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這一片地勢平坦,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有過關(guān)的衙役在看守,時不時傳來幾聲小販的吆喝。
陵云透過那帷帳向外看去,青灰色的城墻中開著木色的鐵門,異常的低調(diào)。
不似石印山的門面那般的巍峨聳立,墻面上早已布滿了點(diǎn)點(diǎn)青苔,宣誓著年代的久遠(yuǎn)。
那城門頂端上書寫著的滴露城三字,明明一樣的青磚料,偏偏就這幾字給人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
“這就是滴露城,也不是很繁華嘛?!绷暝婆孔谵I攆的車轅前,靈氣的雙眼四處打量。
她也曾隨著兄長去到過那東邊的祁皇城,聽最雅的曲調(diào)、看最艷麗的歌舞,飛過夜晚明亮的天空。
“平日里都是這般,如果是上元節(jié),會很熱鬧?!甭牭盟f,像是被勾起了回憶,三年前的上元佳節(jié),他還心心念念的翹首以盼。
希冀著遠(yuǎn)方的佳人可以一親芳澤。
而后父親一柄長劍,好友一封婚帖,佳人一聲公子,他獨(dú)自枯坐凝望那手中宮燈。
“比起祁皇朝的上元節(jié),又如何?”言語中無不流露出自豪感。
她得意的眼中隨之而來流露出一絲期盼,兄長,可否仍在螢山。
“那,自是比不得。”
聽她一言,雖從未有見過那千里外的都城,他也算是精通文理。
書上所寫,畫中所繪,只需稍加想象,便可知是何等的風(fēng)光。
蕭未獻(xiàn)眼中似有火光跳躍了一下:“祁皇朝?你去過!那里是怎樣的?!?p> 男子天生血脈里流著的野性,如今既是有了一身本領(lǐng),何不去那遠(yuǎn)方走一遭。
比起那野外廣闊的長空,石印山與這滴露城的點(diǎn)滴風(fēng)光,簡直是滄海一粟。
“那里是怎樣的?”陵云抵著下顎,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番:“此間繁華滿無數(shù),他處寂寞空酒壺?!?p> 那京都載歌載舞,街巷綠林酒肆長明。
來自天南海北的莫問出處之人,但求一醉。
這句話,還是兄長說的呢......
蕭未獻(xiàn)滿腔的熱血瞬間被擊的凝固,寂寞空酒壺,可不就是說的自己,此處尚不能獨(dú)善其身,談何那盛大的祁皇城。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皆是淡漠無語。
馬車駛?cè)氤莾?nèi),又是另一番的景象。街道很寬,兩旁都是穿流的人群,許是知道車中不是一般人,今日街邊的雜攤都有些冷清。
眼看著穿過幾條街巷,快到城主府時,卻被攔住了。
蕭未獻(xiàn)只覺心中咯噔一下。
霎時!前方的馬蹄聲娓娓而來,像是計算好了節(jié)拍,一步一步敲擊在他的心頭。
他不去看也知道對面那一定是一匹褐色的馬,也知道馬上的人定是他。
逐漸的近了,即刻轎攆四周本雅氣十足的光線,和那灰褐色調(diào)相映在一起。
陵云是看著那馬走近的,見它沒有停的趨勢,倏地坐起,靠到了里面。
“你不是少城主嗎,怎么還有人敢攔你?”
她已經(jīng)潛意識里以為這是個不長眼的,等會就會跪地求饒。
畢竟自己獨(dú)自在妖界游蕩的那段日子,也被人威脅恐嚇,但往往她提起自己的身份,那些人都會轉(zhuǎn)而痛哭流涕,跪求原諒。
這個地界上,蕭未獻(xiàn)應(yīng)該算是可以橫著走的人吧。
蕭未獻(xiàn)卻只是苦笑一聲:“誰說少城主就沒人敢攔?!边@個家伙不就是例外,偏偏他心虛,也不敢言語,更別提去見他。
外面的馬蹄聲停了,后面跟上來的車駕也停滯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陵清掀開那簾布,探出半個腦袋,看向車隊(duì)前方的那匹馬。
“是個男子,與咱們年紀(jì)相仿,渾身透著一股書卷氣,但根據(jù)我來看,這人是個練家子?!?p> 他身下那褐色的馬剛烈非常,沒點(diǎn)本事不可能降服的了。
陵清早已將城外的事丟在腦后,既然師傅早就對陵云有了安排,那他再如何也是白操心,不如趁著好不容易下山的機(jī)會,玩?zhèn)€夠本。
“終于不白練了這么多年的道法仙術(shù),看我下去清清場!”
陵清盡顯雀躍之色。
“別鬧!這里是滴露城,我們是客,沒有越俎代庖的道理?!?p> 陵淡一手將陵清懸在車外觀望的腦袋掰了回來,言語中雖有斥責(zé),眼里卻滿是縱容。
對上陵淡那稍露不喜的神色,陵清嘴角淺淺一抿,心道也是,蕭未獻(xiàn)的修為一直被傳的神乎其神,不論是真是假,單就他滴露城少主身份,這男子也討不得好。
“青哥。”
這一聲喚醒了正在思慮中的蕭未獻(xiàn),也勾起了陵云的回憶。
是城外的那素衣女子,只聽她那聲聲鶯啼婉轉(zhuǎn):“你回來了。”
蔡采
“此間繁華滿無數(shù),他處寂寞空酒壺?!? 純屬瞎湊,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