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高云淡,任凌云一行人,已經(jīng)策馬奔行在了通往名劍山莊的西北大道上。在老酒酒樓認識的呂姓兄妹二人,此時也與他們走在了一起。
只不過呂姓兄妹二人是坐在了馬車里,馬車正跟在最后。馬車的車窗是敞開著的,卻掛著竹簾。
眾人馬不停蹄,這一日時間就到了開陽城,到了開陽城之時,正是傍晚。一行人就在城里歇下。吃過了晚飯,喝過了幾杯酒后,大家并沒有多談,而是各自回房歇息。
男女有別,卻又有任務在身,任凌云自然是和朱實在住一間房。房間中朱實在正道:“師弟你向來眼光如炬,可看出呂姓兄妹二人的來歷?”任凌云道:“他們二人這一路行來雖然從未顯露過武功,但我曾仔細觀察過他們的手,二人的手都白若骨、指尖卻有淡淡的金色,這是練了曾經(jīng)稱絕江湖的‘印金掌’的特征?!?p> “不錯,”朱實在道,“印金掌是曾經(jīng)的江湖大俠李客北所創(chuàng)的掌法,而李客北和劍葉心是生死之交,看來這兄妹二人是李客北的一雙兒女了?!?p> 任凌云臉上露出了沉吟之色,道:“不過江湖傳聞李客北并沒有成家,昔日的名俠,早已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他們兄妹二人是否真的是李客北的一雙兒女,還真不好說。”朱實在道:“不管怎么樣,他們既然會李客北的印金掌,還真不可小視?!?p> 任凌云道:“依我看來,呂鳳凰的武功,非但不在她的哥哥之下,而且好像要比呂鳳南高上一些,尤其是她的一身輕功,更比呂鳳南高出很多。”
朱實在道:“凡是稱霸江湖的絕技,俱是傳男不傳女,因為女人遲早都是要嫁人的,論說她的武功不應該比她的哥哥高才是?!比瘟柙频溃骸俺撬莻€練武奇才。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他們并不是真的兄妹?!?p> 任凌云的話讓朱實在吃了一驚,朱實在道:“你的意思是……
任凌云道:“他們二人其實看起來并不像是兄妹,倒像是一對夫妻?!敝鞂嵲诘溃骸安诲e,我覺得也不像,雖然他們二人刻意裝成兄妹的樣子。”
任凌云道:“既然如此,他們定有目的。”
朱實在皺眉道:“你莫非是在懷疑……?”任凌云卻搖了搖頭,道:“我?guī)状卧囂脚c唐甜,但唐甜的表現(xiàn),卻完全一副不認識他們二人的樣子。要知道這種真實的表現(xiàn),是如何裝,都是裝不出來的?!?p> “由此可見,他們二人絕不是唐門的人,也不是為唐甜而來?!?p> 朱實在道:“無論如何,我們還要小心為上。不管他們有沒有目的,只要我們處處小心,總是沒錯?!比瘟柙茮]再說什么。就在這時,突聽一陣叫喊聲音,自隔壁屋子傳了過來!
任凌云和朱實在皆吃了一驚,因為隔壁就住著黃鶯她們,二人直接沖了出去。
叫喊聲越來越尖銳,而且像充滿了痛苦,竟是唐甜發(fā)出來的!沖進來的朱實在驚問:“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唐甜已把自己的柳腰彎曲的如蝦米,只聽她顫聲道:“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朱實在臉上變了顏色,剛想扶起她,黃鶯卻阻止道:“莫要碰她,她已中了劇毒!”任凌云沉聲道:“出了什么事,好好的她怎么會中毒的?”
卿可人說:“剛才突然有個帶著面具的人闖進來襲擊了我們,我們當時沒有防備,才讓唐甜中了招!”任凌云道:“怎么會,對方只有一人,憑你和黃鶯師姐,竟然都擋不住?”卿可人嘆了一口氣說:“只因對方用的是暗器?!?p> “暗器!?”任凌云和朱實在同時一驚。
卿可人說:“不但是暗器,還是暗器之王。”
任凌云臉色一變,吃驚道:“你是說,對方用的是七彩鳳凰!”卿可人道:“沒錯,我看的清清楚楚,對方用的就是七彩鳳凰。”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了大笑的聲音,笑聲如夜梟。任凌云和朱實在立即沖了出去!但當二人沖到了院子以后,卻什么人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突聽“喵”一聲,院子的墻上,一只夜貓驚跳!
任凌云立即向墻上看去,然后金光一閃,一蓬金雨從墻上對著任凌云二人暴射而來!而且來勢之急,已非言語所能形容。
若不是那只驚起的野貓,任凌云必會喪生在這一蓬金雨之下,因為來的實在太快了!在這間不容發(fā)的剎那間,任凌云一掌打在了朱實在的肩上!
二人因為這一掌之力,各自向旁倒去,正好避開了打來的暗器。只聽“嘭嘭嘭”又是一陣急響,如驟雨打青荷般,向著二人射來!
二人立躲,一蓬金雨,如鳳凰之尾,已全部打在了任凌云身旁的地上!
接著,一條黑色人影自墻上飛掠而起,然后幾個飛掠,眨眼便沒了蹤影。
任凌云冷哼了一聲,直接飛起追了過去!
朱實在卻留了下來,當他看到滿地的暗器之后,驀然變色道:“任師弟小心,敵人用的是七彩鳳凰!”
夜色凄迷,凄迷的夜色之中飄著淡淡的薄霧,為如此的夜,又平添了幾分詭異。追敵的任凌云,此刻已經(jīng)持劍停了下來,但敵人卻早就不見了蹤影。
迷霧如煙散,四下靜的可怕,稀疏的月光,沒入在迷霧里,使得月光迷離,迷霧非霧。
任凌云自停下以后,就連動都沒有動,因為敵人沒了蹤影,已經(jīng)變成了他在明敵在暗。因此他不能動,也不敢動。
因為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改變了,他的對手已經(jīng)取代了他剛才的優(yōu)勢,何況敵人用的還是暗器之王七彩鳳凰,隨時都可能對他發(fā)出致命的一擊。只要他一動,他這種幾乎已接近完美無瑕的防御姿勢,就會被破壞。任凌云只要一動,在那一瞬之間,就可能決定生死勝負。
任凌云不敢冒這個險。
任凌云也知道敵人并沒有離開,因為有殺氣,他能感覺的到,強烈而可怕的殺氣!迷霧漸濃,殺意突消,一個人從任凌云的身后走來了,來的是朱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