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內心惶惑的很!
因為以前的都是紙上談兵,真刀真槍要擺上來,才發(fā)現(xiàn)嘴皮子上的勇敢,內心里的惶惑。
誠如汪老大所云,完全進入市場狀態(tài)的在蘭州只有酒業(yè),稍稍深入調查一下,無論喝酒方式、銷酒策略、設計包裝,還尼瑪真正的走在行業(yè)前頭。
每天晚飯后,我一遍一遍地計算著爛熟于心的利潤,再加上我的如果,一年不到就可能是百萬富翁了。但是如果不能成為現(xiàn)實呢?背水一戰(zhàn),可能不會招來粉身碎骨,一旦失敗會死得很難看。
也不知邵嘉琪是真的撮合我和趙然還是其他的原因,一直電話催促著我們去汪老大老家去玩,在電視臺工作,就是到處去走,到處去玩,到處去認識新朋友,然后把新朋友認識成老朋友。
汪老大老家在甘谷,初聽這名字,好像絕代雙嬌的惡人谷,至少是親戚。后來汪老大嘴里一潤色,敢情還是三國諸葛孔明的學生姜維故里,論歷史,在甘肅,隨便一把黃土都可能是一抔歷史先人的屎尿。
坐在車里,汪老大說:“家鄉(xiāng)山好水好人好,唯一不好的是出恭,各位做好心理準備!“
“出恭?什么鬼?“美女趙然疑惑地問邵嘉琪。
“不會是要給你們祠堂三拜九扣吧,告訴你汪老大,我們可不是你們家的親戚媳婦,你可別癡心妄想!“
我和汪老大哈哈地笑。
“太白,你告訴我們啥意思?不會你也不知道吧?“
我開著車在黃土高坡上盤桓著上上下下,那會還沒有通高速路。省級公路很窄,但車也少,因為干旱,路兩邊也就少了兩排郁郁蔥蔥的白楊樹。
我停住車問道:
“想不想出恭,男人在車的左邊,女人在車的右邊?!?p> 流氓都聽過這個段子,邵嘉琪首先聽懂了,哈哈笑著罵著說:
“流氓!真流氓!“
不明所以的趙然還傻傻的追問究竟啥意思?
車過了八道梁就進入渭水谷地,渭水河道里已成了郁郁蔥蔥的苞米地,汪老大說渭水成了季節(jié)河,不過他還是嗅到了家鄉(xiāng)的味道,然后就嗚哩哇啦的打著電話,感覺這會還是汪老大,一說話就成了異類。雖然一句話沒聽懂,意思大家都明白,馬上就到,準備飯菜!
汪老大老家是標準的西北農家小院,一面坡拔檐房子四合院,主屋、堂屋、客屋、廚房涇渭分明,黃土夯實地面一塵不染,小院里一棵桃樹亭亭如蓋。
汪老大父母的話根本不懂,老大不在的時候,只有笑臉溝通。
桌子擺上,茶水奉上,然后端來幾盤小菜:涼拌蘿卜皮,腌制嫩韭菜,醬牛肉,蒜薹炒雞蛋。四大海碗臊子面,臊子面香菜綠油油,辣椒紅油油,木耳黑油油,雞蛋黃油油,饞的肚子咕咕咕,唯獨不知老大去哪里了?
我們三個面面相覷,老大他爸坐在旁邊抽著煙不言語,我們問他:
“你兒子呢?“
他以笑答之。
“汪辜成干啥去了?“
老爺子還是以笑應之。
主人實在聽不懂我們操持的語言。
“干脆,開造吧,一會兒那臊子面沒法吃了?!?p> 太好吃了,臊子面,辣辣的,酸酸的,滑滑的,幾口一碗就下肚,喝盡湯汁,絕美。桌面上放置四碗,老大母親依然還在廚房里忙乎,應該不會一人一碗,但我疑惑著待客的酒呢?
趙然和邵嘉琪也吃完了,顯然都是未盡食飽,我拿著她倆空碗,左右手一只,端起來,走向廚房。
汪老爸看我端空碗向廚房,嘴里說著什么,意思好像是可不敢勞動大駕,他來端就好了,聞訊汪老媽也過來一并端走。只留下我們三個互相瞅著,不明所以。要知道我吃了兩碗還未飽,她倆食量再小,也未飽,何況這么好吃的臊子面。
一會兒,汪老爸端著一個碟子,碟里排放著六個高腳酒杯,放在剛在的桌上,超我們笑笑,回身又走向廚房。
我們三個懵了,互相看了一眼。趙然眸子如春風拂過,滿眼春意。我說道:
“別言語,看看他們要干啥,這可能是當?shù)亓曀?,也不知汪老大干啥去了??p> 又一會,汪老爸抱著一件我拿來的酒,打開箱子,拿出一瓶。
汪老爸臉上掛著老學究般的笑容,緩緩地擰開酒瓶,六個酒杯一一填滿,然后憋著語速,一句一句道出一串話。
我聽懂了,汪老爸意思是話休絮煩,你們是辜成摯友,大老遠從蘭州光臨寒舍,棚壁生輝,原備下美酒迎接遠客,可辜成執(zhí)意要喝你們自帶來的酒水,不好意思!辜成去邀請村里其他朋友,一會就來,作為主人,迎接遠客,自喝六杯,以謝慢怠。
言畢,我也慢慢說道:
“汪伯客氣,我們都是辜成同窗好友,你就把我們當成辜成,至于酒嗎,量力而為就好?!?p> 我話未完,汪老爸就干了一杯,連道:
“好酒,然后拿起酒瓶看!”
