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項鏈未婚妻
郭綸萱從地上拾起一串紫色水晶項鏈,好奇地盯著它看。
盡管夜色中光線極其暗淡,那串流光溢彩的紫水晶項鏈仍然熠熠生輝,像是夜空中的啟明星,一閃一閃的。
“哇,好漂亮!”郭綸萱把它捧在手心忍不住驚呼。
“嗯?”江瀚急忙湊過頭去看。
就在這時,一只修長的手緩緩地把紫水晶項鏈接過去,手的主人溫淡地說:
“這是我外婆去世時留給我的,我從小就帶在身上?!?p> 大家的目光轉(zhuǎn)向宗熙南,宗熙南淡淡地笑了笑,接著將頭轉(zhuǎn)向郭綸萱:“謝謝,應(yīng)該是剛才掉出來的,幸好你看見了?!?p> 郭綸萱回以一笑:“沒想到是你外婆留給你的珍貴之物,你好好收著便是?!?p> 而此時郭綸萱旁邊的蘇恬恬卻緊緊盯著宗熙南手中的項鏈,微微皺了一皺眉,就在宗熙南將項鏈收進口袋后,蘇恬恬猶猶豫豫地說出:
“好像......這樣的紫色水晶項鏈......阿珂也有一條誒!”
“啊?你是說肖珂也有一條和熙南一模一樣的紫水晶項鏈嗎?”江瀚歪著頭看向蘇恬恬,極為好奇。
“是嗎?”郭綸萱也一臉好奇地看向蘇恬恬。
見大家都看著她,蘇恬恬這才又說:
“應(yīng)該是一樣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阿珂枕頭旁邊也有一條紫色的水晶項鏈,好好看,阿珂說那條項鏈能給她帶來好運?!?p> 郭綸萱不由點點頭,她知道肖珂是喜歡紫色的,而蘇恬恬就和肖珂頭對著頭睡,看見枕頭邊之物也不奇怪。
江瀚分析道:“這種項鏈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很多老人都會有一些這樣類似的項鏈啊鐲子什么的,肖珂那條估計也是家傳的?!?p> 說著說著江瀚腦中靈光一閃,大聲喊道:“我去!熙南,你家不會在你還小的時候就給你定了娃娃親吧!”
江瀚這么一說,蘇恬恬與郭綸萱也快速反應(yīng)了過來,兩人激動地異口同聲:“阿珂不會真是宗熙南的媳婦吧!”
宗熙南一口熱血差點吐出來,這些人的腦洞也太大了些。
待大家都靜下來后,宗熙南這才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們未免想太多了,江瀚都說了這種物件很多人都可能有,又不是全世界為此一兩條,而且這兩條又未必真的一模一樣,只是碰巧而已。”
蘇恬恬低頭沉抿道:“嗯,也是,不過,是緣分哦......”說著,蘇恬恬抬起頭眼睛亮涔涔地盯著宗熙南。
其他兩人也開始不懷好意地盯著宗熙南。
宗熙南無奈苦笑,“好了好了,我們該回去了?!?p> 回寢室的路上,宗熙南的臉色逐漸沉重起來,他沒記錯的話,外公還沒發(fā)病的時候曾告訴過他,這種紫色水晶項鏈是外婆年輕的時候親手設(shè)計的,世間唯此兩條,上面還分別刻著外婆和外公名字。
如果肖珂那條紫色水晶項鏈和他的一模一樣,那她是從哪兒得來的?
宗熙南知道那條項鏈是外公最寶貝的物件,自他外婆過世之后,外公每天都要把它揣在懷里才能睡著,一天不揣就睡不著。
宗熙南非常想立刻打個電話回去問他外公,可又考慮到這么晚了,打過去只怕會驚擾了他,而且要是水晶項鏈不見,外公怕是早就鬧了起來。
唉......明天再說好了。
就這樣,宗熙南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寢室。
女生宿舍內(nèi),蘇恬恬和郭綸萱兩人一唱一和,夸大其詞地給肖珂和劉燚菲講述晚上發(fā)生的事。
“宗熙南傷得嚴重嗎?”肖珂最終還是問出心中想問的一句話。
蘇恬恬和郭綸萱對視一眼,沒有回答肖珂的問題,反而笑意吟吟:“阿珂,老實交待,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你和宗熙南是不是認識?”
