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匦内馐艿皆鼓铗?qū)動,紛紛撲向了結(jié)界內(nèi)的生靈。
這些冥氣不會爆開,只在人身上一擦而過,瞬間造成污染,接著繼續(xù)撲向其他人!
雖然是怨念在作怪,但這一招所打出的怨念與怨咒不同,無法異化肉體,也不會鬼哭神嚎,唯一的本能就是污染所有的人,正如惡鬼撲噬。
訓練營里的執(zhí)法弟子遭殃了。
正在睡覺的人渾身惡寒,忽然驚醒,正在修煉的人見到紫氣呼嘯而來,不是很快中招,就是陷入慌亂。
冥氣無孔不入,就算是厚重的修煉室,一樣有透氣的小窗,于是冥氣一樣鉆了進去,將人污染!
冥晶含有的冥氣耗完之前,游走的怨念不會停下,污染過的生靈又再污染,直到作為動力的冥氣耗光了,這個結(jié)界才會自我消散。
在八十道怨念的交叉污染之下,沒有誰能逃得過冥氣的侵蝕。
兩息!
僅過了兩息時間,訓練營里的執(zhí)法弟子就恐慌亂走,有人難受得吼叫,有人以武技轟擊冥氣,吵雜聲到處都有。
石鐵握住顧琴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背,道:“轟,盡管轟,轟平所有建筑,我會輸送元氣給你?!?p> “是!”
顧琴早就蓄勢待發(fā),她第一炮瞄準了白墻藍瓦的別墅,轟!房頂和墻壁登時炸出了大片空洞。石鐵要她盡管轟,她就想也不想,連續(xù)三炮都轟別墅,什么涼亭水池都被連帶炸得稀爛,里面的人生死不知。
正常來說,顧琴的元氣只夠射出三發(fā)罡氣炮彈,但她感到石鐵正瘋狂地灌注元氣過來,當然不敢絲毫放緩,直接將那些元氣又注入水龍炮。
轟!
以石鐵橘紅色元氣化成的罡氣炮彈威力更大,一炮下去,十幾丈長的屋頂塌了半邊,許多人跑了出來。
“轟那些人?!?p> “是!”
顧琴毫不猶豫地朝著人群開炮,轟!處于爆炸中心的人立刻粉身碎骨,只剩一些殘渣四處噴濺,其余的人也都飛起,與不知是誰的血肉一起橫飛。
啪嗒,啪嗒!
有人沒了腦袋,有人沒了手臂,有人只剩半個身軀,無論受傷多重,都重重摔到地上。
轟!
顧琴又是一炮轟去,更多的人變成碎渣,那些以為自己僥幸活了下來的人再一次被炸得飛起,倒地后無法動彈。
這顯然是非常殘忍的行為,但顧琴聽到石鐵所說的,不殺也會變成敵人的道理,她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你死我活是武道世界的常態(tài)。
死于非命是武者的宿命。
轟!轟!轟!
也不用石鐵指揮,顧琴扛著水龍炮一頓亂轟,將營房和修煉室轟了個稀巴爛,逃出來的人也免不了被轟炸,慘叫聲此起彼伏。
“混帳!”
趙北侯的兒子趙峻剛剛被倒塌的別墅屋頂壓在他那張豪華大床上,修侶都被壓死了,他奮力擊碎泥土石塊,跳到外面,見到訓練營變成了地獄,許多人慘死當場,他的怒火似能吞沒蒼穹。
突然,顧琴一炮轟向了他。
嘭!
趙峻被炸得只剩右腳掌是完好的,其他部位都成了肉屑。
趙峻死都不知道殺死他女兒的兇手就站在城墻上,他還沒來得及發(fā)威就與趙湘晴地下團聚去了。
顧琴心里想的卻是,“夫君好厲害,他的元氣好像用不完似的!好,那我就轟個痛快!”
