
嚎了幾聲后,龐忌改為哭中帶嚎,“老天爺!我怎么成這樣了,我不要??!誰幫我把身體接起來??!”
“忌忌……”
嚴蓉又揪下了一把頭發(fā),肝腸寸斷。
觀眾們唏噓起來,“沒想到龐忌就這樣完蛋了?!薄八€是自裁比較好吧,反正也活不了了,撐越久越痛苦?!薄澳锏?,石鐵那記狂狼哮天爪打得太準了!”“運氣真好,他上次和任火打也是一次就打中?!薄笆前。窭窍熳Ρ緛砗苋菀讚]空!”
眼見龐忌活不成了,眾人忽然起了善心,往場中投入同情的目光。
但石鐵沒有一點感覺,在他眼里,龐忌就是一頭豬,之前是叫囂,現(xiàn)在是叫喚,不管怎么叫,他都要送其上死路。
他手一揮,嗤啦!三尺長的短鞭展開拉伸,變成一丈五的長鞭,外側骨節(jié)相連,有如脊椎,內側刃片豎起,寒光閃閃。
“不!不要殺我??!”龐忌驚恐求饒,“我還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放過我吧,我還能活,至少活個十年八年!”
眾人聽了開始搖頭,“龐忌嚇糊涂了?!薄罢婵蓱z啊,他怎么會有這種幻想?”“人要死了才會懂得生命的珍貴?!薄捌ǎ≌l不知道命最貴,裝什么裝。”
咔咔!
石鐵運起神識控制,龍骨鞭往龐忌脖子繞了一圈,這下,龐忌連逃都沒法逃,而且他還得用雙手撐住殘軀,免得一倒下去,把自己的腦袋給割了。
至于臨死反擊,那更不可能,龐忌和他腹部以下的軀干分離了,等于沒了丹田,什么事也做不了。
這個時候,龐忌居然還在求饒,“饒命啊!我真的還能活的,只要你放過我,我就能活下去,我……”
嚓!
石鐵手一回拉,龐忌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因為頭圓臉肥,居然還滴溜溜地滾了幾圈,幽冥能量則被石鐵吸收。
嚴蓉頓時凄厲哭嚎。
執(zhí)法弟子一看有人掉腦袋了,連忙關閉了光幕法陣,以傳音法陣播報:“死斗臺通報!今日,學院初階武士石鐵與初階武士龐忌決斗,結果如下:石鐵勝出,龐忌死亡!”
嘩!
雖然眾人都知道是這個結果,沒有其他可能,但這場決斗是既短暫又刺激,他們的感覺就好像三伏天和三九天不斷交替,頭皮都發(fā)麻了,“這個石鐵實在太兇殘?!薄皼]人性啊!”“這樣算好了,他要是不割了龐忌的腦袋,龐忌還不知道要說什么胡話?!薄澳桥肿优R死說的胡話還挺讓人心酸的。”
也有不少人產(chǎn)生其他感觸,“原來任火那一場打得小心謹慎是有道理的,和石鐵決斗本來就要謹慎?!薄拔覀冨e怪任火了?!薄翱纯待嫾傻南聢鼍椭懒税?!任火起碼還和石鐵打了很久,龐胖子根本堅持不到三個呼吸!”“哎,原來任火才是對的?!?p> 盡管任火在決斗最后被毒霧腐蝕而死,又被守衛(wèi)團成員燒成一坨焦黑,但此時此刻,他得到了一些敬意。
當然,也有不少人被震懾到了,“石鐵確實是個狠人,他以前在外院就和人決斗過,我還以為那是猴子打架,看來,那個和他決斗的初級弟子也是死得很慘了?!薄斑@石鐵出手這么狠,還有沒有人要和他決斗?”“我看初階部再沒有人想和他決斗了吧!”
大眾思維確實如此,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嚴蓉發(fā)狂叫囂:“石鐵,我要和你決斗!”
但她周圍的女弟子死死攔住了她,不斷勸說著,嚴蓉很快流出了真摯的淚水。
不過,這時候石鐵卻把龐忌的腦袋提了起來,道:“送耳具了,連人頭一起送,誰要?”
嘩!
觀眾席再次強烈沸騰,誰也沒想到石鐵居然不把龐忌的耳具當戰(zhàn)利品,居然要玩一出饋贈觀眾的好戲。要知道,以龐忌在狂野家族的地位,他的耳具絕對是高價值的,就算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東西,但肯定就是有好東西,堪稱神秘大禮包。
不過,石鐵殺了那么多師兄,取到的耳具是一抓一大把,一灑叮叮響,他根本不在乎龐忌的耳具能值幾個錢。
“我要!我要!”
突然有人狂吼起來,其他人如夢初醒,相繼狂吼,管他什么人頭,人頭才好呢,要的就是人頭,快給人頭啊!
“??!?。∧氵@……你這!”
嚴蓉本來已經(jīng)成功由悲憤轉為悲痛,沒想到石鐵做出了這種事,一下被刺激得氣急攻心,想要怒罵,又被“我要我要”的聲浪蓋過去,突然,她揪著胸口昏了過去,竟然活活氣死了。
此時觀眾席的聲浪確實是掀翻天,那些狂野家族的人卻是一臉呆滯,仿佛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石鐵見眾人陷入狂熱,不少人已經(jīng)從觀眾席沖到了死斗臺下,很快要爬上來了,他用力一拋,將龐忌的腦袋擲向人群,好像新娘拋繡球。
嘩!
一大群人立刻扭打,搶奪人頭,無數(shù)只手亂摸亂抓,將龐忌的胖臉都抓花了,頭發(fā)都扯掉了不少,看來這個囂張胖子注定無法死得安祥。
突然,有個小個子眼明手快,扯下了龐忌的耳具,他貓著腰,硬是擠出人群。外圍的人不知道他已得手,但人群里面卻有人吼起來,“史濱!史濱拿走了耳具?!?p> “什么!”
眾人義憤填膺,幾乎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史濱撕了,史濱也很機靈,立刻聲嘶力竭地叫喊:“你們不要把執(zhí)法弟子給忘了!耳具已經(jīng)是我的囊中之物,再搶就是犯罪!”
兩個執(zhí)法弟子本來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忘了制止眾人,此時聽史濱這一說,他們也發(fā)聲了,“學院內禁止動手,要動手就上死斗臺,登記了再說?!薄安辉S再爭奪,否則一律帶走!”
眾人這才偃旗息鼓,而史濱則是開心地笑出來。
沒搶到耳具的人都怏怏不樂的,有人忽然踢龐忌的腦袋發(fā)泄,咚!撞到了另一人身上。一人帶頭,其他人馬上學了起來,肥頭大耳的腦袋不知被踐踏了多少次,最后被人大腳抽射,飛得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