肖珂一時語塞,想起開學(xué)第一天差點在宗熙南面前摔成狗趴狀的滑稽場面,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避重就輕地大概坦白一下。
然而就在肖珂準備開口之時,蘇恬恬卻再次轉(zhuǎn)移話題,蘇恬恬其實根本就沒打算讓肖珂說出什么來,她只是先拋出一個引子,好說下面另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就是:肖珂極有可能是宗熙南訂過娃娃親的項鏈未婚妻。
這一說法果然在寢室引起了軒然大波。就連樓上住的洛妤然都被拉了下來湊熱鬧。
肖珂又好笑又好氣,這些個調(diào)皮鬼明擺著拿她開玩笑。寢室里吵吵鬧鬧,肖珂直嚷嚷要把她們都趕出去關(guān)門去。
然而一個人勢單力薄,肖珂微弱的抗議沒有取得絲毫效果。
幾天以后,因為女生強大的嘴舌力量,整棟女生宿舍樓都開始在傳那個拿錯錄取通知書而被調(diào)專業(yè)的女生就是C大新晉男神宗熙南的未婚妻,而很快,這個重磅新聞又在全校傳了起來。
雖然是新生,但肖珂和宗熙南在C大論壇中的知名度卻早已不低。
肖珂無語問青天,越發(fā)傷感的她突然奇思異想起來,開學(xué)她爸送她上火車那天早晨說的要她低調(diào)點是不是早有預(yù)謀,而她是不是有可能就是另一個楚門,活在楚門的世界里。
當然,奇思異想后,問題依舊存在而得不到解決,而她,肖珂,只能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這場頗具諷刺意味的緋聞風(fēng)波愈演愈烈。
之后的日子,肖珂每天都忍受著來自各種陌生校友的異樣眼神,而室友們則忍受著肖珂的無聲冷暴力。
室友們自知心中有愧,又不知該怎么辦,只能每天都小心翼翼,盡量討好肖珂以求得原諒。
新的一天,暖陽初上,清風(fēng)徐徐,九月的陽光如牛奶般瀉在行人身上,給他們帶來如洗禮般的圣潔感受。
肖珂一個人懶洋洋地走在去往圖書館的小榕樹道上,地上斑駁的樹影,像可愛的小衛(wèi)士般,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一動不動,仿似正等著肖珂上前檢閱。
肖珂看著那一個個不規(guī)則狀的榕樹影兒,覺得像極了陰影色的小綿團,就像故意要與天上白色云朵團兒遙相呼應(yīng)似的。
肖珂忍不住尋思,瞧這傻傻的可愛的小樹影兒,它們多踏實呀,靜靜地安享著自己的獨一片天地,不爭不搶不鬧......
肖珂正遨游在自己的一片廣闊思緒里,突然一聲叫喚將她頓住。
“阿珂?!毙ょ嫜曇敉?,發(fā)現(xiàn)前面正立著一對壁人,宋伊祺巧笑嫣然地看著她,而她身旁,就站著好幾日不見的宗熙南。
肖珂自動忽略宗熙南的存在,只親切地和宋伊祺打了打招呼。
宋伊祺上前挽住肖珂的手,抱怨道:“唉,你可知道我最近都快忙死了,我不來找你你也就不來找我,老實交待,你是不是都要把我給忘了?”
肖珂尷尬不已,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剛好最近我也有事,然后知道你剛?cè)雽W(xué)生會,有很多事要做,就沒來找你。”
其實她向來習(xí)慣獨立,如果別人不來找她,她也不會去找對方。在相處中,她總是被動的一方,她不知道是不是和小時候的成長環(huán)境有關(guān)。
宋伊祺又說:“你說這么一個校園,說大也不大,自軍訓(xùn)結(jié)束后我們卻一次面也沒有碰到過,看來不在一個系與同一個系還真的是千差萬別!”
“是啊,系不同,道不同?!毙ょ姹硎就?。
“對了,熙南他......你們......”說著宋伊祺突然指向宗熙南,然后又回過看看肖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