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歌,你覺得合縱連橫如何?”
余戈隨口說道:“那你是要合縱還是連橫?”
合縱連橫是余戈翻譯過來的詞匯,聽得天星滿頭霧水,不過他還是按照猜測,耐心地解釋道:“聯(lián)合中小型工會共同對抗大公會。同時,與部分口碑好的大公會合作,打壓其他口碑糟糕的大公會?!?p> 余戈揣著明白裝糊涂,說道:“主意很好啊,你們就這樣操作唄,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天星也不陪余戈別嘴皮了,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沒有利益,哪會有工會愿意冒險聯(lián)合?大伙兒不把熟練度刷起來,讓別人見識到我們的實力,那些大公會又怎會承認(rèn)我們的實力,答應(yīng)聯(lián)合打壓其他大公會?!?p> 余戈聽完似笑非笑地盯著天星的眼睛,盯到他心虛,盯到對方不好意思,“合著你也是在打武館的主意?好說啊,包場就是會貴點,金幣到位有什么不可以的?!?p> “不是,你……”
天星感覺有點跟不上余戈的腦回路。
余戈猝不及防地打斷了天星的發(fā)言,道:“你是想說讓我提供場地你們刷熟練度,然后順便抵抗大公會的惡意搶奪霸占?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缺人手對付那些喜歡搞事情的工會,給我點時間,我叫來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們?!?p> 并非余戈性格變了,變得喜歡搞事情,而是武館的事他根本就不在意,他最多當(dāng)成團戰(zhàn)電影,吃吃瓜,看看亂戰(zhàn),日子不也挺愜意的么。再者,戰(zhàn)斗的事情不有粉絲在么,余戈的口號從開始“你們打著,我先開溜”,滑稽~
面對柴米不進(jìn)的余戈,天星甚是頭疼。
“你也不用著急,你看看,現(xiàn)在絕大部分人都沒有轉(zhuǎn)職,技能都沒有,刷什么熟練度?就是一兩個幸運兒得到了技能,也占不了多大的地兒,總想一些爭斗排名的事,累不累???”
說得也是哦,不對不對,天星發(fā)現(xiàn)未能說服對方,自己差點被說服了,心情糟糕透了。
閑聊之間,其他玩家已經(jīng)將四處逃竄的豺狼人擊殺完畢。
5級的副本不算太復(fù)雜,豺狼人營地之后是叢林。一只只腐爛的腐狼深藏起中,在感知到豺狼人領(lǐng)主死亡之后,它們便在周圍徘徊,等待獵物松懈的一刻。
“跳!旱地拔蔥!”
余戈在腐狼撲倒跟前的時候一躍而起,跳的時候還不忘使用技能為天星增幅??v使如此,對方也比不得余戈一躍三丈,跳躍高度僅有他一般的天星,屁股下面的布料被咬出了一個大破洞,微風(fēng)吹過涼嗖嗖的。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個人身上至少掛著兩條狼。
“媽耶,這群狼成精了,還懂得埋伏?”
不同打法,怪物具有不同的表現(xiàn),無疑大大地增加了游戲的難度,天星絲毫不懷疑這破游戲的勸退效果。
然而,容不得他多做思考,搶先一步落地的腐狼再次撲了上來。
余戈的待遇也不比天星差,只見腐狼大張著嘴醞釀技能,一股惡臭將要噴涌而出。
刺啦!
泰山之箭的變種震蕩箭深入其喉中,震蕩之下,腦子無疑瞬間成了漿糊,而腐息也遭到打斷,在其口中蔓延,不斷地腐蝕它的腦袋。血條沒有第一時間清空的腐狼,在腐息的腐蝕下本能地嗚咽,等待死亡的降臨。
“力要猛,手要到位……”
完成擊殺后,余戈隨口念叨起來,也不管說的話符不符合玩家的表現(xiàn),反正游戲技能就是一種霸道的東西,你釋放了,它就能給你生效。
說到技能,余戈在正是轉(zhuǎn)職隱藏職業(yè)『師者』之后,掌握了這些技能——『明察秋毫』、『指點』、『出師』以及一個被動技能。
『明察秋毫』,顧名思義,探查類技能,除了普通探查能力,它還具有堪破弱點缺陷,以及體內(nèi)能量運行等。
『指點』屬于增益技能,會按照說話的關(guān)鍵字增幅玩家的攻防暴擊等10%。當(dāng)玩家動作契合指點,增益顯著提高。另外,玩家在接受指點的時候,有一定的幾率領(lǐng)悟暫時或者永久奧義技能。
『出師』則是一個純粹獲得經(jīng)驗的技能,徒弟、學(xué)生技能熟練度提升,他將獲得相應(yīng)的經(jīng)驗??上窃谵D(zhuǎn)職之后獲得的技能,余戈為此十分痛心,前面那些熟練度提升的經(jīng)驗他一點都得不到。
最后說到被動技能。被動技能描述十分簡單,但卻最強,也是最適合余戈這只咸魚的——『師者的威嚴(yán)』,師者技能等級必然大于弟子。簡單講,就是余戈的技能熟練度至少為弟子中技能等級max+1。
腐狼高攻高敏,同樣,它們比豺狼人還要脆皮,只要不被秒殺,擊殺它們其實用不了太多時間。
“砍它們腳啊,沒有速度的優(yōu)勢,它們就是待宰的羊羔?!?p> 余戈有些無語,他嚴(yán)重懷疑這些人玩游戲玩傻了。數(shù)據(jù)怪物確實是血條不空,刺中心臟也死不了,但是現(xiàn)實中部分理論還是能用的,比如打斷腐狼的腿,它們的速度總會下降吧。
沒有控制技能的時候,玩家大多數(shù)都是盡量攻擊弱點,追求傷害最大化,卻是疏忽了限制速度的問題。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他們當(dāng)中大多是往戰(zhàn)士方向發(fā)展的,敏捷加點的很少,就是盯著腐狼的腿也不一定打的中,還不如攻擊龐大的身體來得劃算。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總算是將腐狼清理干凈,在天星等人志高意滿的時候,余戈冷不伶仃地打擊道:“實力馬馬虎虎,就你們還想玩合縱連橫,恐怕是大公會派出一隊精銳,都能將你們打得落花流水?!?p> 天星還未開口,底下的玩家就開始騷動,不服氣道:“大公會怎么了,他們不過是資源補給好,裝備精良,實力處于中上的人數(shù)超過我們不少而已。論起精英部隊,我們未必就會輸給他們?!?p> “你確定?”