臨出發(fā)時,汪老大就說讓我見識一下他們老家的酒風,叫我心里做好準備。
“汪伯,這是純糧釀制?!?p> 汪老爸連連點頭,端起第二杯一仰而盡。
我靠!這叫彪悍,老人家連喝六杯,客人如何喝?我看了一眼邵嘉琪,虎目瞪了一眼她,她如夢初醒,勸道:
“汪伯,酒不是這樣喝的,應該…”
“唉!你們遠道而來,辜成交待必須喝好,這叫盡地主之宜,無論如何,如此美酒,這六杯是必喝的?!?p> 說著端著第三杯仰頭而盡。
我靠,看來,劫數(shù)難逃。酒一進肚,老人家話就多了起來,話一多,在想全部聽懂就困難起來。好在,她開始把話題轉向倆美女。
敢情老伯把兩位美女當成電視主持人,一句一句的恭維。
我接過話說道:
“她倆那個,馬上就要到電視臺主持節(jié)目了!”
也不知汪老爸聽懂沒有,他只是一味地笑,然后喝掉了第五杯酒。
眼見第六杯下肚,我悄悄趴在趙然耳邊說:
“妹子,請吃下老伯這杯殘酒,大家交叉接吻吧!一會就輪到我們了”
趙然吃了一嚇,看到汪老爸端起第六杯,嗔怪的打了我一下,會意的捂住嘴笑,邵嘉琪頭伸過來,問趙然我說啥呢,趙然偷偷地告訴她。
我生怕慢待了汪老爸,趁她倆悄悄話時,對汪老爸說:
“汪伯,你能喝多少?”
汪老爸端著杯竟然一下子聽懂了,然后伸起另只手的食指,看著我。
我心里“靠”著,說道:
“能喝一斤?”
汪老爸笑著搖搖頭。
難道只能喝一兩,不會吧!六杯一下肚何止一兩酒?
“一壇子?”
“一壇子得有五斤酒!”邵嘉琪說道。
汪老爸還是笑著搖搖頭。
“猜不出!”
看我們猜不出,汪老爸說道:
“一直喝!”
哈哈哈哈,笑的我們前仰后和。
然后看到汪老大帶著一位類似鄉(xiāng)政府干部摸樣的進了大門,后邊還有一老一少,看來汪老大今天真要一醉方休。
汪老爸起身寒暄,汪老媽聞聲也出來搭訕著,恍惚感覺不是支書就是村長類的。
大家重新落座,汪老大指著同行的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鄉(xiāng)的父母官,我同學,本鄉(xiāng)鄉(xiāng)長魏富海同志!”
聽到汪老大“同志”介紹的莊重,我伸出手握住他:
“魏富海同志,我終于找到了組織!”
然后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另兩位年齡稍大的是本村書記,汪老大本家叔叔。另一位又是汪老大同學,村長連成。這會汪老爸又端出四碟小菜,四碗臊子面。
臊子面是汪老大,鄉(xiāng)長,書記和村長的,邵嘉琪說道:
“唉!汪校長,我們剛才就沒有吃飽!”
聽了邵嘉琪的話,顯然鄉(xiāng)長書記村長被“校長”震到。汪辜成說道:
“一人一碗臊子面,吃完再喝酒,吃飽了就喝不下了!這是我們這的習慣!”
想想絕對有道理,一碗香噴噴的臊子面該飽未飽,剛好勾引出饞蟲出來,再喝酒,酒的味道就更加別致,不過干拉白酒有點奇怪。
面吃罷端走,收拾干凈,酒又上來,為了避免大家間接親嘴,我提議一人一個酒杯,然后和大家拼酒。
邵嘉琪和趙然一致同意,汪老爸趁勢給了每位兩個酒杯,然后我就和這位“一直喝”的汪老爸喝了一頓“兩酒杯“的酒局,生出一種“雙槍老太婆”的豪壯。
這酒,我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