她也不知道自己把趙北侯的兒子給殺了。
這時候,天空開始明亮,城里有雞啼叫,冥氣結(jié)界已到尾聲,訓練營的人沒有一個不受冥氣污染,所有建筑都成廢墟,操練場也被轟出一個個大坑。
只要元氣暴漲狀態(tài)還沒完全消退,石鐵就不會中止灌注元氣!
顧琴當然也不會停手,她根本不用思考,反正石鐵輸送多少元氣過來,她就往水龍炮里注入多少元氣,罡氣炮彈都是自動發(fā)射出來的,她只要把炮口對準人就行了。
轟!轟!轟!轟!轟!
玄雷學院的執(zhí)法弟子在此訓練,底子肯定是有的,但他們現(xiàn)在全部被冥氣污染,渾身惡寒難受,頭上還有一門大炮不斷轟擊,那是慘得不能再慘,逃都沒法逃。
到處都是鮮血淋漓,到處都是斷肢殘骸,炮口轟擊之處,必定炸起無數(shù)細屑,分不清是泥土還是肉碎。
也有人看到了站在城墻上,初升朝陽照耀著后背的兩人,但在顧琴猛烈的炮火轟炸之下,狂沖過去的人都被轟成了碎渣。
終于,石鐵松了手。
顧琴也停止了轟炸,她還問石鐵,“夫君,好了嗎?”
“好了,走吧?!?p> “是!”
其實整個訓練營已經(jīng)破破爛爛,什么營房和修煉室都被輪番轟過兩三遍,躺在外面的執(zhí)法弟子沒有一個身體完整,到處都是一片血海,再轟下去就太過分了。
因為這次讓顧琴當了主力,狂轟濫炸,許多人沒了腦袋,石鐵也懶得下去找耳具。
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沉沙城的居民也聽到了連續(xù)不斷的爆炸聲,他們都是平民,當然嚇得躲在家里不敢出來。
而石鐵則帶著顧琴迅速離開。
這個時候,有幾個執(zhí)法弟子還活著,他們被倒塌的房頂壓在下面,沒有被水龍炮直接轟到,還能茍延殘喘。
但冥氣不但侵蝕了他們的元氣,臟腑也一并侵蝕了,器官正在急劇衰竭。
他們活不到趙北侯趕來的時候了。
在無人的荒野里,石鐵和顧琴各自脫掉那些用來偽裝的破爛衣裳,好好洗了一個澡,換上了武者服。
這一次,石鐵要扮演野武者。
武者服沒有標識,款式大同小異,加上石鐵換上了黑鐵耳具,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野武者了,顧琴也應他要求,將青銅耳具換成黑鐵武具,且將長發(fā)挽起,扎成了馬尾辮,改變一下形象。
身上干凈了,顧琴心情愉悅,說:“夫君,以后我們就不用再穿那些破衣裳,弄得那么臟了吧?!?p> 石鐵回答:“看需要?!?p> “啊?噢……”
顧琴聽了就郁悶了,幸好石鐵夸獎了她,“顧琴,這次攻打是你出力,你現(xiàn)在比以前強了許多?!?p> “嘿嘿?!鳖櫱倥ち艘幌卵胺蚓?,給我一點獎勵?!?p> “當然可以?!?p> 石鐵環(huán)住顧琴,嘴巴湊過去,給了她想要的獎勵。
而在沉沙城,被吵醒的居民們議論紛紛,“訓練營那邊是怎么了?”“炸雷炸了好多次?!薄俺龃笫铝税桑俊薄皣u,不要亂說話?!?p> 訓練營與城墻連著,大門緊閉,居民們也見不到里面的情況,而且訓練營前方一帶向來是大片的空地,禁止搭建任何東西,他們也知道那邊靠近不得。
玄雷學院的巡邏隊也住在訓練營里,已經(jīng)全滅了,沒有人能夠通知趙北侯。
城墻上,趙字大旗仍然隨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