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中式微笑后的蒼老

　　簡貞在等她丈夫，這個吉普賽女郎每天都是桃花滿滿。她在眼睛右邊紋了一朵桃花。她說要看丈夫每次回來就要檢查一下這個桃花有沒有破損，如果破損了就責(zé)怪簡貞不乖什么的。

　　有時候簡貞覺得她的丈夫簡直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但是下一秒又很溫順的等他的歸期，然后在酒吧里唱歌，偶爾畫插畫。

　　那天韓子昭就坐在她的左邊，他挺好的，他說，“這個丫頭，給我這個炒黃金這個做個宣傳挺好的?！?p>　　“這個主意挺好的，我喜歡。”

　　“不是把。”雛菊那天冷冷的看著他，“韓子昭，你這個和子佩還可以聊，不要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這個價值都是要挖掘出來的?！?p>　　“嗯。”

　　他們在酒吧里聚會，醫(yī)院里的病人躺著，他們出來喝杯小酒，那條小路異常熟悉，很多人都在這個條路分開和重逢，誰也不知道誰是應(yīng)該與否。

　　雛菊在木質(zhì)海盜輪船里唱歌，然后走走停停，聽到時鐘滴答滴答的漫步，感覺路過的時間都在說，“不要這樣讓我們離開。”

　　“不要讓我們分開。”

　　時鐘每滴答一秒，就好像應(yīng)力作用多滴答一秒，一秒一秒的，路過的車輛的速度和她歌曲的節(jié)奏完全不成比例。她傷口剛剛復(fù)原，就慵懶的唱著凱倫安的歌曲，這個法式女聲很適合她，淡淡的，好像歌聲里面夾雜著香水味。

　　“你們聊?！?p>　　“嗯?！?p>　　雛菊撩著裙擺，唱著歌，她的樂隊在演奏低調(diào)的，很低沉的。她會拉大提琴，就是偶爾會帶來，那天剛好帶來了，酒吧里人有點多，她沒什么事情做，就拉大提琴了，爭取把鐘聲那種穩(wěn)健的節(jié)奏打破，把時間概念都刷新才好。

　　那邊醫(yī)院里就不一樣了，老于坐在那里，保險柜里面好像有聲音，有人要偷盜還是怎么地，稀稀疏疏，韓子昭不在，安德森也剛剛收拾物品回家，然后去找雛菊他們聚會。

　　子佩去接孩子回家。

　　沒有人管老于，老于看著手機(jī)，還在搞他的工作之類的，又和其他幾個朋友玩耍，玩來玩去睡著了，半夜做夢醒了。

　　寶珠和寶泥纏著媽媽，然后兩只娃娃牽著繩子一前一后的在那里往路邊超市走，子佩去買草莓和抹茶蛋糕，順便去買愛情。

　　兩只娃娃自由自在的走來走去，大瘋大叫，寶珠的頭發(fā)完全散亂無比，她已經(jīng)到了叛逆的年紀(jì)了，可愛的爆炸。

　　子佩說，你們在家自己搞好，我就去醫(yī)院找孩子老爸。他們連連點頭。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回蕩在腦海邊，子佩有點想哭。她趕緊的讓他們躺在床上睡覺，然后跑出去找老于去。

　　路邊她拐到酒吧去聚會一下，想休息一下，他們都在那里聽雛菊唱歌。雛菊又恢復(fù)了活力，在低調(diào)的酒吧里，她唱著忘我的歌，都失去了方向，好像是迷迭香一樣的送往勞來，她也許在緬懷心里的那顆項鏈把，從不曾提起也不曾忘記。

　　偶爾流淚，就像是無名的骨頭在碎裂的深處重新拼湊出來的真實。

　　她的歌聲滑過大提琴的琴弦，好像都是自然而然的耦合，她說，“你還在嗎，是戰(zhàn)后的煙火還是路過的山丘。”

　　“云煙和迷霧?！?p>　　他們都在各自說著什么亂七八糟的，亂哄哄的，雛菊累了，輕飄飄的好像失去了重力。

　　他們都在聊天和塔羅牌，習(xí)文在搞這個占星，她還給子佩算了一下，說是老于是不是出事情了，子佩一個勁的點頭，“恩恩額，你怎么知道?！?p>　　“我看這個太陽正位啊什么的，還對著東南方，我算的是六角位，最簡單的，只是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p>　　“呵呵?！?p>　　子佩將信將疑的遲疑，吃披薩，喝啤酒，紫色泡泡也去唱歌了，她會拉小提琴，和雛菊一對，她可輕快輕快的唱歌，強(qiáng)大的低音，好像有點怒氣，都是為了唱了能夠不難受。

　　這個時候，醫(yī)院里還是老于一個人坐在那里，孤獨又憂郁的，害怕的，又惶恐的，玩游戲。

　　醫(yī)院里稀稀疏疏的，他身體動不了，因為正好在打針麻醉，腿部有傷。他嗷嗷呻吟，而且還有點難受無比。隔壁沒有人，他還要聊天說臟話都沒人聽，他只好不說話了，聽著聲音稀稀疏疏的，保險柜子里，樓道里，醫(yī)生是不是在做手術(shù)？

　　他下意識的想想，然后昏睡過去，又想想，是不是聽說有盜賊，給韓子昭發(fā)微信，完全沒有回復(fù)他，又給好朋友傾訴也沒有人回復(fù)他，他又群里群發(fā)一下，也沒有叫他怎么做，他說，“韓子昭，你這個小子，讓我咋辦?！?p>　　“啊?！?p>　　他們都在酒吧里挺開心的，完全忘記了醫(yī)院里還有一個負(fù)傷的老于，小孩生病了大家都去看，成年人還生病，都是自找的把，大家都毫不在意。

　　“你們怎么。”

　　“怎么了?！?p>　　只有子佩記掛著老于，“不要并發(fā)癥，還有不要吃太多辣的，我給你晚飯吃完了嗎，不要不喝水。”子佩的回復(fù)都是自動回復(fù)的，老于每次發(fā)一條，她就回復(fù)10條，看的老于頭暈。

　　他不高興求助，覺得跟他無關(guān)，就睡著了。

　　醫(yī)院里陰森森的，氨水味特別重就是凌晨2點的時候，人煙散去，還有流血和尸體什么的，都無比恐怖。

　　子佩就一邊聽習(xí)文嘮嘮叨叨什么運勢一邊睡了一下，累死了，習(xí)文也挺有意思的，那天穿著藍(lán)色環(huán)狀的連衣裙，她帶著她的小兒子，一幅樂呵呵的樣子。估計也是難耐不易吧。

　　沒什么好想的，一想就陷入死局。

　　他們就繼續(xù)聽唱歌，喝點奶茶喝水果酒，隔壁左邊是休息區(qū)，右邊是抽煙區(qū)，后邊是音響室，大后邊是臺球區(qū)，后邊的對面是自助餐，樓上是辦公室，三樓是道具房喝舞蹈房。

　　他們在這里慵懶的任由潛意識像是迷迭香一樣沉醉喝消散，只有這樣才能不算嚴(yán)重也不完形他們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