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牛羊踏營
“都給某沖過去,凡殺漢軍一人的,賞牛羊百只,奴隸十人,殺啊!”
守糧庫的鮮卑萬夫長已經(jīng)被王玢逼瘋,如果不是礙著漢軍只有兩百騎,他早向大單于求援。
可漢軍只有兩百騎,他怎么求援?
說漢軍兩百騎打的他數(shù)千人連連敗退?
這樣他都鮮于在鮮卑中就出大名了。
一天的時間過去,都鮮于如同過了數(shù)年,在煎熬成煎魚前,他終于等到漢軍精疲力盡時,顧不得自己開出的賞格超出大單于的。
“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都鮮于的重賞讓只敢防守待殺中開始提氣,在一個不要命的鮮卑騎士大吼著沖向漢軍,然被漢軍長槍一槍結(jié)果性命。
其余的鮮卑胡騎相互看看,想了想還是別輕易沖向前。
“凡后退者,皆斬不饒!”
哪怕都鮮于守著整個鮮卑帝國的輜重,依然不敢大肆使用箭矢,箭雨早就停歇,這回都鮮于把弓箭對準(zhǔn)幾個后退的鮮卑胡騎,揮手間,幾個鮮卑胡騎被射成血葫蘆。
恐懼之下的鮮卑胡騎,只能硬著頭皮沖向漢軍,繼續(xù)跟漢軍展開拉鋸戰(zhàn)。
王玢在手腳酸麻后,退入兩百系統(tǒng)騎兵的中間,大腦稍微清醒些,看到糧庫跟前空虛無比,幾乎所有的鮮卑胡騎都被都鮮于調(diào)來圍堵自己。
呵!真是天賜良機。
王玢掃了眼身邊的系統(tǒng)騎兵大約有百五十騎,嗯!五十騎也足夠大鬧糧庫的。
王玢探清糧庫豢養(yǎng)牛羊、馱馬之地,幾乎瞬間將剩下的系統(tǒng)騎兵召喚過去。
系統(tǒng)騎兵一出現(xiàn)就開始大肆破壞,縱馬沖進牛羊圈內(nèi),牛羊頓時被驅(qū)趕起來,而另一邊馱馬被系統(tǒng)騎兵一槍刺傷一個的刺刺出馬廄。
被刺傷的馱馬一出馬廄就開始四處亂奔,連帶裹挾著牛羊朝外面沖撞而去。
“這,這是怎么回事?”
都鮮于看著瘋狂的馱馬跟一直溫順的牛羊發(fā)起瘋來滿頭黑線,派人去了解情況,結(jié)果卻被瘋狂的馱馬撞飛踐踏而死。
“不,不!”
都鮮于看著越來越快的馱馬群跟數(shù)十萬牛羊沖過來嘴里大喊。
嘭!
數(shù)十萬發(fā)瘋的牛羊如洪水一般將數(shù)千鮮卑胡騎踐踏在腳下。
王玢在牛羊被解放出來的那一刻已調(diào)轉(zhuǎn)方向,系統(tǒng)騎兵不要命的殺向寨門。
聰明的鮮卑胡騎幾乎快速讓開一條路,王玢等人剛剛殺出寨門口,牛羊群已如潮水漫過。
“快,快上山?!?p> 哪怕這餿主意是王玢出的,可是此刻依然口干舌燥的大吼。
令系統(tǒng)騎兵擋住寨門,自己跟皇甫縈等人徑直縱馬上山。
洪潮將數(shù)千鮮卑胡騎沖的七零八落,都鮮于幾乎首當(dāng)其沖的被馱馬群沖撞下馬,接著被成千上萬只蹄子踏過,化作一灘肉泥。
守門的百五十系統(tǒng)騎兵最終只有五十騎逃上山,其余的皆死在胡人及牛羊的推搡踐踏下。
數(shù)十萬獸群從寨內(nèi)沖出,幾乎將所有的東西都踐踏成粉末。
王玢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瞬間有數(shù)千玉符進賬,可他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世人皆說水火無情,每一次水火計都能消滅數(shù)以萬計的人。
僅數(shù)千胡人被殺,自己都已這般不高興,那使用水火計,豈不更心痛?
