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一心向著白語鶴,害她不是沒有可能的,就算別人說她有多寬仁。
若這一次得手了,日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就算白語鶴查出來了,陸蕪也已身死,白語鶴只會原諒陳氏的過錯,畢竟她有母家的身份在。
陳氏接過了陸嫵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放在一邊,陸嫵雙手酸澀無力,這一個下馬威給的好,但是陸嫵只能承受下來。
陸嫵在陳氏身旁坐下。
“這府里姬妾甚少,夫主平日總是宿在書房的,只不過沒個規(guī)矩體統(tǒng)也不行,平日上半月是在我屋里,下半月由敏兒瑜舒二人平分,如今你來了,你看這樣可好。”
“夫人請講。”
“上半月前十二日在我屋內(nèi),后三日并下半月的五日共八日在你屋內(nèi),剩下的十日由瑜舒敏兒平分?!?p> “夫人也才十二日,妾身八日是否太多了些,不如夫人仍舊上半月十五日,妾身只五日與瑜舒敏兒這些妾室一般。”
陳氏有些詫異道:“你的身份如何能與她們相提并論?”
“不礙事的,都是妾室,蕪怎么能高過她們?nèi)?,雖然因著出身陸氏她們喚我一聲姐姐,其實到底是同一身份地位的?!?p> “你這么說也有道理,越過她們?nèi)?,恐怕她們心生不滿,這樣也甚穩(wěn)妥?!?p> “是。”
“下個月是你的生辰,一定要好好辦一辦的,府中冷清,熱鬧一下也好?!?p> “夫人為妾身憂心至此,妾身對不住夫人。”
陳氏眼神幽深看著陸嫵,“他原本就不屬于我一個人,我身為白家主母,責任就是為他守護這個家,其中的意義你可明白?”
“妾身明白。”
“有了這些,在他心里的地位自然不同,不必去用那些爭寵的手段,他的心自然在我這里?!?p> 她只是一個妾室,玩膩了就可以扔在一邊,陳氏是主母,再怎么膩味都不可能隨便拋在一旁的,也許這就是正妻的好處吧,離開白府后,她一定不要做妾了。
“老夫人那里去過了吧?!?p> “已經(jīng)去過了?!?p> “日后有什么缺的,只管和我說,我不會虧待你的,只要你盡心服侍府君,就是與我為善?!?p> “謹遵夫人教誨。”
“你的心意我已經(jīng)知道,日后就不必過來請安了?!?p> “妾身不能壞了規(guī)矩?!?p> “你身子弱,該仔細養(yǎng)著才好。”陳氏勸阻道。
“妾身不敢?!?p> 陳氏嘆了口氣:“只要你時時為府君著想,想著伺候好他,那便是對我最大的敬意了?!?p> 五皇子妃有孕,皇室又添一喜。
滿京城都在議論這個,今早晨起的時候也聽見她們在說這個,其中的喜慶與熱鬧自是不必言說,只是,五皇子被陸蕪戴了綠帽子,難道這么快就振作起來了,得到了佳人與之琴瑟和鳴?
這個時代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可以朝秦暮楚,前一秒他口中還訴說著對陸蕪的海誓山盟,轉(zhuǎn)眼又與別的女人花前月下。
不過以祁蘭的處境來看,終究是她的錯在先,她背叛了他與白語鶴相好,他有理由選擇別的女人。
陸蕪生辰,陳氏請了一些優(yōu)伶在白府表演為陸蕪祝壽。
陳氏足足忙了半個月,陸嫵看在心里,既覺得陳氏的能力非凡,同時又在心底產(chǎn)生疑惑,有必要如此事事親力親為么?
陸蕪幫陳氏分擔了許多的事情,陳氏這樣隆重的盛情,她實在是無福消受,期間陳氏執(zhí)意要請京城春云班進府,也不問陸嫵的喜好,這讓陸嫵很是不解。
陸嫵穿上了藍色螢紗繡銀蝴蝶長裙,上身穿白色對襟上襦外罩著淺粉繡梨花對襟短薄襖,梳著隨云髻,鬢邊斜插一支銀簪,戴著淺粉的紗花。
打扮的安分守己的宜室宜家,最是安全不過的。
宴會設在后花園鳶香榭旁綠池畔的一片漢白玉石云紋大平臺上,繁復雕工的紅木矮桌與坐具次第擺放在漢白玉平臺南側(cè),上面置備了瓜果點心,四方的厚重紅鍛鋪在平臺中央,將有伶人在上面跳舞。
現(xiàn)下戲班已經(jīng)準備妥當,伶人正在鳶香榭旁的小閣樓中休息。
敏兒與瑜舒已經(jīng)到了,候在花樹下閑聊,遠遠望去,二人身形嫻靜,落英紛紛,景象十分美麗,陸嫵朝她們走去。
“姐姐,你來了。”
陸嫵看見陳氏攙扶著白老夫人往這邊來,三人恭敬的下拜行禮,被吩咐起身后,白老夫人吩咐眾人落座。
以地位的尊卑來坐,右為尊,陳氏隔了一個位置坐在白老夫人右側(cè),那個位置白語鶴坐,陸嫵、敏兒與瑜舒順次坐在白老夫人左側(cè)。
紅衣伶人出場了,跳翹袖折腰舞,才看了半場舞,前頭來報,丞相回來了,眾人起身相迎。
丫鬟小眉為白語鶴解下冠冕,為白語鶴換上了灰色修竹常服。
白老夫人愉悅道:“鶴兒回來了?!?p> “見過母親。”
“夫主。”陳氏朝白語鶴溫婉一笑。
白語鶴溫柔看著陳畫胭:“辛苦你了。”
白語鶴看了陸嫵一眼,今日陸嫵梳妝格外仔細,敷粉后用了淺藕粉色的胭脂,新桃凝頤,白語鶴看起來很開心。