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開始了。
夏天瞇著眼睛,適應(yīng)著透過簾紗射入的陽光,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她下了床,赤腳走在木地板上發(fā)出“吱吱吱”的聲音。
衛(wèi)生間的地板有些涼,她隆起腳背,僅用腳尖和腳后跟做支撐。
鏡子里的自己自然睡眼朦朧,不用上班感覺還是蠻不錯的,沒有了每天那種時間緊迫手忙腳亂的感覺。
花了二十多分鐘后終于洗漱完畢,感覺好久都沒有這么認真的洗過臉了。
她仔細的端詳著鏡子里的自己,呀!眼角都有小細紋了,難道自己已經(jīng)老了?以前從沒有這么認真的觀察過自己。
年過三十不由己??!年輕的時候只知道掙錢,雖然經(jīng)常能遇見那些年老體衰的老年人,但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是普通人中的一員,自己也會慢慢老去。
看來今后得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臉上了,看著眼前的廉價護膚品,最貴的一套都沒超過三百塊錢,也是,連自己都懶得打理自己,那些注重外貌的男人又怎么會搭理自己呢?
不過現(xiàn)在的首要任務(wù)還是掙錢!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你覺得你很矮嗎?沒關(guān)系,腳下墊一摞人民*幣就不矮了?!?p> 在現(xiàn)如今這個物質(zhì)高于一切的社會,只要你有錢,沒人會覺得你矮;只要你有錢,更沒人會在乎你的丑!
夏天獨自打拼這么多年,對這個社會和人情世故都看得很透徹。
她收拾好后,換了一身休閑裝,背著雙肩包就出門了,繼續(xù)著她的夢想。
臨近中午了,尹子豪頂著個雞窩頭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從冰箱里拿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雖然他住的是高級公寓,但現(xiàn)在看來一點兒都沒有‘檔次’的概念,整個公寓亂七八糟,像是剛剛敗退的戰(zhàn)場一樣:茶幾、地毯上到處都東倒西歪的躺著各種方便面桶、速食餐盒、啤酒瓶和一些零食包裝袋的‘尸體’。
他用腳扒拉著踢出一道戰(zhàn)壕,一屁股的坐在了沙發(fā)上,雙臂伸展搭在沙發(fā)靠背上,眼神空洞的望著頭頂?shù)乃У鯚簟?p> “吱~吱~”
手機的震動聲持續(xù)了差不多兩分鐘,尹子豪不甚厭煩的立起身體,從茶幾上扒拉了半天才找到了手機。
又是佳琪,他果斷的掛斷了。
靠!76個未接來電,幾乎全是這個女人打的。
煩死了,他把手機隨手扔到了一邊,繼續(xù)空洞的仰視著。
“噔噔噔~”
佳琪不死心的發(fā)來了視頻聊天。
他實在受不了了便接了起來,但一句話都沒說,冷漠的看著手機屏幕。
對方也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子豪,你就這么不待見我嗎?”
……
“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
“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
佳琪輕聲的抽搐著:“我們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嗎?”
……
“看到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我其實就是擔(dān)心你,你總不接我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那你要是忙就先忙吧,我不打擾你了?!?p> 尹子豪毫不客氣的掛了視頻。
戀人之間出現(xiàn)裂縫,最可怕的就是冷漠,冷漠有時比心死還要罪加一等。尹子豪的冷漠讓佳琪感到了害怕。
夏天一個人背著包走街串巷的又跑了一個上午,中午肚子已經(jīng)不聽使喚“咕咕”的叫了起來。
此時她對面正好有個休閑吧,牌子做的很有風(fēng)格,深藍色打底,寓意著海洋,左面依次排列有序的是幾本半合上的書,書中依次延續(xù)出黃色和紅色的葉子,右下角是很顯眼的黑色楷體‘休閑吧’三個字,一看就明顯感覺這家的店老板是個賦有詩書氣息的文化人。
夏天穿過馬路走進店里,按理說這個時間段應(yīng)該正是客流量大的時候,可是這里卻顯得格外的冷清,最里面的轉(zhuǎn)角沙發(fā)上坐著一男一女兩位客人。
吧臺收銀員磕著瓜子撩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隨便坐?!?p> 夏天向里走去坐在了靠窗戶的位置,她四處的觀看著,這里的裝修風(fēng)格也蠻不錯的,每處座位都被各式各樣的書架隔開,讓人感覺既像是一個個獨立的空間,又像是一個整體。而且書架上還擺放著各類書籍和盆栽,給人一種恬靜的感覺,很顯然這家店主當(dāng)初裝修的時候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她想,在這個喧囂的城市中奔跑的人都會愿意在此駐足停留,喝杯咖啡,吃著可口的食物,翻閱著書籍,陶冶一下情操。
但眼前的景象所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生意慘淡,門庭冷清,之所以會這樣,看吧臺收銀員那副影像就可想而知了。
過了好一會兒,服務(wù)員才慢悠悠的拿著一本“休閑譜”(其實就是所謂的菜單)走了過來。
“您好,需要什么?”服務(wù)員有氣無力的說著,好像這幾個字浪費了她多大的力氣。
看這個情況,夏天知道,要是跟她計較這個服務(wù)態(tài)度,吵一架那是避免不了的了。
她打開包,從里面抽出三百塊錢塞到服務(wù)員手里,“就來杯咖啡吧!”說著還沖她笑了一下。
服務(wù)員會意的說道:“您稍等,馬上就好?!闭f完便龍馬精神的向后廚走去。
不一會兒,咖啡便端了上來,夏天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咖啡,雖然她不是經(jīng)常喝咖啡,也不懂咖啡,但眼前的這杯咖啡實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跟速溶袋裝咖啡根本沒什么區(qū)別,那三百塊幾乎全被這個服務(wù)員收入囊中了。
但此時她并不想計較這些,既然錢已經(jīng)花了,就不能讓它打了水漂。
“美女,我順便問你點兒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夏天面帶微笑的問道。
畢竟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服務(wù)員擠出一臉笑容答道:“什么事兒?”
“你先坐。”夏天抬手示意了一下。
服務(wù)員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夏天的對面。
夏天立刻感覺到,服務(wù)員敢在上班期間這么隨意,無非說明兩點:一,老板不在意這個店,所以也不會計較她們的服務(wù)態(tài)度;二,這個店不會開太久了。
“想問什么就問吧!”服務(wù)員翹著二郎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