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球了!”
足球從理工大16號的腳下筆直飛向陳陽,陳陽一個前沖,穩(wěn)穩(wěn)將足球帶入腳下。
此時整個理工大的進攻陣容還在南都大學的半場,迅速開始組織起進攻。
可沒了葉潤宸,南都大學隊這邊的防守積極性似乎更差了。
在場隊員有氣無力地跑動著,感覺就像在象征性的跑一跑。
陳陽把球收到腳下,當即開始發(fā)起突進。
黎陸也迅速奔跑起來。
綠茵場熱辣的風掠過耳邊,帶著種令人懷念的味道,不由得讓人想起:
我還記得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說到踢球,黎陸在學生時代還是踢過一些的,雖然在當時水平排不上號,但是拿到南都大學這些有氣無力的隊員之間,卻反而顯得還不錯。
表現(xiàn)在賽場上,就見黎陸全力奔跑,開始對陳陽的進攻開始阻攔。
“跑起來了!我們能看到新上場的7號跑動還是非常積極的,他正在對陳陽進行盯防,他能不能盯防住呢?”
“砰!”
“砰!”
“砰!”
前場,以陳陽為核心的三個球員來回傳遞著球,黎陸已經(jīng)奔跑到了陳陽前方的位置,拉開架勢準備防守。
看到黎陸那像模像樣的架勢,陳陽忍不住笑了。
他一腳把球停在腳下,笑著問:“哎,我說拉拉隊,你聽過什么叫‘街球’嗎?”
黎陸沒說話。
“哈哈,看你這樣子應(yīng)該是沒聽過了,來,今天哥給你長長見識。”
陳陽說著突然腳下一個壓搓,球華麗地從地面筆直彈起:“瞧,這是街球里的基礎(chǔ)動作,Set up,起球?!?p> 剛說完,他的腳在半空中迅速繞球一周:“這是Arond The World,繞球?!?p> 緊接著,他把球在腳尖顛了幾下后,又迅速做了一個腳跳過球的花樣動作:“瞧,這叫Hop The World,簡稱跳球,哈哈哈哈?!?p> 他接連做了好幾個動作,在黎陸面前賣弄著。
在他眼里,一個拉拉隊員,對他沒有為何威脅。
“陳陽拿到球后好像一直沒有突進啊,他的對面正是剛剛換上的7號球員,我們剛剛拿到了教練席這邊的信息,這名替補上場的7號球員名字叫做路離?!苯庹f員說。
“路離,按照南都大學這邊提供的信息,這是一位大三的學生,不過以往的幾年好像都沒有見過,可能沒有太多的正式比賽經(jīng)驗。能看到陳陽這邊好像沒打算立刻進攻,似乎正在對著路離秀他的足球技術(shù)?!苯庹f嘉賓接腔。
“是的,確實是這樣,剛剛他連續(xù)完成了三個動作啊,都屬于街球領(lǐng)域的動作,可以看出陳陽的街球基礎(chǔ)也非常的不錯,不過他在對方半場秀這種動作,是帶著一點挑釁的味道,不知道新上場的路離同學會作何反應(yīng)呢?”
“希望不會像之前的6號那樣激進啊?!苯庹f員說。
“類似的情況我們在以往的賽季也遇到過,多數(shù)時候這也算是一些學生比賽比較有趣的看點哈?!苯庹f員說。
“我靠!那陳陽真是無恥??!無恥!居然對阿離也敢挑釁,他就不怕被‘黎曼幾何’懟死嗎?。俊毕哪诳磁_上義憤填膺地吼。
黎心兒掩嘴笑:“沫沫你別鬧了,‘黎曼幾何’怎么成懟人的啦?”
“聽阿離說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東西。”夏沫鼓著腮幫子說。
“數(shù)學里非歐幾何的一種啦……跟踢球沒啥關(guān)系的?!崩栊膬赫f。
“額……我就那個意思!”夏沫緊張兮兮地盯著球場。
一旁,蘇沐浠靜靜看著足球上陳陽的動作,似乎覺得很好玩,把手里的空瓶子輕輕一丟,也在半空中顛起來,顛的還頗像那么回事,時不時的也試了一下跳球和繞球。
“咦,沐浠,你還會玩球吶?”夏沫探過頭。
蘇沐浠卻玩得很專注,似乎沒聽見。
“嘖嘖,你瞧瞧,這些小技巧連沐浠都會,也不知道那叫陳陽的臭混蛋在那兒嘚瑟個什么勁兒,有什么好嘚瑟的?!毕哪瑢﹃愱栐桨l(fā)不屑。
球場中,陳陽還在自娛自樂地秀著他的街球技術(shù),簡直就像在表演。
“嘿,我說,到底有沒有你認識的啊?瞧,這個叫sole juggle?!彼ξ匾粋€飛腿,在空中又秀了一記朝天蹬,一個人嗨得很。
黎陸淡淡地搖了搖頭,終于開口了:
“你這些,我都不認識。”
“哈哈哈?!标愱柸滩蛔⌒Τ隽寺?,一邊顛著球一邊道:“我就知道你不認識,這不是給你介紹介紹么,要熱愛學習,感謝我吧,拉拉隊同志。”
他笑得很大聲,還一邊顛著球,簡直就沒把黎陸當球員看。
黎陸卻也不在乎。
他百無聊賴地把兩手插在兜里,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看了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道:
“孩子,既然你這么喜歡學習,我也來問你幾個腳下的技術(shù)詞吧?”
“隨便啊,問吧。”陳陽笑著轉(zhuǎn)過頭:“你難不住我。”
黎陸嘴角微微一笑,問: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乾三連,坤六斷’?”
“啥?”陳陽一愣。
玩了這么多年足球,他還從沒聽過誰提這兩個詞。
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沒等想明白了,又聽黎陸道:
“或者,你有沒有聽過,什么叫‘震仰盂,艮覆碗’?”
這下陳陽更懵逼了。
這啥?
這是足球詞匯嗎?
“再或者,你有沒有聽過什么叫‘離中虛,坎中滿’?”黎陸接著問。
這什么跟什么?。??
陳陽皺起眉,一臉茫然。
“都沒聽過?”黎陸遺憾地搖了搖頭:“那看來,你也沒聽過什么叫‘兌上缺,巽下斷’了?!?p> 什么鬼!這拉拉隊同志都問的什么黑知識???
陳陽一臉迷茫,不知道還如何應(yīng)答。
全場觀眾這時都在盯著黎陸和陳陽的方向,沒人知道這倆人在那聊什么呢,只看到陳陽腳下的動作越來越猶豫,神色似乎有點發(fā)懵。
解說員也不知道現(xiàn)場什么情況,整個場面一時間陷入寂靜。
黎陸冷冷地看著陳陽,低聲道:
“怎么?這些詞都不知道?”
陳陽嘴里發(fā)癟,卻又答不上來。
黎陸輕輕冷笑了一聲,淡淡道:
“所以孩子,你對腳下的功夫——一無所知。”
話音方落,一道輕微的旋風吹來,劃在草皮上,恍若陰陽勾玉。
與此同時……
黎陸,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