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明爭暗斗
“今年不良人的經(jīng)費是多少?”
司空府,王玢高坐主位,郭嘉、荀彧、賈詡、士孫松、華歆等人齊坐一堂。
士孫松出列道:“已近十萬金?!?p> 一金是四百八十銖,一株能買一個餅,十萬金即四千八百萬銖。
自王玢解鎖錢莊以來便發(fā)行新的五銖錢,以良幣驅(qū)逐劣幣,百姓及商家紛紛用手中的劣幣兌換良幣,劣幣市場一落千丈。
乃至于王玢的大軍一進入某地就能迅速穩(wěn)定地方經(jīng)濟,都是新五銖錢的功能。
再加上新幣的鐵出自系統(tǒng)極為精良,一般人根本偽造不了,他們不得不以大量劣幣兌換王玢的良幣。
數(shù)年間,良幣兌換劣幣的概率已有1:1·5到1:5。
劣幣只在河北、中原、江淮一代有部分市場。
“十萬金?”
王玢目露怒氣:“今年投入交通、水利的資金也不過區(qū)區(qū)百萬金,汝等就是這么回報孤的嗎?”
王玢很少表現(xiàn)出憤怒,楊彪策劃晉王玢為魏公,不良人竟然沒有一點消息送上來,最關(guān)鍵的是閻忠竟然能率一幫人不同自己商量就附和,是不良人系統(tǒng)癱瘓,還是閻忠膽大包天?
郭嘉不緊不慢的從座位上起來,請罪道:“魏公一事,是臣壓下的,閻公附和也是臣授意的,請明公治臣之罪?!?p> 王玢已猜到如此,可聽到郭嘉如此說后背一陣涼氣順脊梁往上涌,伴隨涼氣的是驚恐、憤怒等復(fù)雜的情緒。
王玢之所以組建不良人,就是怕被人騙,沒想到竟然還是走到這一步。
明朝的廠衛(wèi)前車之鑒?。?p> 郭嘉剛跪下,賈詡這老狐貍已起身道:“此事郭郎將與臣是商議過的?!?p> 郭嘉聞言側(cè)目,這廝什么時候變這么義氣。
“汝,汝等欺孤不敢治汝等之罪嗎?”
王玢體會到被逼宮的感覺,當(dāng)即拍案拂袖而去。
郭嘉是自己的耳目,賈詡是自己心腹,拿下他倆,王玢還能信任誰,誰又能頂上來。
王玢拂袖而去,荀彧側(cè)目看了二人一眼,悄悄起身跟上王玢。
華歆眼里一片火熱,王玢麾下軍政強大,定鼎天下是遲早的事,而最風(fēng)光的莫過郭嘉、賈詡二人。
郭嘉常伴王玢身側(cè),賈詡每一言都能讓王玢改變主意,他倆只要下來一個,自己就有機會。
后花園,王玢看著天上的明月,心里卻一片凄涼,難道稱孤道寡真的不能有朋友?
“明公?!?p> 王玢呆坐涼亭里許久,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星光、荷花不說話。
荀彧見王玢神情轉(zhuǎn)變過來才輕喚。
王玢側(cè)目看到是荀彧,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汝也是為他倆求情來的?”
“不是?!?p> 荀彧果斷的搖頭:“前來與明公商議如何應(yīng)對朝廷的余波?!?p> “怎么說?”
王玢聽聞后,目光逐漸柔和,只見荀彧輕輕拍打一下雙腿,道:“明公,能否容臣先坐下,站的太久,腿有些麻了?!?p> “先生,快入座。”
王玢頓時覺得有些愧疚道。
荀彧一挪步,臉上便現(xiàn)微微的痛苦之色,腿麻之人都經(jīng)歷過。
王玢臉上有些笑意,荀彧見之,坐下復(fù)拍打著大腿。
王玢對隨侍的婢女招手:“還不快為文若先生捶腿?!?p> 荀彧臉色一變忙拒絕:“多謝明公厚愛,臣消受不起。”
王玢笑了,荀彧與其妻唐蘅極為恩愛,雖然唐蘅是宦官之女,可其人卻持家有道,只有一點那就是愛吃醋,她自己挑選的妾不要緊,荀彧若招惹外面的女人則不行。
王玢也不想招惹那個女人便制止婢女。
悄悄出來的華歆遠(yuǎn)遠(yuǎn)看到荀彧跟王玢有說有笑心里一沉,他知道自己的圖謀落空了。
華歆此番入長安,調(diào)任司空主薄,已然是王玢的心腹,掌握大權(quán)是遲早的事,不能急于一時。
華歆不甘的望了二人一眼,干凈利索的回去。
“明公,欲如何善后?”
荀彧正色道。
“文若,何以教我?”
王玢不答反問,對于政治,他一向很遲鈍。
荀彧捶打著發(fā)麻的大腿道:“此事必然會引起中原士族的反彈,臣擔(dān)憂的是益州、涼州的反應(yīng)?!?p> 只要王玢把控太行八徑、關(guān)中四關(guān),中原怎么亂都無關(guān)緊要,唯有益州、涼州、司州乃腹心之地,不可動亂。
王玢聞言點頭:“文若所言極是,可有具體對策?!?p> 荀彧:“可遣干臣前往三州安撫。”
“誰可去?”
“明公不是已有人選了?”
荀彧不答反問,二人相視而笑。
笑畢,荀彧突然道:“明公,有沒有想過不論閻公有沒有附和?明公欲稱公的消息一樣會擴散至天下?!?p> 王玢不語,他當(dāng)然知道朝廷的聲勢大小不論,只要風(fēng)傳出,他王玢必定被群雄稱之為漢賊。
此乃政治所需。
問題癥結(jié)卻不在這,不良人太緊要,如果有心人想造反,完全可以借它謀害自己,還能鏟除異己。
后世廠衛(wèi)之患就是前車之鑒,不良人一定得拆分,讓其相互制衡、監(jiān)督,王玢才不會成為瞎子、聾子。
郭嘉、賈詡的忠誠無需多言,可做的事不得不讓人三思。
“先生莫要多言。”
王玢絕不會放過這個分裂不良人的機會,至于二人的去向也敲定,一個去益州,一個去司州,同時將成廉、宋艷召回,暫理不良人事務(wù)。
“罪臣嘉見過明公?!?p> 郭嘉倒是很識趣的認(rèn)罪,態(tài)度也史無前例的正經(jīng),一度讓王玢覺得自己對他對嚴(yán)苛一點,畢竟郭嘉不足而立之年,隨即心腸便硬了起來,錯過這個機會,別人有樣學(xué)樣,不良人將更尾大不掉。
“知道錯了就好,起來吧!”
王玢語氣生冷的道:“我欲使你去司州,你可有異議?”
“司州?”
郭嘉眼睛一亮道:“莫非明公欲逐鹿中原?嘉以為時機未至,不如讓諸侯再亂點再動手?!?p> “我是讓你去反省?!?p> 王玢氣不打一處來,喝道:“誰讓你去立功了,不得詔不得回?!?p> “喏!”
郭嘉本以為會有牢獄之災(zāi),或者被貶為白身,屁顛屁顛的準(zhǔn)備離去。
“回來。”
王玢厲喝,郭嘉一個急剎車回身,獻(xiàn)媚道:“明公,還有何吩咐?”
“你一向深得吾心,怎么這次沒猜透某的心?”
王玢目光深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