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蔣輕故,你不許去查!
蔣輕故的眸子里醞釀著濃厚的諷刺,站在慕司承的身后冷眼旁觀的看著所謂的局長卑躬屈膝的討好他。
慕司承本人也沒什么反應(yīng),臉上淡淡的,沒有驚訝也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
偏過頭,看著沉悶不說話的蔣輕故,自然而然的摸了摸蔣輕故的腦袋,語氣依舊平淡,只是動作讓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別悶著了,進(jìn)去吧。”
劉局長,也就是剛剛費力討好慕司承的人,看到慕司承的舉動,這才把目光集中到蔣輕故的身上,看到她的那一秒,臉上明顯閃過尷尬和疑惑,不過轉(zhuǎn)眼臉上就布滿了笑容,朝蔣輕故十分熱絡(luò)的吐出:“蔣小姐,真是抱歉,前幾天我們局里不怎么太平,所以也就否了蔣小姐的請求。早知道蔣小姐跟慕總親自來這,我早就安排了。”
蔣輕故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沒事,劉局長日理萬機(jī),想必也沒有時間搭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p> 劉局長的額頭滲出幾滴汗水,忙不矢的朝慕司承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轉(zhuǎn)移話題:“慕總,蔣小姐,想必你們時間也很匆忙,鄙人也不耽誤了,就進(jìn)去吧?!?p> 說完就替他們親自帶路,蔣輕故有些不是滋味的抬頭看了看頭頂上安城警局的牌子,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慕司承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情緒裝進(jìn)了眼中,隨即開口:“萬事還沒有成定局,便不要先失去了斗志?!?p> 蔣輕故聽完,臉上掛著勉強(qiáng)的笑容,朝慕司承點了點頭,然后深深呼了一口氣,跟著慕司承進(jìn)了警局。
因為蔣父屬于政治犯,自然是另外關(guān)押,蔣輕故坐在探監(jiān)室里等待的時候,看著站在門口的慕司承,猶豫了片刻,才開口問道:“慕總,你能回避一下么?我想跟我爸單獨聊聊?!?p> 慕司承淡薄的點了點頭,隨后轉(zhuǎn)身,替蔣輕故關(guān)上了門。
看著蔣父戴著手銬,穿著一身獄服從里面出來的那一瞬間,蔣輕故的雙眼瞬間布滿了水珠,可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讓它們掉落出來。
眼眶也紅通通的,雙手攥緊,看著蔣父瘦弱羸弱的身子,還有渾身的疲倦,卻在看到蔣輕故的那一瞬間,面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嘴角勾起,一臉的溫柔和心疼時,強(qiáng)迫自己扯出笑容回應(yīng)。
“爸……”蔣輕故聲音有些哽咽的喊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喉嚨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吐不出一個字。
蔣父無疑是個好父親,看著蔣輕故那副強(qiáng)忍著悲傷和想念的神色,自然是知道女兒的心痛。
“輕故,都是爸爸不好,委屈你了。想必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蔣父滿臉愧疚的看著早已經(jīng)滿臉淚痕的蔣輕故,心疼的說了出來。
蔣輕故急忙擦點臉上的淚痕,雖然并沒有什么用,可還是扯出苦笑。
“爸,我沒事。是爸爸受委屈了,都怪女兒沒用,知道爸爸是被冤枉的,可還是沒有任何辦法?!?p> 蔣輕故的雙眼里被淚水模糊了視線,可是就在面前的父親,她還是可以清晰明了的看到他眼里和臉上布滿的疼惜與不舍。
蔣父看著蔣輕故那止不住的淚水,眼眶里也多了幾分濕意。
卻故作嚴(yán)肅的告誡蔣輕故:“輕故,爸爸從小教導(dǎo)你要堅強(qiáng),不要輕易流眼淚,都忘了?”
蔣輕故看著父親不過短短幾日就已經(jīng)是滿面滄桑,那墨黑的頭發(fā)間也穿插了好幾根白發(fā)。
整個人看著狀態(tài)十分不好。
蔣輕故擔(dān)憂的詢問:“爸,是不是監(jiān)獄里有人欺負(fù)你了?你告訴女兒好不好?”
蔣父自然沒有說半分,只是搖頭,故作鎮(zhèn)定的跟蔣輕故開口:“沒有,我在里面吃得很好住得也很好,你不要擔(dān)心我,也不要做什么傻事。”
不得不說,知女莫若父,蔣父看著蔣輕故半低著頭,手指使勁的攪動著,就知道她是心疼她了,想要救他。
可是……蔣父無奈的抬頭看了看冷冰冰的墻壁,無聲的嘆了嘆氣,然后在蔣輕故抬頭看他之前收拾好所有的情緒,平淡的跟蔣輕故交代:“輕故,父親這一生兢兢業(yè)業(yè)的為了江城人民,卻對你和哥哥的照顧不周,你媽媽去世得早,我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自然是照顧不到位的??墒前职謱δ銈兊膼蹍s是絲毫不少的。
我如今也只有一個要求了,那就是我希望你們兄妹倆能夠安安心心的活下去,別想一些不該想的,也別做一些不該做的。爸爸這一生犯了些錯,如今也當(dāng)是在贖罪。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們兄妹倆能夠幸??鞓贰!?p> 蔣輕故已經(jīng)泣不成聲,眼睛通紅,聲音也哽咽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回復(fù)蔣父:“爸……我……我不會放著……你不管的……我……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我一定要,……救……救你出去?!?p> 蔣父看著蔣輕故那倔強(qiáng)的模樣,有些無奈,可腦中回憶起……,一臉決絕的看著蔣輕故,語氣也頗為嚴(yán)厲的回答:“蔣輕故!你要是不聽我的話,那我也當(dāng)沒你這個女兒!你也不用來看我了,給我出去!”
本來就不隔音的房間,再加上蔣父當(dāng)官多年,那不怒自威的氣勢自然是還在的,聲音也是正氣十足的。
說完,蔣父就要離開,結(jié)束探視時間。
隔著玻璃,蔣輕故也無法靠近,只是語氣也急迫起來,“爸!爸?。e走?。“郑?!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說……為什么……為什么?。∧闶潜辉┩鞯陌?!爸??!你到底在怕什么!”
蔣輕故邊喊邊哭,哭聲一片,惹得門外的慕司承都不禁皺了皺眉,然后未經(jīng)允許的打開門,看到蔣父正背對著蔣輕故,而蔣輕故已經(jīng)哭得不能自已,蹲在地上抽噎。
慕司承的眼里閃過一絲意外,看著蔣父那佝僂的背影,還有那顫抖著手臂,開口叫住了蔣父:“蔣市長,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蔣父聽到慕司承的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