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銷魂莊有什么事不方便出面需要莫某人代勞的,吩咐就是……”莫九笑著,一副您甭客氣的樣子。
“九爺,此事和銷魂莊和柘莊主沒有關(guān)系,是老丈有個不情之請?!本庸s緊打斷莫九,就怕這個智深謀淵的后生打什么鬼主意攀連上銷魂莊。
“既是您老的事,那莫某更義不容辭了……”莫九正說著,被人從身后輕撞了下肩膀。
“九爺,今兒個可算逢著你了?!?p> 眾人隨莫九扭頭看去,見是一身巡防營公服的秦敖,領(lǐng)著部下從后院出來,后面走出來的部屬還有叼著竹簽剔牙的。
居公和沙堂芾相識一眼,交換了眼神前后端起茶杯。
“居公,您老稍坐片刻,我送送秦統(tǒng)領(lǐng),去去就回?!蹦排c居公低語一聲,然后招莫珍過來安排了居公的席面,這才假裝一拳砸在秦敖胸口,“秦統(tǒng)領(lǐng)這話,像是專門來蹲我的一樣。我一個守法奉公的良民,沒犯事到太歲頭上吧?”
“哈哈哈,沒犯沒犯~咦,不對吧,九爺這是變著法罵我呢?”秦敖反應(yīng)過來,拿手指指著莫九反問。
“祝福你呢,你別瞧不起太歲,太歲命長福厚著呢!”莫九伸出手將秦敖指著他的手指撥回去。
二人高聲笑談著走了出去。
“這九爺交的朋友可真不是一般人,秦統(tǒng)領(lǐng)、六皇子,先前,還有亓王專程來等著他。還有他剛才說什么來著,銷魂莊……”說話的人想起銷魂莊的居公就在店里,馬上伏下身,聲音壓低,“那地方可不得了,城西那片混雜,但愣是沒有哪方勢力敢和銷魂莊叫板,原因就是銷魂莊里藏龍臥虎,有不少退隱的江湖英雄躋身其中。沒想到,九爺看著像個貴公子一樣,居然和江湖中人也有往來?!?p> “要不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誰能想到呢!”
“也是,要那什么鯨鯊幫北堂的啰啰知道九爺有這些關(guān)系,我不信他們還敢這么囂張無狀?!?p> “江湖人在京城地界,做事難免左支右絀顧忌許多,作用不比在其它地方?!?p> “這是事實。而且,就算是在其它地方,應(yīng)該也不會有哪個幫派不長眼敢在六皇子面前生事叫板,六皇子那‘玉面青天’的名號可不是大家喊著玩兒的。”
“居公,九爺交代了,怕烈酒飲下耽誤您做事,讓我們上的是鮮果酒,香甜回甘,后韻綿柔,您多飲幾盅也是無礙的?!蹦獔?zhí)等席面上全后才將店里新釀的柑橘酒呈上來,酒一出壺,清新的柑橘香甜之味就鉆進(jìn)人的鼻孔,令人垂涎。
“秦掌柜,你們菜單上怎么沒有這味果酒?”有好酒者咽著唾沫遙喊秦采儀。
“不好意思,這酒我們是第一次釀就,只得三十斤不到,九爺特地留給尊長摯友們嘗鮮的,不對外提供?!?p> “唉,真是遺憾,這么誘人的佳釀竟只能聞它一聞?!?p> “你就滿足吧,要不是這位老丈身份特殊,九爺特地交代了,你我只怕連聞的機(jī)會都沒有。”
“可不就是,大伙兒細(xì)品,這酒香是不是有種安撫燥郁凝神舒心的氣韻?”