面對余戈笑問,對方顯然有些底氣不足,說話沒有之前那般硬氣,甚至不敢正面回答:“現(xiàn)在游戲剛公測,誰前期發(fā)展的好,誰就有優(yōu)勢。”
余戈也就隨便嚇唬著玩,他又哪里會不知道,大公會并不代表著高手。
“boss來了,大家注意!”
嗜血魔狼來得比想象還要晚,它似乎對那些失敗品的死活不屑一顧,即便腐狼全部遭到擊殺,它也是溜達(dá)舒暢了,才愿意出來。
“吼!”
“一百金幣,我?guī)椭泐I(lǐng)悟契合血戰(zhàn)的功法?!庇喔甏藭r還有功夫做生意,心可不是一般的大,“一折優(yōu)惠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p> 天星警惕地望著嗜血魔狼,道:“百分百成功?算了,當(dāng)我沒問,成交!”
天星,賭徒心理嚴(yán)重,從他敢冒著槍打出頭鳥的忌諱第一個接觸余戈就可以看出來。所以,盡管猜到余戈的不靠譜,他仍然愿意賭上一把:“事后給錢。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如約付賬,你不用擔(dān)心我賴賬。”
余戈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倒是他接下來得作弊了,不花點小手段,如何讓天星感受到嗜血魔狼體內(nèi)的血氣流轉(zhuǎn)和運用。
“可別太容易死了,我擔(dān)心你會因此賴賬?!?p> “知道!”
機會難得,天星爭分多秒地開啟血戰(zhàn),迅速靠近嗜血魔狼,以致能夠清晰地感受血氣的流動,以及攻擊時的變動。
“殺!”
其他人默契地為天星牽制魔狼,他們也知道機會寶貴,寧愿自己受傷死亡,也要為對方多爭取一些時間。
撲倒,爬起!就是咬掉了一大塊肉,他們也會死死地在嗜血魔狼身上剜下一塊血肉,玩家的血性徹底被激發(fā)起來。此時此刻,戰(zhàn)場上進(jìn)行的是一場原始而血腥的戰(zhàn)斗,一切為了爭取更多的時間,一切為了盡量盡快逼出魔狼的全部手段,一切為了體內(nèi)滿腔的戰(zhàn)斗熱血……
“你還有沒有人性啊,為什么就不肯幫一下忙?”
作為遠(yuǎn)程弓箭手,也是場中唯一一個女玩家,看到同伴們在浴血奮戰(zhàn),身上被血爪撓得、血刃切得皮開肉綻,心中十分難受,恨不得也撲過去,陪同伴們酣暢淋漓地戰(zhàn)斗一場。但她深知弓箭手作為支援的重要性,她不能任性地沖過去。
她是不能,但有人能啊。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共同參與副本的伙伴,對方怎么能夠如此冷血,眼睜睜地看著他人拼死拼活,甚至是在魔狼爪下、口中血肉橫飛?
人性?或許他的血真的是冷的,情感則是一潭死水,難有波瀾。
余戈只是淡淡地說道:“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如果真的想要幫助他們,那你就看好了。心念無極限,幻想之花也會為之開放。”
開花箭!
分明搭的是一支箭矢,射出的卻是一圈箭矢。喵星不禁懷疑,沒有系統(tǒng)的幫助,那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得到的嗎?
做不到也得做到!
此時此刻,喵星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強烈,她知道那是余戈最后的憐憫,他不可能再做出任何多余的舉動。沒錯,是憐憫,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就是憐憫,而非其他的情緒,這一點讓她很難受。
但她沒有時間難受,就像天星一般,不斷地嘗試,不斷地挖掘自身的潛力,念頭純粹到容不下一絲雜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