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蚊村中,張曉雨家門口的院子里,張警官正在問著張曉雨什么。忽的圍觀的人有些騷動,人群分開,只見清云和清瀘領(lǐng)著一些道士,拖著那鬼臉人走進(jìn)了院中。
張警官別過頭來,看見鬼臉人已被抓住,忍不住笑道:“清瀘道長,我都說了,早該叫清云道長來了。早來了就沒這么多事兒了?!?p> 清云拖著鬼臉人向地上一扔,擺著手笑道:“那可不行,你不知道嗎?真正的主角都是最后一刻才出現(xiàn)的。我還想……”
清瀘敲了一下清云的腦袋,笑罵道:“怎么這么多話?!?p> 清云摸著頭,指著鬼臉人,對張警官說道:“抓住他之后,我特意沒取他的面具。嘿嘿嘿,哈哈哈,就是要等這一刻把他的面具取下來。這樣才有意思。”就是不知這清云這么大個人了,竟像孩童一般的笑著。
張警官斜眼看著清云,似乎是早就知道了清云的性格。而張曉雨在看見鬼臉人后,卻在不住地搓手,把自己的一雙手搓得通紅。
清云用手抓住鬼臉人的面具,望著眾人笑道:“下面是揭曉答案的時刻,耶!”
隨著清云的一拉,面具揭開,這面具下的面容竟如此的年輕。只見這人約摸二十來歲,陰沉的雙眼和著滿嘴的胡子;雙眼中布滿血絲,瞳孔中帶著仇恨;看著他的雙眼,讓人有些背脊發(fā)涼。
看清這人的面容,張曉雨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好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張警官卻有些驚訝,看著這人問道:“小張,怎么是你?”
清云湊著臉看著這小張幾眼,向張警官問道:“哦?你認(rèn)識?”
“他是我們局里的同事,叫張恩毅?!睆埦僬f著,點著了一支煙,“小張,你怎么能這樣。哎,局長很看中你的。要是你……哎。”
張警官正說著,人群又是分了開來。就見葉清木躺在擔(dān)架上,被人抬了進(jìn)來;他有氣無力地睜著眼睛,望著院子里的眾人。
清瀘見這些人居然把葉清木抬到這里來,忍不住罵道:“哎喲,你們還有心情抬著你葉師叔遛彎兒呢。抬到這里來干什么,快把你們?nèi)~師叔送醫(yī)院去。”
抬著葉清木的幾個道士聽了清瀘的叫罵,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葉清木躺在擔(dān)架上,有氣無力的說著:“誒,是我叫他們抬到這里來的。就看看,就來看看。”
清瀘過來仔細(xì)的檢查了葉清木的身體,見骨頭沒斷,血也沒流,有些驚奇向葉清木說道:“葉師弟,看表面是沒什么傷口。但你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怕傷了臟腑,還是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為好?!?p> 葉清木艱難的扯著嘴角笑了笑,說道:“不妨事,不妨事,等我看看這個打我下懸崖的家伙是個什么東西?!?p> 張恩毅見葉清木還活著,憤恨道:“這都沒死,你的命還真大!”
清云笑著摸遍了葉清木的身體,抬頭說道:“好像沒傷到臟腑。”
清瀘似不放心,還是說道:“還是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最好?!?p> 清云抬了抬手,笑了笑,說道:“那先等他看完吧,反正他這么好奇。是吧!”說著,又撇過頭來看了看葉清木。
張恩毅冷眼看著眾人。張警官好言說道:“小張,你不該這個樣子的……”
張恩毅聽罷,狂笑道:“我不該這個樣子?那我該什么樣子?像你們一樣混吃等死?像你們一樣把一件屁事都拖個幾個月?”
張警官不敢置信的指著張恩毅,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你,你……你,不可理喻。”
張恩毅睜大了眼睛,大叫道:“我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哈哈哈。還不是因為這個臭女人,爛表子?!彼f著看著張曉雨,可張曉雨似乎是不敢看他,只是低著頭看著地面。又聽張恩毅繼續(xù)叫著:“我和她青梅竹馬,三年前,就在三年前,眼看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可張曉雨這臭女人竟然跟我說她要出去打拼一下,出去發(fā)展一番,然后我們再結(jié)婚。呵,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出去和別的人有了一腿,還帶著個孽種回來。哈哈哈,我真是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p> 張恩毅狂笑著,大叫著,似乎這樣還不足以發(fā)泄他心中的恨意。他大聲吼道:“她得死,她得死,和她的孽種一起死?!?p> 張曉雨低著頭,搓著手。張警官抽著煙說不出話來。葉清木輕輕地拉了拉清云的衣角,小聲說道:“那個裝置,那個裝置,問一問,問一問?!?p> 清云立刻醒悟,側(cè)頭拍了拍張恩毅的肩膀,笑嘻嘻的問道:“喂,哥們兒,你那個裝置哪里來的?。俊?p> 張恩毅帶著邪笑,陰測測的說道:“你想知道?。磕悴掳。 ?p> 清云聽了張恩毅的話語,很想給他一腳,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張警官抽完了煙,踩滅了煙頭;他頭也不抬,向他手下的警察說道:“把小張壓回去?!?p> 幾個警察麻利地給張恩毅帶上手銬,壓著他走了。
夜風(fēng)中帶著詭異的氣味,天上的黑云也沒有一點光彩。張恩毅的狂叫在夜色中越來越遠(yuǎn):“張曉雨,你背叛我。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張警官的心情似乎很差,他招呼也沒打,帶著剩下的警察也走了。
清瀘沒有看院中的張曉雨一眼,招呼著道士們走出了院中;清云冷眼瞥了瞥張曉雨,招呼著幾個道士把葉清木送去醫(yī)院。
黑夜是那么的孤寂,又是那么的迷茫??啥际秦澞钪ɑㄊ澜?,都是想著世間的誘惑?;蛟S山中的生活沒有那么的精彩,沒有那么的炫麗;但青山綠水,美景悠悠,伴著心神的寧靜,伴著野菇和豆腐,總是有著別樣的精彩,有著別樣的美。
夜終于是靜了下來,沒有了撕心裂肺的吼叫,沒有了鮮血和迷茫。但誰又能知曉,院中的這個女人,今后又該何去何從呢?
兩日后,在無蚊村中,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葉清木提著一壺茶,慢悠悠地走到瀘溪河邊坐下。
即將臨近佳節(jié),龍虎山中的游客也是漸漸的多了起來。但此時的時光,正是一個人最安靜的享受??粗鴮Π兜南蓭r,看著茂密的綠樹,看著緩緩流淌的河水,真是心神的洗滌。有雀鳥飛過,帶起聲聲歡鳴;有花香襲來,留得芳香陣陣。要是再喝一杯清茶,那想必是人間美味了。
青山伴綠水,路過雀鳥忙?;ㄏ阌途?,清茶拂心廷。
忽的身后腳步聲傳來,就見清云背著個大包裹向葉清木走去。清云把包裹在葉清木身前放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笑道:“嘿,葉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