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上盡顯淡漠疏離,“不關(guān)你的事!”
“你這小子,怎么就不領(lǐng)情呢!”陳邦華壯著膽子高聲喊了一句。然而,這聲控訴外強中干,實在沒什么威懾力。在這少年冰寒森然的目光中,他把后面要說的話盡數(shù)咽了下去。
“玉佩不能給你,這個,”他把一個外貌普通的瓷器盤子扔過去,“你若感興趣,便估個價兒。”
陳邦華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手里灰撲撲的盤子,待擦掉表層的泥塵,只見這盤子大方美觀,用釉均勻,嫩綠通透,晶瑩潤澤。
旋即,陳邦華兩眼放光,顫抖的手指是壓抑不住的激動,聲音也有些起伏不定,“這是,秘色瓷?”他曾在博物館看過秘色瓷器的展出,秘色瓷存世數(shù)量稀少,是以有價無市。
“還算識貨!”少年吝嗇地撇了一眼。
陳邦華有些疑惑,“只是這盤子好像是盛唐時期的,可秘色瓷在晚唐才出現(xiàn)……”這是贗品吧?
少年慵懶的斜靠后座,輕蔑一笑,“誰說秘色瓷就一定晚唐才被燒制,你們自己沒發(fā)現(xiàn),不代表在那之前就一定沒有出現(xiàn)過。這只盤子是越窯進(jìn)貢,難道還能有假?”
陳邦華震驚于少年傲人的氣勢,“那為何僅此一只?”
“因為,圣人曾下令停產(chǎn)秘色瓷。”
“圣人?唐玄宗嗎?”陳邦華試探性的問一下。
少年沒有回答,骨節(jié)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在腿上,神色復(fù)雜,他繼續(xù)道,“一位皇子討要了這只盤子,準(zhǔn)備送給,送給自己的心上人。這皇子最受寵,圣人聽聞此事,根本沒有遲疑就賞賜下去。未料那皇子慘遭不幸,圣人悲痛不已,不準(zhǔn)再燒制秘色瓷器?!?p> “你怎么知道?”
“不過是野史傳聞罷了?!鄙倌昊卮鸬臅r候,眼睛染上一圈難言的凄楚,甚至還有……懷念,最后臉上的神色是堅定和決絕。
陳邦華閱人無數(shù),心里已經(jīng)有所懷疑,他把車停在溪水旁,朗聲笑道:“你下來洗個臉吧,臉上的泥也太多了?!?p> “你若是要,便估個價拿走,不要,也不必廢話。至于洗臉,”少年危險性的瞇起眼,整個人如同在森林中捕食的獵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陳邦華心下一驚,這少年的警覺性太高了!他本想讓少年洗去臉上的泥垢,看清他的面目。沒想到,盡管自己表現(xiàn)的并不刻意,還是被這少年察覺到了。
“我要,我要,這東西也真,我愿意出高價。那這錢,網(wǎng)上轉(zhuǎn)賬可以嗎?”陳邦華打著哈哈。
“網(wǎng)上轉(zhuǎn)賬?”少年思索片刻,“不,我要現(xiàn)金!”
“看你年少,我也是好心提醒你,恐怕你帶那么多現(xiàn)金在身上不安全。你有銀行賬戶嗎?我把錢轉(zhuǎn)給你就可以了,方便的很!”
“沒有,你先付一部分,留下你聯(lián)系方式,我日后若是需要,再去尋你?!?p> “這樣吧,我把現(xiàn)金先給你,這張卡也一起給你,卡里有一千萬,你若是需要錢可以去銀行取。”
陳邦華一次又一次的發(fā)善心,一半是因為這盤子是真的貴重,另一半原因則是這個少年氣勢逼人,恐怕也不是平凡之輩,哪怕此刻他蒙了塵,不日定會大放異彩。
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陳邦華深知給人三分善意,與己七分方便的道理,他想要結(jié)個善緣。
陌上清曉
朋友想看我的小說,我不想讓他們知道。謝謝有且僅有的兩個陌生讀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是真的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