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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席席吹拂在孫若愚臉皮上,他微微身子微微一動,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揉了揉眼角將眼屎搓掉后,伸了一個懶腰這才感覺渾身舒爽透了時,孫若愚身體驀地一僵,默默環(huán)視一圈,神色怔愣,這是哪兒?
只看到孫若愚這一葉扁舟漂浮在大河之上,湖面雖然沒有顯露出波濤洶涌,但他心里清楚,水下方絕對是暗流洶涌,一旦落下去了,就算是水性再好,也是冒幾個泡,便徹底沒影了。
良久,孫若愚默默的拿起木漿滑動著,他此時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完全不認路啊,這老三是和他說順流而下,一天的功夫就能到鐘吾,可是他因為略顯無聊加疲憊,仰躺在木舟上睡了一覺起來,這哪到哪兒了還真不知道。
勞資信了你滴邪!
孫若愚暗罵一聲,看了眼兩邊郁郁蔥蔥的岸邊,皆是森林,沒法上去,他奮力的劃著木漿,順流而去,總之,先找一個上岸口子才行,最好是有人家的,就這么飄蕩下去完全不可取,得找個人問路。
劃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孫若愚驀地發(fā)現(xiàn)江面上竟然有一黑點,定睛一看,竟發(fā)現(xiàn)大河中間游弋著一艘船,這讓他精神一陣,連忙加力劃漿驅(qū)船上前。
望山跑死馬這句話孫若愚此刻才真正的體會到當中的含義,他至少劃了有十數(shù)分鐘,這艘船才在孫若愚眼中不斷放大,等到他這艘木舟近了大船身上的,孫若愚這才感覺到這艘大船到底有多大,立在大船下方,孫若愚只感覺自己就像螞蟻和大象的區(qū)別,雖然比喻修辭手法夸張了些,但事實也算差不多,你要孫若愚估計大船有多大,心里美素的他也只能說一個大概,這船約莫長約有八十米,寬有三十八米,極其壯觀,船上樓亭閣宇無數(shù),屋檐瓦宇層疊,完全稱得上為樓船。
站立下方的孫若愚正當為古人智慧說感慨時,大船上方突然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
“船下方的朋友,要不要上來一敘?”
孫若愚抬頭看去,便看到一名額戴黑帶,額頭中央鑲嵌了一枚綠石,外貌硬朗的青年男子朝他招手,孫若愚愣了一下,也不推脫,點點頭,笑道:“如此就多謝朋友了!”
青年男子笑著點頭,隨即放下了繩梯,示意讓孫若愚依此爬上來,孫若愚將長劍拴在腰間,確認系牢固后,這才一點一點的爬了上來。
至于這艘大船上的人有無惡意,孫若愚不知,只曉得一點的就是他現(xiàn)在真的沒有什么東西找人窺覷的,這艘大船也不可能是專門為了他而橫停在湖中,若真是為他設(shè)的一個局,能有這么一個大手筆的,孫若愚毫不懷疑以現(xiàn)在自己的狀態(tài),對方是扁的圓的仍對方搓。
等到孫若愚慢悠悠的爬上來,青年男子忍不住笑道:“兄臺速度倒是夠慢的,這爬了梯子花了盞茶功夫呢!”
這是個自來熟!
孫若愚心中對這青年定義后,拱拱手,亮了亮自己渾身上下的傷勢,苦笑道:“實在是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否則不至于此的?!?p> 頓了頓,他又開口自我介紹道:“我叫孫若愚,是一名江湖游俠兒!”
青年男子連忙回禮道:“在下王思文,這艘大船是我?guī)煾柑匾夂馁M重金打造出來的?!?p> 說到這里的青年男子神色中帶著一絲猥瑣,“這可是當今天下的巨匠,公輸阜的手筆,這艘大船就算是飄蕩在大江大河中數(shù)百年也不會損毀,你可別看這艘船大,用的人力就特別多,加上掌舵的,看情況的,就那么二三十人控制大船?!?p> 孫若愚是真的震驚了,現(xiàn)代雖然能夠依靠機械科技,只是航行的話僅僅只需要兩三人就能完成,但這里可是古代封建社會,他們還不知道什么科技是第一生產(chǎn)力的思想,能夠依托古代生產(chǎn)力水平制作出如此省人工且牢不可破的大船,堪稱鬼斧神工。
孫若愚撫著船的圍欄,“那么這艘船最大的作用是做什么?“
王思文笑道:“做花樓。”
“……”
孫若愚一時無言,果然真的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底層的老百姓還在為生計發(fā)愁時,上層的人物依舊是日日笙歌,紙醉金迷。
相信他很快就能見著喊出何不食肉糜的王了。
心中默默吐槽一番的孫若愚開口道:“這么說,這里邊兒的都是……”
王思文笑著接口道:“都是女人,有賣身不賣藝的娼女,亦有賣藝不賣身的歌姬,當然你要是文采斐然,魅力過人,錢砸得夠多,美艷的歌姬亦是能順從你,想做什么做什么?!?p> 孫若愚奇道:“你們的船一直實在江河上游蕩嗎?”
“那倒不是,我們從魏國都城出發(fā),歷經(jīng)十五日達到秦國都城,緊接著又從秦國補充完物資,再花費二十日逆流而上,回到魏國,這趟行程就算是完成了?!?p> 看到孫若愚神色疑惑,王思文似知道孫若愚想要說什么,笑道:“雖然當今天下戰(zhàn)爭連綿不斷,但八個強國間總體來說算得上穩(wěn)定,發(fā)生的戰(zhàn)爭大都是強國征戰(zhàn)弱國,亦或者弱國與弱國之間的爭戈,強國雖然有摩擦,但總體來說,還是有幾國保持中立,維持穩(wěn)定的?!?p> 孫若愚聽得大奇,“有哪些國家?”
王思文答道:“秦國,魏國,燕國,本來之前還有鐘吾國的,不過當今鐘吾亂象漸現(xiàn),太子征戰(zhàn)郯國未回,二公子又突然遠游,現(xiàn)在高丞相權(quán)傾朝野,一手遮天,局勢復雜無比,要是周圍各國發(fā)現(xiàn)鐘吾亂了的話,那么會毫不猶豫的找個借口掀起戰(zhàn)爭,屆時,鐘吾危矣?!?p> 聽到王思文說的頭頭是道,孫若愚恭維道:“王兄倒是對天下局勢看得透徹?!?p> 那張方雖然與他細說了一通天下,可這些年來大多如乞丐般游歷,雖然局勢是說清楚了,但具體如何還是有些含糊,這王思文所言的,但是將孫若愚得來的信息補全了點。
王思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哪有什么見解,這些都是我家先生和我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