“是了是了,難怪我說怎么和之前憋著一口煩氣心頭火大不一樣,讓我聞了胸氣順和了不少?!?p> “這位居公,想來也是九爺極親近敬重之人?!?p> “這么一看,鯨鯊幫那些人真是瞎了眼倒霉到家了,還以為九爺和肆季語軒與別的小堂小店一樣,是他們想欺壓就欺壓想胡來就胡來的?!?p> “什么倒霉,還不是他們仗勢欺人慣了的,那是九爺自己厲害,換了別的東家,不得任他們凌霸欺辱的?有的江湖人士,是真英雄真大俠。有的江湖人士,就像剛才調(diào)戲妍兒姑娘的那些什么鯨魚幫的,打著行俠仗義的名號,干的竟是些殺人越貨欺男霸女的惡行?!?p> “噓,你小聲點(diǎn),當(dāng)心被和鯨鯊幫有交往的人聽了傳到其他幫眾那里,你我死不足惜,怕到時候禍及父母妻兒一家老小,那就萬死難辭其咎了?!?p> “唉,不說那些和你我無關(guān)的事,吃飯吃飯……”
“居公,讓你為難了!”沙堂芾沒想到事端是自己人下作不堪生出來的。
“沙堂主,老夫~盡我所能吧!”既答應(yīng)了從中說和,便是鯨鯊幫無禮在先,他也不得不勉強(qiáng)履諾。
沙堂芾聽說肆季語軒的菜是京中一絕,可現(xiàn)在,吃什么都味同嚼蠟,只能一口一口的灌著酒。
“居公,未能作陪真不好意思,莫某自罰一杯!”莫九匆匆回來,告罪一聲,就去倒酒。
“九爺,”居公從莫九手中拿過酒壺放下,“你我都是做生意的,打點(diǎn)上下迎來送往是躲不過的事,無須有歉。我來叨擾九爺,是受鯨鯊幫北堂沙堂主之托,請九爺寬宏大量,高抬貴手,饒他們那幾個不成器的幫眾一回,不送官交由沙堂主依幫規(guī)重罰,以正幫聽,也還九爺和肆季語軒一個說法?!?p> 沙堂芾是請他說和要人,沒承諾什么依幫規(guī)重罰的話,但饒是他加了這些,他也覺得話一出口,周圍人不友善的目光就半遮半掩的投在他身上。
“哦,原來這位就是那位口中的義父,鼎鼎大名的鯨鯊幫北堂堂主?失敬失敬?!?p> “不敢不敢!真是慚愧,我沒管束好幫眾,讓他們犯事作亂,攪了九爺?shù)膱鲎印C癫慌c官斗,還請九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寬恕則個,不要將此事捅到官府。我在此代那幾個混賬東西向九爺賠不是。”沙堂芾起身,雙手抱拳,鄭重的向莫九鞠了一躬。
“這,怎么不早說,現(xiàn)在,人都送去京兆尹府去了!”莫九一臉震驚、懊喪的看看居公看看沙堂主。
“無妨,沙堂主讓手下在街頭將人圍拖住了,九爺現(xiàn)在可以讓莫執(zhí)去傳話把人喊回來?!币皇撬麛r著,沙堂芾當(dāng)時就要現(xiàn)場把人截走。
“只怕晚了。秦統(tǒng)領(lǐng)正好要去京兆尹府轉(zhuǎn)份卷宗,他既過去,見了莫峻綁了人送公卻被圍困,萬不可能不過問不插手的。”
沙堂芾大驚:“九爺不是剛送走秦統(tǒng)領(lǐng)進(jìn)來嗎,他現(xiàn)在還到不了……”
“沙堂主,秦統(tǒng)領(lǐng)走了多時,我是在門外遇到了峨嵋派和青城派的幾個朋友,一時興奮與他們敘了會兒舊……”莫九當(dāng)下止了話,急聲吩咐:“齊煦,你輕功好,快去追!”
一個慌慌張張奔跑進(jìn)來的人在門口和齊煦擦肩而過,滿樓上樓下掃一圈徑到沙堂芾身前單膝跪下抱手稟報:
“堂主,兄弟們不敢和官府的人交手摩擦,退在一邊眼睜睜看著冀少壇主他們被巡防營的人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