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唐門唐可憐(八)
“為什么不會是毒娘子?”燕柔問。任凌云說,“南海毒娘子已久不再江湖中露面,聽說已經(jīng)看破紅塵出家為尼了。再說我們和那南海毒娘子根本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對我們下毒?下毒的應(yīng)該是唐門的人?!毖嗳岢泽@,“唐門又來人了,是誰?。俊?p> “不管是誰,總之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每個人都應(yīng)該多加小心?!比瘟柙普f著掃了眾人一眼,“看來我們一進(jìn)入這里,就已經(jīng)被唐門的人盯上了,不然之前的唐一碗,不可能出現(xiàn)的這么巧?!秉S鶯說:“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盡快趕到王大人那里,和百草先生會合吧。”
當(dāng)任凌云他們趕到府衙時,天色已完全亮了起來,府衙守衛(wèi)的兩個衙差,看到任凌云他們先是問明來意,一聽是為了保護(hù)百草先生而來,立即進(jìn)去稟報。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鮮亮官府的人就迎了出來。
王耽晨,雞鳴鎮(zhèn)的小官,官雖然不大,卻因為雞鳴鎮(zhèn)地理位置特殊,他的權(quán)限卻大。因為雞鳴鎮(zhèn)是入蜀的必經(jīng)之地,所以王耽晨在掌管了雞鳴鎮(zhèn)的同時,還管轄著出入蜀地的關(guān)卡,要進(jìn)入蜀中,還需有王耽晨的通關(guān)文書。不過雖是如此,也只是針對平民百姓,江湖人物向來飛檐走壁高來高去,并不受關(guān)卡的約束。
王耽晨看起來四十歲左右,面白無須,一看就是個擅長打官腔的人。他卻沒有對著任凌云他們打官腔,因為他已知道任凌云這些人的來意。
“你們終于來了,百草先生正在等著你們!”王耽晨連忙將任凌云他們迎了進(jìn)去。進(jìn)入了府衙,眾人就看到了百草先生: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百草先生人雖然已老,但身體看起來還算硬朗,他的精神也不錯,他看著任凌云等人說:“知道你們要來,我已在這里等候多時?!?p> 眾人落坐,王耽晨命令府上的丫鬟沏茶,然后也跟著坐了下來。落坐之后,眾人先對著百草先生一一自我介紹,百草先生聽了點頭,然后說,“這次勞大家前來,就是保護(hù)著老朽離開蜀地,唐門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盯上了這里,雖然礙于官家顏面,一時還沒有動手,但只要老朽一走出官府,必會遭到唐門之人的伏擊。所以老朽如果遇危,還希望各位不吝出手相助。”
“先生言重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特意要助先生一臂之力。先生如果有危,拔刀相助自當(dāng)義不容辭。”劍開山道。百草先生點頭說,“如此老朽就在這里,先謝過諸位英雄了?!?p> “先生莫要客氣?!北娙艘黄鸬?。
“先生打算何時啟程離開這里?”任凌云問道。百草先生說,“我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之前就等各位俠士到來,現(xiàn)在既然大家都已經(jīng)來了,隨時都可離開。但是……”百草先生欲言又止。
“先生有什么話,盡可直言無妨。”黃鶯道。百草先生沉吟了片刻,然后說道:“一但你們帶著我離開,一出去這里,必定會遇到唐門的人伏殺,大家要不要先商議一下,一但遇上變故,也好有個對策?!?p> 眾人聽后相視,燕久開口道:“先生他言之有理,不如大家就先來商議一下?!?p> 一個時辰之后。
任凌云他們把百草先生圍在了中間而坐,都在看著百草先生,等著他的答復(fù)。常百草點了點頭說,“既然大家都認(rèn)為這個計劃最為穩(wěn)妥,那么老朽沒有意見?!?p> “我聽說先生身邊一直有兩把刀,但為何從我們來了之后,就沒有見到他們?”任凌云突然道。任凌云的話讓其余眾人皆是一愣,劍無夢說,“沒錯,誅一刀誅和,快刀李三,聽說這二人一直常伴先生左右,為何一直不見他們?”
常百草臉上突然有了悲色,嘆息搖頭,“三日前,他們二人都死在了唐門的手里?!毖嗳崧牭谋牬罅搜?,“怎么會,先生不是一直都躲在府衙,未曾出去過嗎?”常百草嘆息說:“在各位來到這里之前,我躲入這里的確沒有再出去過,但我曾中了唐門唐多余的歹毒暗器“肉中刺”,雖然及時將暗器上的毒解去,但身體內(nèi)依然殘留有余毒。誅和李三他們,本是替我去隔壁街的藥鋪抓藥,誰知藥雖然抓回來了,他們二人一回到府衙,就全倒了下去?!?p> “怎么回事?”燕柔驚問。
“他們二人皆中了唐門唐可憐的成名暗器,一滴眼淚?!背0俨菡f。燕柔聽了驚說,“一滴眼淚?!”常百草道:“沒錯。唐可憐的“一滴眼淚”,是一種毒藥,此毒非但無色無味,而且凡是中了此毒的人,皆無藥可救?!?p> “就連先生你也救不了?”朱實在開口說。常百草搖頭,“我也救不了?!比瘟柙频溃骸罢障壬@么說,誅和和李三已經(jīng)死了,他們二人臨死前,可有對先生說過什么?”
任凌云此話一出,常百草就有些意外的看了任凌云一眼,然后常百草說,“李三死前的確對我說了一句話?!比瘟柙屏⒓磫?,“是什么話?”常百草道:“這句話只有兩個字,舌頭?!比瘟柙坡犃税櫭?,“舌頭?”
“我也不懂李三這是什么意思,他們二人死后,我曾經(jīng)掰開他們的嘴查看,他們的舌頭并無異樣?!背0俨莸?。任凌云卻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一直很少開口的溫酒言卻顯得有些吃驚,“這么說,唐可憐和唐多余,這次他們二人都來了!”
“一個就已經(jīng)很難對付,還一來來了倆,看來此趟兇險?!秉S鶯有些擔(dān)憂的道。坐在她身邊的朱實在,看了她一眼,然后安慰說,“不要擔(dān)心,該來的總會來,擔(dān)心也無用?!秉S鶯看向他,對著朱實在溫柔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啟程吧?!毖嗑谜f。一直在沉思的任凌云,卻在這時候突然說道:“現(xiàn)在出發(fā),恐怕常老不會答應(yīng)?!比瘟柙普f罷就看向了常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