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姐,你真的沒事沒傷著哪里嗎……”四公主知道許沅不愿和王叔學騎馬,卻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魏濪說一句“昀瀟……回家,魏大哥帶你回家。”上前一步將許沅打橫抱起。
許沅面色發(fā)白,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哭過的雙眼通紅,整個人病懨懨的。
“沒有。許沅膽小愚拙,不敢再勞煩亓王殿下教授。公主,陛下若責,請您如實陳述,是許沅太笨學不好,非王爺之過?!痹S沅神情疲憊,有氣無力的說完就合眼靠在魏濪懷里。
“亓王殿下、宸王殿下、各位,我和妹妹先行一步,麻煩各位見到昀瀟和他說一聲?!蔽簽D說罷不待眾人回應,抱著許沅大步離去。
“王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朝銘宸鎖著眉,完全不知道之前還神采飛揚的許沅怎么憔悴成這樣。
“許小姐有陰影,我話也說得過了……許沅只是被嚇著了,并沒什么大礙,別因此擾了其他人的興致。你帶著他們玩,我先回去了?!?p> 亓王臉色陰沉,氣氛壓抑得人不敢喘氣。誰也不敢偷瞟一眼去打量他的表情、揣摩他話的真?zhèn)巫诽剿降讓υS沅甩了什么臉色下了什么狠話,他說完跨上流星走后,除宸王、四公主之外的其他人才小心的抬起頭。
“亓王說許小姐有陰影,那還不是被他嚇出來的嗎?”
“是啊,上次許沅上馬都是齊統(tǒng)領(lǐng)抱上去的,這次……亓王殿下的性情,別說抱,連扶她一把都不可能。那雜花馬又是未經(jīng)馴服的,她哪里能自己上得去,又遑論駕馭了?!?p> “許小姐和亓王殿下這梁子……”
“哎~瞎說什么,走走走,咱們騎馬去?!?p> 朝凝安氣得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能說。
說什么,說王叔不對還是許沅不好,還是喝令他們不得亂講?
她只能和弟弟一樣裝作什么都沒聽到。
只是,就像這些人說的,許沅和亓王叔之間,只怕是水火不容了。
覃氏聽到動靜急著往東院趕,在廊上和出來的魏濪碰了個正著。
“許伯母,您別著急上火,妹妹沒有受傷,只是受了驚?!?p> “你是……”
“晚輩魏濪,字卿逸,和昀瀟是朋友?!?p> 魏濪執(zhí)的是恭恭敬敬的晚輩禮,這讓覃氏詫異了一下,但她馬上反應過來上前虛扶,點頭回禮。
“魏公子多禮了,瀟兒真是不像話,魏公子第一次來府上做客,他怎么不陪著!”
魏濪何等聰敏,立刻聽出了許母的話外之音,馬上解釋:“昀瀟和我們走散了,事出突然,沒來得及等他。我送妹妹回來,作為外男,原該向伯母稟報而不是踏足妹妹閨房內(nèi)院,只、一是關(guān)心則亂,來不及顧忌這許多,二是我和昀瀟知心知性肝膽相照,他的妹妹我也當是自己妹妹,妹妹不舒服,作兄長的自然要抱她回房安置才能心落。未及通稟,還請伯母見諒?!?p> “魏公子說什么見諒不見諒的,應該是我們府上多謝你才是?!瘪峡次簽D言語得體神情真摯,略微放心了一些,態(tài)度也軟和下來。“白若,請魏公子到前廳用茶,讓常平好生伺候著?!?p> “伯母不用管我,先去看妹妹吧。晚輩下次和昀瀟一道,再來拜訪。”
“既如此,那就不留魏公子了。白若,代我送魏公子?!?p> 魏濪行禮才轉(zhuǎn)身,覃氏便邁腳往許沅的那邊去。
“怎么回事,好好兒出去的人……”
“嚇著您了吧?沒事,我就是身上第一次來,什么都不懂,這種事也不能說,只得和亓王殿下兩個人籠統(tǒng)地說被嚇著了,別的便什么都不講,所以一路上連魏大哥也瞞著,是為了讓他放心回去我才剛剛與他說明的?!?p> “那他們兩個……”關(guān)乎女子的私隱,她不免害怕被傳出去。
“您放心,亓王和魏大哥知道輕重。再者,他們二人是正人君子,和那些多嘴多舌好弄是非的并非一路人?!?p> “出去的時候生龍活虎的,現(xiàn)在臉色卻這么難看……怪我,我應該提前和你講講女子月信的事、來了該怎么辦的。”若她母親在,斷不會讓她什么都不知道還被自己初潮落紅嚇著。
“怎么能怪你,你又不是算命先生,哪里知道它什么時候會來。再說了,你現(xiàn)在教,可不正是時候。我母親沒來得及教我的,姨娘可以一樣一樣慢慢教我嗎?”
“可以,怎么不可……你叫我什么?”覃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怔怔的望著許沅。
“姨娘。對不起,我以前那么混賬,總傷害你和哥哥。”
“傻孩子,都過去了。我們知道是變故太快你一時接受不了,不怪你?!?p> “小姐,姜糖水好了~”林雅璇和紅蕊進來,只見覃氏不住抹淚。
她上前扶許沅坐起靠在她身上,紅蕊用湯匙盛起放在嘴邊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喂許沅。覃氏,便在這個時候按著眼角什么都沒說的回去了。
“小姐……”她剛開口要問,卻被紅蕊拽了拽裙擺對她悄悄搖頭,示意不要說話。她順著紅蕊視線低頭看去,許沅身子向著床內(nèi)把自己窩進被褥蜷起成一團。
“小姐累了,走吧~”紅蕊說著拉了她輕手輕腳開門出去,門合上前,她看見被子微微顫動,似是許沅自己躲在被中抽泣。
“爺,這不是小姐那天騎著贏了訶婭的那匹馬嗎,怎么……”武陽一眼就認出流星。
“嗯,陛下賜給許沅了,待會兒讓翟昶送去許府?!?p> “我去送~”
“不行?!必镣踔苯哟驍辔潢??!耙院?,誰也不許再去麻煩她。還有,不想讓她為難的話,亓王府和別人是怎么交往的,就和她、和許府怎么交往。”
“爺,你是知道了南方雹災過后澇汛洪水,怕后邊可能被陛下派去安民平亂,小姐替我們不服又冒險出手干涉嗎?”武陽以為主子已經(jīng)先一步知道了暗衛(wèi)從南邊傳來的消息。
“天災之后必有人禍……”朝定瀾不想多說,正好跟著武陽的話走。
“她心最軟,尤其是你所求的,她絕不會拒絕。武陽,你切記,以后見了她,只當是見過幾面彼此認識的人,打個招呼即可。為了她好,我們以后,都和她保持著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