慈不掌兵??!
王玢如此安慰自己,拼命強作鎮(zhèn)定道:“天快黑了,咱們必須得在天黑前燒毀鮮卑糧草,不然明日死得將是你我及袍澤。”
話癆的張汛都不說話,雙股顫顫不停。
倒是皇甫縈,輕聲道:“司馬所說極是,我還記得司馬曾說過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爾等可想想全軍覆沒的田校尉,那可有兩萬余漢人,今日你們同情鮮卑人,可誰會同情他們?”
皇甫縈的話雖令大家精神一震,可目睹數(shù)千生命被踏為肉泥,精神壓力不可謂不大。
下了山,看著地上的糊糊,幾人大吐特吐,倒是系統(tǒng)騎兵沒有丁點感覺。
只吐不出東西,幾人才感覺好些。
張汛打火石的手一直抖個不停,半天也打不著火,最后還是皇甫縈劈手奪過來,點燃干草后,將王玢分發(fā)的松樹枝引燃,而后將所有的糧草都點燃。
廣是點燃糧草的功夫都費了不少時間,讓王玢無比懷念火油跟石油,哪怕是菜油也好?可惜,都沒有。
糧草被引燃,在山風(fēng)的助燃下,瘋狂的燃燒起來,火勢映紅大半邊天。
不僅山里的野獸紛紛逃出狼居胥山,山里隱藏的鮮卑胡騎也終于隱藏不住,一時間扶老攜幼忙著逃出山里。
天黑,山路陡峭,相互推搡之下,死者甚眾。
夏育早在天黑便已收兵,王玢說的火燒糧庫遲遲沒有消息,損失千余烏丸騎后,在烏倫紅眼下只能選擇撤兵。
夏育一撤,檀石槐才松了口氣,隨口問:“燕荔陽還沒有抓到那支漢軍嗎?”
有與燕荔陽親近的鮮卑胡將道:“萬夫長派人回來說,他已將之大部剿滅,還有小部在逃,希望大單于再給他點時間?!?p> “嗯!”
檀石槐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又道:“糧庫那面呢?”
“一切尚好?!?p> 有人道。
檀石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什么叫一切尚好?
檀石槐正想問,突然感覺到一陣激烈的震動,這是,只有千軍萬馬行動時才有的感覺,這來自哪?
身后?
檀石槐看向山外,可越來越激烈的震動來自山內(nèi),大喝道:“這又怎么了?”
沒人回答檀石槐,檀石槐大怒道:“快派人去查?!?p> 檀石槐派去的人還沒回來,就看到燕荔陽被人背著回來,燕荔陽在那人背上大喝:“大單于,山里有無數(shù)牛羊發(fā)瘋沖出來,某沒有防備,上千狼騎皆被沖撞、踐踏而死?!?p> 檀石槐頓時懵逼。
魏禮聞言,諫道:“大單于,此必是糧庫有失,當(dāng)吩咐下去,讓所有胡騎上山,不能讓他們的坐騎被裹挾?!?p> “對,對,對,先生說的對,速傳令下去。”
檀石槐回過神忙道。
“沒用的廢物!”
檀石槐這才重新看向燕荔陽,不由怒罵。
他想起軻比能提出的建議:重點防護糧庫,可惜被燕荔陽拒絕。
其實不信軻比能的是檀石槐自己,這鍋只能由燕荔陽來背。
魏禮卻道:“大單于,此刻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但傳令諸軍,以地龍翻身解釋牛羊發(fā)瘋,以穩(wěn)定軍心?!?p> 檀石槐聞言,朝魏禮深深一禮道:“多謝先生指教,吾代大鮮卑謝過先生。”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魏禮豈敢受檀石槐之禮,忙避開又長揖到地道:“為單于解憂,是某本分?!?p> 一時間君臣之間寒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