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星淵很不喜歡孟夜藍這樣胡鬧,也絕不會承認孟夜藍的這一擊。
孟夜藍腦袋一仰:“師兄,你可不許耍無賴呦,常言道,兵不厭詐,我說不打了,你還真信啊?!?p> “我當(dāng)然信啊,沒想到你竟會這樣不守誠信?!?p> “呵呵,師兄,如果這是戰(zhàn)場,你也會相信敵人的話嗎?”
“呃……”
孟夜藍雖是無理取鬧,但她的話不無道理,一時間讓龍星淵無言以對。
“嘿嘿,師兄,男子漢大丈夫,敞亮點,輸了就輸了,更何況輸給了你的師妹,不丟臉?!?p> 龍星淵欲哭無淚,好吧,跟這個二貨師妹繼續(xù)糾纏下去不知道還會吃什么虧,先擺脫她再說。
“這是我的心得,拿去吧,好好練,別讓我失望。”龍星淵遞給孟夜藍一張紙條。
孟夜藍看了看紙條上的心得,頓時來了興趣:“要是現(xiàn)在有個靶子就好了?!?p> 孟夜藍將目光投向龍星淵,龍星淵緊張不已。
“師妹,我還有事先走了?!?p> 孟夜藍展顏一笑:“放心吧,師兄,我不會拿你當(dāng)靶子的,這么緊張干嘛?”
龍星淵一陣干咳:“師妹,我要押解越同森、洛崢等人回京,就此別過了?!?p> “真的就走了,呵呵,好吧,后會有期?!?p> 龍星淵含蓄地笑了笑,其實他很想說以后沒事別找我。
“師兄,以后有機會到京城,我會找你的。”孟夜藍說道。
龍星淵裝作沒聽到,很快就消失在孟夜藍的視線里。
孟夜藍怪嗔道:“走這么急干嘛?難道是怕我粘上你,切!”
……
孟夜藍回到陳府,便聽說大夫人一病不起,看來越同森被抓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越同森一直是大夫人的倚仗,如今這棵大樹倒了,大夫人再沒什么指望了,這家主的地位也是難保。
但凡大戶人家因為家族利益,勾心斗角本是常見,大夫人若不是憑著身后的家勢怎能坐上陳家家主之位?如今大勢已去,怕是墻倒眾人推。
孟夜藍并不同情大夫人,她對孟夜藍夫妻二人的所作所為,孟夜藍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jīng)夠仗義了。再說,大夫人失去了倚仗,估計不會對孟夜藍夫妻二人怎樣。
半個月過后,大夫人的病并沒怎么好轉(zhuǎn),孟夜藍一直在打理著茂源錢莊、四海武館和三味豆腐店的事,偶爾也會聽陳顧源說起外面的事情和陳府的事。
陳顧源中了舉人,三個月后就要去京城參加會試,如今只剩下兩個半月的時間,云州距離京城最多五天路程,陳顧源倒也不急于趕往京城去,除了在家溫習(xí)功課外,便是幫襯孟夜藍一二。
孟夜藍聽陳顧源說,監(jiān)察使龍星淵把越同森、澳崢等人押解到京城之后,圣上表露出對科舉舞弊整治的決心,事件因云州舞弊案而起,所以首先開刀的無疑就是云州官員,還有此次監(jiān)考的考官,紀(jì)姓、鄭姓和潘姓三名考官在案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向監(jiān)察使龍星淵那里交待了問題,并上交了賄銀,這三名考官才免去了牢獄之災(zāi),但也都已經(jīng)降職。
孟夜藍說道:“越同森、洛崢之流早就該有如此下場,害了那么多無辜的寒門學(xué)子,真是可惡?!?p> “誰說不是,希望以后的科舉中,這種腐敗案不要再發(fā)生了?!标愵櫾磭@道。
“那可不一定,就看當(dāng)今的決心有多大了,要是不痛不癢的那就沒任何效果?!泵弦顾{說道。
“那倒也是?!?p> “書呆子,這次會次有把握中榜嗎?”
陳顧源微嘆道:“盡力而為吧,能不能中榜還真不好下定論,聽京城傳來的消息說,監(jiān)察使大人將我的那篇策論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呈給了圣上,圣上讀了我的策論后,沒有表態(tài),而朝中文武卻爭論很大,最后還是圣上出面說暫時擱置,等殿試過后再議,滿朝文武這才停止了爭議?!?p> “哦,呵呵,書呆子,想不到你的策論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不錯,不錯,相信當(dāng)今的圣上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糊涂蟲,定會看上你的策論?!?p> 陳顧源微汗:“娘子,你怎么總是這么口無遮攔?圣上乃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這些大不敬的話千萬別亂說,尤其是不能當(dāng)頭外人去說,會掉腦袋的。”
孟夜藍不屑道:“什么天之驕子,他不過是出生好罷了,他要是能造福百姓,便是萬古流芳,若是昏庸無道,定是遺臭萬年?!?p> 陳顧源連忙打?。骸昂昧?,好了,不說這些了,娘子以后切記不可亂說,這開不得玩笑的。”
孟夜藍倒也知趣:“不說就不說,反正跟我也沒關(guān)系?!?p> 陳顧源其實心中卻是思緒萬千,當(dāng)今圣上對他的策論沒有什么態(tài)度,究竟有何用意?是有意觀察朝中文武官員的態(tài)度,還是自己早有了定論?這對陳顧源是福還是禍,都不得而知。
孟夜藍不知陳顧源心中所想,問道:“最近也不知道陳府內(nèi)有什么動靜,大夫人應(yīng)該不會再針對我們了吧?”
“大娘已經(jīng)失去了最大的倚仗,在陳府的地位不再是從前了,大娘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今只怕是想著如何保住自己的家主之位。”
“大夫人的靠山倒了,陳府少不了有心之人想要爭奪家主之位吧?”孟夜藍說道。
“誰做這個家主,我倒是不怎么關(guān)心,只要不針對我們夫妻二人就行?!标愵櫾凑f道。
“恐怕事情并不是你所愿的,二叔一直想奪回他的私產(chǎn),你說他會不會也想奪陳家家主之位?”
“二叔這些日子在府里沒什么動作,倒是四叔動作不小,一副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陳顧源說道。
“哦?你是說四叔想要奪家主之位嗎?”
“好像是的,聽說莫城的下任縣令正是四叔的女婿王居瀚,你說四叔能沒有想法嗎?”
孟夜藍愣了愣,問道:“四叔的女婿王居瀚?四房三姐陳敏茜的相公?他不是嫁到金州去了嗎?”
“正是三姐陳敏茜的相公,娘子,王居瀚也算是我的三姐夫,以后還得多聯(lián)絡(luò)才是?!?p> 孟夜藍撇嘴道“一個縣令小芝麻官有什么了不起的,難道還要我去巴結(jié)他不成,半個月前我還暴揍過前任縣令洛崢,他要是敢對我不敬,我一樣的揍。”
陳顧源又是一陣頭疼:“娘子,三姐夫與我們總歸是一家人,和和氣氣不好嗎?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你是個婦道人家,總該有個婦道人家的樣子?!?p> 孟夜藍很反感陳顧源說她是婦道人家:“你倒是說說婦道人家應(yīng)該是個什么樣子?”
“呃……”陳顧源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